2024.12.05
第365篇原创
星球鳞片闪闪发光的躯体
形成蜿蜒的宇宙之蛇
—— · 欢迎光临 · ——
这标题有点扎心，但没有冒犯的意思。先叠个甲。
坐16路公交，经过体育公园，一时上来好多老人家，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团团围住。
一时间也不知道给谁让座，老人家的身手矫健，颤巍巍、拄着拐的那种老人也及不上来。
好几年前，在同个站点，我看见一位80多岁的给70多岁的让座，两人并不认识，“老哥老弟”互相称呼着。80多岁的老爷爷一脸骄傲，像极了幼儿园里两个小男孩互相攀比的虚荣心。
身边都是老年人，人群中隐隐有股味道，老人身上的味道，像头发油了很久，像老时候那种粗笨会开裂的肥皂味，像我妈做的酵素稀释后的味道，有点酸馊……
人都会老了，不该嫌弃，的确不怎么清新好闻。
人们都说，人先老眼睛，老腿脚……当他们老的彻底时，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挥之不去的气息。
我在想，这样的气味是怎么形成的？
是我们一生吃过的食物留下来的吗？我们一生要吃多少只鸡鸭、猪羊、外表滑腻腻的鱼、活蹦乱跳的虾、张牙舞爪的螃蟹……那些生灵的精魂也许带了一点怨气，顽固地停留在肠道里，化作身体的一部分，陪伴着我们。
还有我们的职业、经历留下来的。
小时候，我爸爸为了托关系让我早点上学，回来崴了脚。那时候流行涂什么松节油，很长时间里觉得爸爸身上都有那种味道。
我还有个小学同学家里卖泥鳅，他身上总有一股水腥气，人也晒得乌漆嘛黑，还很滑头，像一只大号泥鳅。
卖永泰葱饼的小哥，身上有股炭火的温暖干燥的气味。美容院的小女孩，手特别嫩滑，有一种精油的味道。
修车的人身上有股机油的味道。面包师傅身上有种麦香和奶香混合的味道。
……
我很怕不好的气味，即使自己身上的，运动后的汗酸味，姨妈期的血腥味，做了菜以后的油烟气……我都会好嫌弃自己，夏天一天冲三四次澡。
老人通常不能闻见自己的气味。人老了，嗅觉与听觉都不再灵敏，眼睛也只剩下一片模糊。
今年奶奶住院时，我在病房里溜达一圈又出现在我奶奶眼前，调皮地再让她猜我是谁。
她说，是方杰的表妹。（生病好像更影响她的感官）
某天去奶奶家，在楼下给她打招呼，全无反应，直到给我开门，她才说，我看那个人摆摆手，就觉得很像你。
再有一个夏天，爸爸和大姑姑都交代我说，奶奶让你去一趟。瑟瑟发抖，不会是要单独开一桌，催我快点结婚吧。结果我奶奶说，三年都没有见过我了……（明明前两个月见过，照片为证，哈哈哈）
当嗅觉、听觉、视觉都不太灵敏，记忆也变得模糊，老人们对于情感的感知也在钝化，生命里的愤怒、沮丧、委屈和激情都在慢慢消减，仇怨已被时间化解，恩义让他们还驻留人间，只需要记得愿意记得的事情，牵挂着愿意牵挂的人。
“身与心俱病，容将力共衰。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能写这样诗句的人，真浪漫。
头发斑白、牙齿摇落的时候，去见少年时的恋人，会不会觉得羞愧呢？
应该不会吧，他眼里或许还是你少年时的模样。
九月去潮州玩，高铁上妹妹说，哇，我要让你伤心一下，你长了一根很长的白发，我帮你拔下来。
结果我真伤心了很多天，简直闭着眼睛吹头发，朋友们安慰了好一阵子。
一个说，那我16岁就有白发怎么办？
一个说，没事，少女白。
（他给我买咖啡备注是“杰哥”，哈哈哈~你说少年白都好点！）
一个说，我要是能白会很开心的，我都要秃了！
（为了掩盖他的秃，天天戴个鸭舌帽。我说，那开会怎么办？会不会不尊重领导呀，哈哈哈~祝你早日当上更大的领导！）
居然没有感觉到敷衍与肉麻。那些曾经少年时的同学朋友，即使你头发花白了，牙齿摇落，还记得你曾经在校园的路上蹦蹦跳跳的模样，还记得你的天真糗事，还记得你旺盛的生命力与年少时的夏天一样蓬勃。
妹妹这些年经历了舅妈去世，她有时也会感叹衰老与憔悴，不复当年。
即使六七十岁了，她还是我的妹妹，我还记得她穿着红色波点伞裙、一脸爱哭的样子。
当她感叹衰老，我依旧会回答：你还是像从前那样漂亮。
等我老了，买好多香水，掩盖我的老人味……她却会傲娇地说：你坐的我远点，香水味那么重！哈哈哈
秋天总是会来的，谢谢那些相爱着的家人与朋友，他们的记忆中保留着你的青春，也将与你共同创造未来的日子。
凡人之躯，共赴白头！
我还可以学我外婆带假发呗~
谁能想到我外公90+还这么帅！上两届村草~
周二跟小伙伴去打球，看大神们打来打去的，补习下理论课。
然后我就走神了，看到球馆的墙壁上有个广告牌。
然后跟朋友们聊起了我的玄学灵感：
今天午睡起来，想想，要不就买点火星人玩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