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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气候反常,今年过了“立冬”之日的11月中旬,多地仍在放台风假,引起民众关注。
位于太平洋西北侧的地区,正在经历史上最多台风的晚秋。自有气象纪录以来,66年来首度在11月出现“四台共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菲律宾、越南、日本和中国东南沿海香港、台湾等多地停班停课。
台风频繁来袭且持续至深秋,今年“确实不寻常”。
是什么造成异常现象?和全球暖化、气候变迁是否有关?以下将从数量、推测原因、影响区域这三大面向,解答今年的台风之谜。
西北太平洋出现同时有四个台风共存的罕见情况
今年台风数量是否特别多?
菲律宾、越南、日本、中国东南沿岸台湾等地,几乎每年都难逃台风灾害。
这是因为西太平洋产生的热带气旋,一般在菲律宾以东海上形成,台风随着高气压边缘,往西至西北方向行进。
根据1991年至2020年相关气象统计数据,每年西北太平洋平均生成25.4个台风,多集中于7到10月,占了全年生成数的七成。2024年至今,有25个台风生成,并没有异常多。
今晚8点菲律宾气象局关于台风佩皮托的最新预报,从预报中可以看出吕宋岛东南部的卡坦杜内斯岛(Catanduanes)和南甘马粦省(Camarines Sur)的东北部出现罕见的台风紫色预警。
“今年台风数量没有变多,但重点是秋天,9到11月的生成数量偏多。”台气象部门官员罗资婷说。
以11月“四台共存”的现象为例,11月12日卫星云图清晰可见四个台风——由西到东分别为“马斯”(Marce,国际名为“银杏”)、“尼卡”(Nika,桔梗)、“奥菲”(Ofe,天兔)、“”(Pepito,万宜),分布范围从越南东部,横跨到太平洋上的美国属地关岛。
但台风在海上生成后,不一定对陆地构成影响,主要视乎其路径。
气象资料显示,平均每年有3至4个台风对陆地造成影响——有些是台风中心登陆,有些是中心没有登陆但其外围的暴风圈为陆地带来风雨。
以往10月已是台风季尾声,但今年10到11月还有6个台风登陆菲律宾,创下有纪录以来的新高。
罗资婷解释,今年台湾民众感觉台风变多,是生成的台风直扑台湾而来,而且在晚秋还有台风警报,确实较罕见,因此“民众会更有感”。
为何会有异常的台风?
热带气旋在不同地区被称为飓风(hurricane)或台风(typhoon),其能量来源是热带地区的海面,温暖的海水蒸发到空中,形成低气压中心,随着气压旋转起来并形成空气漩涡。
对于今年出现罕见的“四台共存”,香港天文台的“天气随笔”提供了一个解释。
该文引用初步分析指出,在11月上旬,不利热带气旋生成的副热带高压脊比平常更强,位置也较正常偏北和向西扩展,没覆盖到热带气旋主要生成的区域。这亦使这些热带气旋向西移动,避开了不利其发展的环境,例如北面较凉海域。
此外,四个热带气旋彼此距离较远,各自有足够的空间发展。
至于气候变迁是否对今年不寻常的台风有影响,多名专家均说数据不足难下定论,但都认为可能的原因之一是西太平洋海水温度异常升高。
菲律宾大学大气环境学院教授巴塔萨(Gerry Bagtasa)说,以数百年时间尺度来看,近年来西太平洋的海水比以往温暖得多,越暖的海水,让风力越强、雨量越大的热带气旋得以成形。
他指出,从现阶段研究来看,更强烈的台风未来可能更频繁地出现。
从目前观测到的海温数据可见,太平洋西边较暖、东边较冷,符合美国国家海洋暨大气总署预测2024年下半年可能出现“反圣婴现象”(La Niña,又称拉尼娜)。
“反圣婴现象”是指赤道东太平洋海温度异常变冷,一般会提高澳洲、东南亚和印度等地的降雨量。
与它相反的是“圣婴现象”(El Niño,又称厄尔尼诺),即赤道东太平洋海水异常增温,约每隔2到7年发生一次,东南亚、澳大利亚会出现干旱。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进入了“反圣婴年”的气候模式,本来应该变冷的海水温度,仍异常偏高。
厄尔尼诺和拉尼娜现象如何导致天气变化?
罗资婷分析,今年西太平洋异常暖和的海温持续长达数月,且范围更大。暖海温区域的西北侧,就是台风容易生成的区域,大致符合今年秋台生成的位置。
以往在反圣婴年,台风生成的位置距离台湾较近,约在东经130度线附近。
但今年出现异常,台风生成的位置东移至东经140至150度线一带,离台湾较远,有更多空间可以一路席卷温暖的海水,增强成更具破坏力的台风。
“怪台”影响地区:从菲律宾到日本
今年秋季的西太平洋各地,特别不平静——9月16日,台风“贝碧嘉”登陆上海,这是上海自1949年以来遭遇的最强台风。
9月底台风“山陀儿”吹袭台湾,因为其路径诡谲且移动缓慢,台湾部分地区连放三天台风假。
10月24日,台风“克里斯汀”重创菲律宾,造成116人丧生、39人失踪。11月12日,台风“马斯”在菲律宾带来强风豪雨,造成土石流。
11月13日,台风“桃芝”(即“尼卡”)掠过香港,天文台发出有纪录以来一年之中最晚发出的八号风球。
研究菲律宾大气环境的巴塔萨教授表示,过去20年来,生成于11、12月的台风数量上升,近年在以往不易受台风侵袭的菲律宾南部地区造成灾情。
台风的异常现象,一路向北延伸至日本。今年8月底,珊珊台风侵袭日本,在九州地区带来破纪录的大雨。
日本横滨国立大学台风科学技术研究中心主任笔保弘德表示,由于海水温度异常地高,珊珊台风的强度不断增强,造成预测困难,加上其移动速度异常缓慢,这都不是常见的台风样态。
世界气候归因组织(World Weather Attribution, WWA)研究员克拉克(Ben Clarke)分析,近年强烈台风生成的频率正在增加,而全球暖化导致台风更容易带来致灾性大雨。
他认为,随着暖化加剧,强台数量会更多,而台风吹袭的范围将进一步向北移动,原本不受台风影响的区域,会逐渐笼罩在台风的威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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