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大量货物
从良品库转入不良品库
再被熟练地装上货车
经手人员称是在处置报废品
下游买家称是在收购淘汰废品
竟是一场内外勾结的职务侵占在进行
……
某公司是一家专门提供汽车零部件生产、组装、供应等服务的企业。该公司在清点库房配件数量时发现，大量汽车配件由良品库转为不良品库，产品状态被标记为不良品并作为废品处置，但汽车配件入库时的质检抽检并无异常。经查监控和系统操作记录，转库操作均是公司质检员王某经办的、供应商主管人员石某审批的，运走配件的货车是库管人员苏某接进厂区的。公司随即报了警。
嫌疑人辩称是处置废品
监控录像还原真相
“他给我打电话说要返一批怀疑有瑕疵的货，让我帮着去办理返货的事。”“拉走的配件都是不良品”“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瑕疵的货”嫌疑人到案后均否认将公司完好的配件对外出售，而且私下倒卖没有单据可查，倒卖的品类、数量都不清楚。
“如此大批量的不良品是异常的，嫌疑人可能在规避责任”，为查明事实，检察官通过转库记录锁定了从良品改为不良品的货物明细，对应查找了不同类别、型号产品的进货单据，确定每一种产品的尺寸、规格，进而在转库时间对应的监控录像中，逐帧查看被搬运上车的货物外观，从而锁定被倒卖产品的类型和数量，认定三名被告人共倒卖公司配件合计100余万元。
通过查看监控录像，能够清晰看到货物外箱无损坏、包装未开封，而且，案发后嫌疑人主动退回了尚未销赃的18万余元配件，检查退回配件也能确定未发现质量问题，关于不良品的辩解不攻自破。
外部人员勾结内部员工
利用各自职务便利侵占公司货物
“虽然是公司内部人员倒卖货物，但本案中，三名公司员工并没有直接联络，但却默契地将完成了转库、审批、出库流程”。检察官审查认为，本案中三名单位内部嫌疑人可能并没有直接沟通，但彼此心照不宣，关键在于公司外部的收赃人员范某，串连起共同犯罪关系。
经查，范某与上述三名员工均有犯意联络，其中，范某向石某低价收购公司汽车配件，石某将拟出售的配件清单发送给范某，范某再将清单发给质检员王某，由王某执行转库操作，然后，范某联系货车上门，再联系苏某安排货车进门和货物搬运，最后由石某利用权限作出不良品处置记录，内外勾结，共同侵占公司财物。
“公司工作人员与外部人员相互配合，将公司财物占为己有，在多次侵占中形成分工配合关系，构成共同犯罪”，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检察院依法以职务侵占罪对石某、王某、苏某和范某四人提起公诉。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法院采纳检察机关指控罪名，判处被告人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至一年四个月不等，并处罚金。
部分配件流向第三人
检察机关依法全面惩治犯罪
检察官审查发现，被石某倒卖的部分配件还流向另外一个“石某某”，结合收购配件中的异常情形，其也能够认识到货物是被擅自倒卖的。检察机关督促引导公安机关对石某某立案侦查。2024年2月4日，北京市公安局大兴分局以石某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向大兴区检察院提请批准逮捕。
“通过穿透审查资金流向，我们发现石某某与石某之间的经济往来在侵占活动前就已经开始，在规律上与范某如出一辙”，检察官判断，石某某不仅明知是职务侵占所得的配件，而且在事前就与石某等人有所商议。
“我认罪认罚，我们早就认识，是他主动跟我联系要把配件卖给我，我愿意退赔企业损失”，2024年4月29日，检察机关以石某某涉嫌职务侵占罪提起公诉，鉴于其认罪认罚并退赃退赔，从宽提出量刑建议。2024年5月22日，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法院以职务侵占罪判处石某某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五万元。
挽损更要止损
在办案中做实“检察护企”
职务侵占犯罪严重侵害企业财产权益，检察机关注重追赃挽损，在办案中通过教育转化、释法说理，先后促使行为人退赔70余万元，极大程度挽回了被害单位的损失。
“关键发案原因是产品入库出库、质检转库、库存排查等日常管理不到位，不合格品检验、处置环节不规范，也和员工职务行为监督检查和制约机制不健全、员工日常管理和法治教育重视不足有关”，检察官前往企业座谈，结合本案向被害单位指出风险点，并问需于企，解答企业关于内部犯罪防控有关问题。
此外，大兴区检察院从加强库房日常监督检查和定期排查、规范不合格品检验处置的标准流程、强化企业内部监察和风险防控工作、持续开展员工廉洁和法治教育活动等方面向被害单位制发检察建议，为企业完善内部治理、构建职务犯罪预防机制贡献了检察智慧。
检察机关提示
公司、企业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便利，将本单位财物非法占为己有，可能涉嫌职务侵占罪，外部人员与内部人员共同侵占或者事先约定、承诺收赃窝赃的，按照共同犯罪处理。明知是他人职务侵占犯罪所得而协助掩饰、隐瞒的，涉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
企业应当加强内部风险防控，特别是对于货物多环节流转、货物流转与资金流转时空不一致等情形，要加强库存排查和库房管理，避免因员工盗卖公司货物而遭受财产损失。
供稿 | 张文英 李德鹏
编辑 | 赵静 田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