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电影大师维姆•文德斯执导,日本殿堂级演员役所广司主演的治愈之作《完美的日子》,曾在戛纳电影节斩获最佳男演员奖。文德斯重返日本——他推崇备至的小津安二郎的故乡,已经不再是为了“寻找小津”,更像是重启二十一世纪版本的城市漫游计划。《完美的日子》没有导演前作《柏林苍穹下》的唯灵论哲学,也没有《德州巴黎》中的书写人类和文化荒凉的诗意。这部新作中日常性的人道主义关怀、对希望的拥抱足以使它成为文德斯近三十年来最新鲜、最有价值的剧情片。提前点映场之后,大家都超级满意,那么本周日(11月17日)下午为公映后再开一场,官方周边+定制票根人手一份,恭候诸位
《完美的日子》
11月17日(周日)
13:30
票价:50元/单人票
80元/双人套票(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地址:建邺区兴隆街道江东中路345号 国金中心商场三层
报名方式:扫描二维码或点击阅读原文即可报名
放映员:高达
2023年5月,役所广司在法国荣膺戛纳电影节最佳男主角,让他成为日本影史上的第二位戛纳影帝(此前是靠《无人知晓》获奖的90后演员柳乐优弥)。
助他拿下这个大奖的电影,就是德国导演维姆·文德斯的《完美的日子》,电影说的是日本东京一个扫厕所的大叔,他每天的日常起居和工作内容。
今年9月的时候,日本宣布会用这部片出征奥斯卡。
乍一看这个组合,难免不让人觉得奇怪:一个德国导演,跑到日本东京,拍了一部关于厕所的电影,不仅在法国得了奖,还要代替日本角逐2024年的奥斯卡最佳国际片。据说拍摄这部电影的初衷,是日本制片商的邀约,希望维姆·文德斯能到日本,拍摄一部有关东京厕所之美的艺术短片。
维姆·文德斯(左)与役所广司在戛纳
深受日本导演小津安二郎影响的维姆·文德斯,向来就对日本艺术有强烈好感,所以就接受了邀请。而且还因为不满足于只拍摄短片,索性与知名编剧高崎卓马,花了两周的时间,写了现在我们看到的长片剧本。
简单故事 日复一日
故事从桧木先生早上醒来开始讲起。
被门外清洁工扫地的声音叫醒后,他也起床洗漱,收拾完后换上背后印有“东京厕所清洁”字样的工作服,走向门外的自动售卖机,买一罐咖啡后启动车辆。
开车前往工作地之前,他先拿出卢·里德的专辑卡带,在摇滚乐的声响里穿梭于城市。
到了工作地点后,他开始收拾厕所里的垃圾,然后洗刷马桶、便池和洗手台,整个流程下来娴熟又专业,他甚至还自制了一个小镜子,去看马桶里的死角,以便于把它们擦拭得更干净。
休息间隙,他坐在长椅上吃三明治,还时不时地抬头望向树梢,看阳光从缝隙照射下来的斑驳,一旦发现特别不错的景致,就拿起胶片相机拍摄,完事儿后还要心满意足地微笑。
工作完成后他开车回家,再次放起卢·里德的专辑卡带。
到家后,他换上日常的衣服出门,把脏衣裤放在附近的洗衣房里,再去澡堂洗澡,然后再去居酒屋里喝上一口小酒,结束后再去小饭馆点上一份日料,最后回家,看书、睡觉。
第二天,把以上这些动作,再全部重复一遍。
整个电影下来,役所广司的台词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在前60分钟的片场里,他全程没有一句对白,只是靠眼神和表情的变化,表现出这个人的平静,以及他与周遭世界的疏离。
这就是电影塑造的男主角的形象,一个打扫厕所的社会底层人士,每天日复一日地买咖啡、洗厕所、听磁带、淘旧书、拍街景、洗大众澡堂、再去喝路边小酒。
这看似流水账的索然无味,其实是导演维姆·文德斯在用向小津安二郎致敬的极简主义方式,讲一个男人为什么只愿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三处细节 值得揣摩
在弄清楚桧木先生为什么只愿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之前,导演其实先安排了值得揣摩的三处细节,同时也是导演希望观众能跟他达成共识的基本点,去告诉观众桧木先生在机械重复之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三处细节分别是:第一,他喜欢听卢·里德的摇滚乐;第二、他喜欢看纸质书、用卡带听歌、用胶片相机;第三、外甥女的突然出现与离开。
先说卢·里德的摇滚乐——这部电影的片名《完美的日子》,也就是原英文名《Perfect Day》,就来自卢·里德的经典名作。
熟悉卢·里德的话就会知道,在形式上,他音乐里有太多刻意为之的噪音,音乐和唱腔的声场还很有距离感,像是他把破铜烂铁和旧吉他放在前场一阵鼓噪,然后自己躲在角落里,浅吟低唱甚至是默念歌词去了。
而在歌词上,他对摇滚乐的最大贡献,就像波德莱尔之于诗歌,萨德侯爵之于文学,在于引入了惊世骇俗的主题,以及他对禁忌的大胆触犯,后来西方摇滚乐里经常充斥的吸毒、贩毒、聚众淫乱、亵渎与不敬等主题,正是经卢·里德的手才被引进的摇滚乐。
无论外在形式还是内在主题,卢·里德的音乐都充满了离经叛道——从这个角度反观沉默寡言的厕所清洁工桧木先生,就会意识到一个潜藏在他平静的生活习惯之下的,那些静水流深的暗涌与波涛。
所以我们会看到,他也会在机械重复的工作和生活之外,有那些试图脱离常规的举动。比如偷偷去看坐在长椅上吃便当的女白领,比如在厕所里发现陌生人画在纸上的棋局,他也会跟着画上他的下一步棋,然后留给常来这里如厕的那个陌生人。
也就是说,平静只是桧木先生的伪装,但在骨子里,他也有自己试图冲破的牢笼。只不过,他更多地是把这份悸动,留在了卢·里德的摇滚乐里。
导演留给观众的第二个需要达成共识的默契细节,是桧木先生保持着每晚阅读纸质书的习惯——与这个习惯保持一致的是,桧木先生听音乐时用的是磁带,拍照时用的是胶片,这些在当今社会早已过时的介质,反而是他全部的爱好。
这些介质细节的反复展现,就与桧木每次开车时,必听卢·里德是同一个道理——他是个停留在过去的人。
当观众意识到这个问题,就会明白为什么电影都过半了,导演突然安排桧木先生的外甥女出现,然后又被桧木先生的姐姐接走。
这部电影的所有情绪点,都在他姐姐的那句“回去看看爸爸吧,他不再像以前”里得到宣泄,电影也就用这个开口极其克制的第三个细节,让观众知道了桧木先生为什么只愿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我们在年岁渐长中越容易活出自我,是因为被这个世界伤害得足够深。
换句话说就是,不是我们越活越自我,而是因为那是我们保护自己不被伤害生出的护甲。
致敬小津安二郎
除了极尽克制的镜头语言和叙述方式,尤其是低角度拍摄的摄影手法,在一个小细节里把男主拉回到家庭的伤害里,就是导演维姆·文德斯向小津安二郎致敬的另一个具体体现。
熟悉维姆·文德斯就会知道,虽然是德国人,但他对日本文化和艺术有着相当程度的痴迷,比如在1980年代拍摄过山本耀司,因为喜欢小津安二郎还拍摄过纪录片《寻找小津》(1985)。
《寻找小津》海报
这部《完美的日子》,更是尽其所能地致敬了小津安二郎。
小津安二郎的电影,除了标志性的榻榻米式视角、固定镜头、朴素的剪辑,他镜头下的角色也永远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克制,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这些小津标志性的外在的东西,维姆·文德斯在电影里也做了最大程度的致敬。
更厉害的地方在于,维姆·文德斯不仅致敬了小津的外在,连小津故事的情感内核他也把玩得相当熟稔。
众所周知,小津的电影看似是温暖的,但其实是沧桑的,甚至是冷酷的。就像《东京物语》里的那个细节,老迈的父母想去东京游玩,几个子女却推三阻四地冷落他们——但这个部分还是沧桑,他的冷酷在于,道出了每个子女确实也有自己的苦衷,这就让拒绝变得理所当然,甚至是情有可原。
《东京物语》海报
也就是说,小津看透了日常生活最琐碎事物背后,那种巨大的悲剧性。他就是要告诫我们:接受失去,接受离散,接受残酷,你才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这就让小津镜头下的日常生活,不只是鸡毛蒜皮的记录,而是对恒常生活真相的朴素表达。
《完美的日子》也完美地继承了这一点。
从外甥女引出他的姐姐,导演在那个细节里提醒了我们:虽然做着最底层的工作,但桧木先生并不是天生的底层人。恰恰相反,他有着更好的家庭和身世,但因为跟父亲无可调和的矛盾,他才选择了现在的生活方式,做一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这就是《完美的日子》在内核上,与小津一脉相承的地方:接受失去,接受离散,接受残酷,你才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当然,除了这些,观众还会根据自己的观影习惯,从这部恬淡如水的电影里,解读出更多的现象和内容,比如从社会学角度,可以看出老年工作者的困窘现状;或是从政治学的角度,看到一个甘愿劳动的、艺术化自己生活的无产者等等。
如果能从其他角度解读出属于自己的喜欢或不满,同样也在证明《完美的日子》的妙绝所在:它做足了减法、做够了朴素,反而让电影呈现出一种无所不包的开放性来。
购票信息
欲参加请提前报名,请勿无故缺席 《完美的日子》 时间
2024年11月17日(周日)
13:30
票价:50元/单人
80元/双人套票
南京百丽宫影城
地址:建邺区江东中路345号国金中心商场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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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实际到货存量为准,并有更多周边解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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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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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观众请勿使用闪光灯,迟到 30 分钟以上禁止入场;
购买参与凭证后,若非活动取消,因票券特殊性质,概不退换。票务转让请自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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