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手艺人来说
纸是可以变魔术的
一叠纸，两根小木棒
吴增华用手一拉，一顿一插
弹一弹，转一转，摇摇抖抖
随着他手指的挥舞
彩纸或是变成了球
或是成了拱桥，或是花朵
……
是的，这个玩具，曾经是几代人童年的“亮色”。翻花、变花、十八翻、十八变，都曾经是它的别名。作为我国传统艺术之一，翻花曾活跃在我们父辈、祖辈，甚至更久远几代人的童年记忆里，特别是祭祀、节庆活动，总能看到它的影子。
“我父亲那时候就做翻花，春节的时候特别好卖。”吴增华说，在他的记忆里，每逢过节父亲都不在家，春节的时候，更是一走就是数天。稍大一点，放寒假的时候，他会和父亲去外地卖翻花，“我们卖一个春节赚的钱，能比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吴增华的记忆里，父亲一般是白天出去卖翻花，晚上则在家做翻花，有时候忙不过来，他就帮着一起做。“也没有特地和父亲学怎么做，就天天看他做，自己也看会了，一下子看不会的，多琢磨几次也就会了。”
对于自己退休后再次做纸翻花，吴增华一点也不惊讶，即便销量和几十年前父亲那时候的销量大不相同，即便如今纸翻花不再是小孩子童年玩具的翘楚，但是，他依旧在做。他说，感觉自己做的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情结。
吴增华的纸翻花最受欢迎的是一种长方形的纸翻花，看起来就是三个半弧形的叠纸组合，然而吴增华介绍，这个翻花看起来简单，画形、剪纸、黏结、涂色等工艺，都包含了深厚的文化内涵与丰富经验技巧，前后有20多道工序。“仅纸张的制作、上色就要耗费四五天的时间，小的纸翻花要用到七八十张纸，大的要用一百多张纸，用糨糊把这百十来张纸一点点粘起来，粘完晾干，再上颜色，上一种颜色就要晾干一次。”
简单的上色，也有窍门。红、黄、蓝三种染料碟子，吴增华先用刷子蘸取黄色染料涂抹在了中间。为何不是从最边上染起？为何先染黄色？吴增华介绍，黄色在中间，和绿色、红色靠在一起，洇染开来的时候，颜色也很鲜艳，但是红色和绿色相接，洇染不好，颜色就会不好看。
在吴增华看来，纸翻花的每一步都很重要，细心、耐心、专心，缺一不可。“它是一个花时间、花心思的作品，一点也急躁不来。”吴增华说，如今纸翻花在裁剪等环节上已经可以机器化、批量化操作，但是染色、粘贴等还是得自己一点点地来，丝毫马虎不得。
看似最简单的粘贴过程，想不到也不是普通人轻易能做好的。“纸与纸之间，先后粘连，纸翻花的蜂窝形状大小需要统一，容易变化。粘得不好，一个作品就废掉了。”
吴增华坦言，现在能做纸翻花的艺人越来越少，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局面。为此，这两年，他反而比过去更忙，去外地展示、开展技术培训、给学生进行艺术普及等等，“其实，我们做这个，早已不是考虑赚钱的事儿了，就是想这么好的一门手艺，不能轻易地丢掉，让年轻一代也看看，欣赏欣赏。”
让吴增华欣慰的是，现在从国家到地方都很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他还是看到了民间传统玩具的生机。
这不，快到蛇年了
每一天动手做一做，和纸张对话
每到此刻
总是最安心的
记者 | 陈美林 王茜/文 张珺斌 顾杰/图
编辑 | 成雨蔚
一审 | 史伟
二审 | 陈美林
终审 | 杨亚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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