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64岁,退休已然4年了。儿女们各自成家,日子过得紧巴巴,平常也就只能通通话。本以为退休后能好好享享清福呢,哪曾想,一个人住久了,那孤独感就跟涨潮似的,越来越强烈。每天在家呀,无非就是喝喝茶、瞅瞅报、下下棋,时间过得那叫一个慢腾腾。看到隔壁老李跟他老伴天天有说有笑,还一块儿去早市买菜,我可真是羡慕得不要不要的。这不,我就动了找个伴的心思。
有一天在公园下棋呢,好朋友老张递给我一张名片,笑着说:“老王啊,我认识个从农村来的阿姨,那叫一个实在,就是家里条件不咋地。你要是想找个伴,我给你们牵牵线。”我接过名片一瞧,上面写着“张翠娥”。我寻思着,这名字朴实得很,一听就是个实诚人。老张看我有点动心,接着说:“咱这岁数了,也别挑挑拣拣的,有个能说说话的人就成。人家从农村来的,肯定不娇气,会过日子。”
过了几天,我和张翠娥在一个小饭馆见面了。她穿着件旧旧的但挺干净的毛衣,表情有点拘束。我仔细打量她,她那双手粗糙得很,全是细细的皱纹,一看就干了不少苦活累活。“听老张说您是个好人,我就想来见见。咱这年纪了,也不图啥,就想找个能唠唠嗑的人。”张翠娥笑着说,乡音可重了。我也笑了笑,回她说:“可不是嘛,儿女都忙,咱也不能光指望他们。这么大岁数了,有个伴互相照应着,心里也踏实。”
我们聊得还挺顺溜。张翠娥说起她在农村的日子,简单归简单,可也充满了艰辛。她老公死得早,儿子成家后就一直在外面打工,不咋回家。她为了给儿子减轻点负担,就来到城里,靠打打零工勉强维持生计。“我一个农村人,真不习惯城里的生活,啥都贵得吓人。不过也能凑合,我也没啥别的想法,就想过得安稳点儿。”张翠娥叹了口气。我听着心里有点发酸,就说:“以后跟着我,别那么辛苦了,我不会让你遭罪的。” 虽说张翠娥表面上没提啥特别的要求,可我总觉得她对钱有点那个啥,说不出来的在意。没见几次面呢,她就说起生活费的事儿了:“城里啥都贵,我这把年纪也干不了重活,有时候真不知道咋应付那些花销。”我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她也确实不容易,就主动说:“你跟我一起过吧,每个月我给你5000块,平常开销也不用愁。”张翠娥眼睛一亮,赶紧摆手:“哎呀,太多了,我咋好意思呢?大哥你能让我跟着,那就是天大的福分了。”我看她嘴上推辞,心里却觉得她早就盼着了,这让我有点犯嘀咕。不过又一想,人家家里条件不好,也能理解,再说我也确实想找个伴,就这么定了5000块这个事儿。
刚开始,我和张翠娥的日子过得还算平稳,可时间一长,矛盾就像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了。张翠娥从小在农村长大,节省惯了。她老是买最便宜的菜,不新鲜的菜也舍不得扔。有时候我想带她出去吃点好的,她就摇头:“大哥,别花那冤枉钱,这些钱省下来以后说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我理解她节俭,可我觉得我这退休生活也不能这么抠抠搜搜的呀。“咱都这把年纪了,该吃吃该喝喝,享受享受,我这钱放着也是放着,花在自己身上才值当。”我无奈地说。张翠娥却坚持:“大哥,不是我不想享受,这些年我习惯节俭了,钱还是省着点好。我儿子那边有时候也得帮衬一下,他们日子不好过,我当妈的不能不管呀。”张翠娥时不时就往家里寄钱,这让我心里很不得劲。我觉得每个月给她5000块,足够我们生活了,咋还能拿去补贴儿子呢?可我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
矛盾在一次饭桌上彻底爆发了。那天,张翠娥的儿子刘明突然从老家跑来了,一进门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妈,我这回真是没办法了,家里房子漏水厉害,非得重新修不可,可我这修房子的钱一时半会儿凑不齐。大伯,您能不能帮帮忙?”他眼巴巴地看着我,那语气充满了期待。我皱起眉头,心里不愿意,觉得这事儿不该我出钱,可又不好直接拒绝。“这得花不少钱吧?你打算咋解决呢?”我试探着问。刘明叹了口气:“是啊,大伯,这么大的工程起码得好几万,我实在没办法才来求您的。要是能借点钱,以后我赚了钱肯定还。”张翠娥也在旁边帮腔:“大哥,我儿子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他平时可孝顺了。您看咱们日子过得也还行,能不能帮衬一下?”
我心里一沉,感觉自己被“下套”了。我隐隐觉得张翠娥一开始接近我,可能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给儿子要钱。可我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付:“这事儿不小,我得好好想想,毕竟咱们自己也得过日子。”刘明显然对我的回答不满意,脸色有点难看,可也不敢多说啥。张翠娥赶紧拉住我的手,语气可恳切了:“大哥,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可这真是家里的大事,你要是能帮帮我儿子,我一辈子都感激你。”我点了点头,可没答应。我感觉自己被这娘俩一步步逼进了一个坑,可又不好撕破脸皮。那天的饭局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了,我心里越来越不踏实,觉得这关系是越来越复杂了。
回家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儿。仔细回想这段时间的相处,发现张翠娥的关心好像更多的是在钱上,而不是真心对我。我决定趁早把话说明白了,省得以后更难受。有一天,张翠娥在厨房做饭呢,我走过去,有点犹豫但还是开了口:“翠娥,咱得好好聊聊。”张翠娥回头看了我一眼,神情有点不安:“大哥,你咋这么严肃呢?我哪儿做得不好吗?”我摇摇头,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我就是觉得这日子不能这么过下去了。每次一说到钱的事儿,你就特别在意,我也知道你家里有难处。可我这点退休金也不是无底洞啊,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不能总想着帮别人,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张翠娥一听,脸色马上就不好看了:“大哥,我不就提了几次嘛,你咋说得我好像贪你的钱似的。”我摆摆手,想缓和一下气氛:“不是说你贪钱,可咱过日子得有个度。我每个月给你5000块,日子本来过得挺舒服,你也不用再去打零工了,可你呢?老是想着省钱、攒钱寄回家。我理解你心疼儿子,可这钱一进一出的,咱们的日子也不宽裕啊。”
张翠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说:“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觉得我这人心不在你这儿,就为了那点钱是吧?”我没直接回答,只是看着她,叹了口气:“翠娥,我也不瞒你,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这日子过得不像两口子,倒像是我在补贴你们家。我当初找你是想有个能互相照应的伴儿,不是为了没完没了地帮别人填窟窿。”
张翠娥听到这儿,脸色彻底冷了:“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了。说到底,咱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这些年省吃俭用都是为了孩子,你要是觉得不值当,那咱就别勉强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心里也有了决定。我点点头:“是啊,这么耗着还不如各过各的。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更多的是儿子,我也得为自己的晚年生活考虑考虑。”
张翠娥没再说话,默默地收拾桌上的碗筷,动作机械又冷淡。屋里的气氛变得沉闷又压抑,以前的那点温情早就没了影儿。第二天,张翠娥搬走了她的东西,临走的时候就说了一句:“大哥,咱就到这儿吧,你好好保重。”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站在门口,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我关上门,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我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看着烟雾飘散开,心里也开始胡思乱想。我突然意识到,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带着条件和算计,我自己也就是想找个伴儿,赶走孤独。烟抽完了,我站起来,打开窗户,吹着风,心里反而觉得轻松了一些。也许,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自由,陷入一段互相算计的关系里。我自言自语道:“既然这样,我为啥非得找个伴儿呢?一个人过不也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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