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藏高原到喜山南麓，翻山与观鸟的旅程——西藏秋季观鸟行记(上篇)

当我站在海拔4000米的朗吉错山坡上，总是会想起三年前那个上午，在鄂拉山垭口的流石滩上，肆意攀登寻找藏雪鸡的身影。彼时的我，成功找到了藏雪鸡，而在朗吉错的我，没能找到暗腹雪鸡，两次来到青藏高原，两次拼尽全力却仍留有遗憾又充实的旅程。

这里是西藏自治区的首府，这里是历史与文化的名城，这里是大部分人进入西藏的第一站，这里是拉萨！值得一提的是，拉萨的布达拉宫可是印在50元人民币上的，大昭寺、小昭寺等寺庙闻名遐迩，当然，这次行程时间紧迫，笔者并无太多时间去游览观察。罗布林卡景区、以及西藏博物馆，还有许多名胜古迹，只能留待下一次了。

在拉鲁湿地远望布达拉宫

灰腹噪鹛

日落之后，天气突然变得寒冷，我终于想起来，拉萨也是海拔3650米的高原之城，正值十月底，暮秋时节，青藏高原的夜晚已是寒风刺骨了。和朋友一起逛了逛老城区的八廓街，品尝了当地的藏餐，自觉还有时，便去打卡一下布达拉宫的夜景，虽然没有时间去参观，但能看到布达拉宫的昼夜之景，也算不虚此行了。

大昭寺与满月

布达拉宫夜景

流石滩与高山草甸组成的高山

虽然好像是立了flag，但高原反应也没对我造成啥困扰，真正困扰的，还是干燥的空气和高原的寒风，从拉萨到错那市一路，可见生境的急剧变化，先是枯水期河床，河岸高耸的沙丘仿佛沙漠一般；随后，河岸边间或出现还未落叶的乔木；离开雅鲁藏布江流域，一片片枯黄的高山草甸点缀在荒凉的青藏高原上；高原湖泊星罗棋布，散落在枯黄的高原草场上；而翻过了喜马拉雅山脉，来到喜山南麓后，便会看到成片的森林与河谷溪流，绿意盎然，又有浓郁秋色，加上远处的雪山，真可谓一天看遍四季。

秋季限定的雅鲁藏布江河岸生境

高原湖泊拿日雍错与远处的山峰

喜山南麓的不知名高原湖泊

勒布沟的盘山路

勒布沟的秋色

臀部是爱心形状的藏原羚

白腰雪雀

棕颈雪雀

拿日雍错风光

空布岗雪山风光

黑色型大鵟

地方性常见的岩羊

勒布沟是一个很出名的旅游景区，位于山南市错那市（错那县改市而来，辖区面积相当大），海拔2800米的喜山南麓，雪山、森林、瀑布、溪流，风光秀美，这里也有1962年中印自卫反击战的前线指挥部——张国华将军所部，再往南便是达旺地区了。

这里也有着景区的通病——向游客讨食的猴群，傍晚时分，我们遇到一群藏南猕猴蹲在路边，看见车辆也不躲闪，而是坐着，看着车上的人，做乞食动作。见识过峨眉山和武夷山的猴群之后，出于警惕，我只在车里拍摄这些藏南猕猴，也没有给它们喂食，和同伴讨论喂食野生动物的危害，也顺便给司机师傅科普，虽然最后，司机师傅还是给猴群投喂了一包饼干。唉，科普宣教，任重而道远啊，约束自己，不投喂野生动物还算容易，但约束同行者乃至游客群体，就需要更多功夫了。天色渐晚，我们便离开猴群，朝着麻玛乡勒村驶去，那里是我们的目的地。

藏南猕猴

勒布沟看鸟的山沟，阳光来得很晚

红胸角雉©苇草

纹头斑翅鹛

星鸦

光背地鸫

淡绿鵙鹛

黑顶奇鹛

棕额长尾山雀

丽星噪鹛

白尾䴓

雀鹰

半天时间太短暂了，下一次或许可以挑三、四月份过来，看个两三天鸟，好好欣赏好好拍照。由于时间和路途的关系，中途只停下来拍了红嘴山鸦和猎隼，听闻卡久寺停电了，便只好找就近的措美县城住下了。县城海拔4242米，住了一晚也还好，没有明显的高反症状，但干燥的空气仍让我流鼻血，嘴唇也开裂了，这些算是高海拔的常态吧，生活在青藏高原四千多米海拔的人们真不容易啊。

红嘴山鸦

猎隼

起了个大早，八点前赶到了卡久寺，寺庙修的很气派，藏区的寺庙都有吸引野生动物的特点，缘于僧人对投喂野生动物，千百年来形成了如此近距离的奇观。按照现代文明的眼光，人应当还是和野生动物保持距离，但藏区的寺庙处于一种不同的社会学观念下，以卡久寺为例，棕尾虹雉宛如走地鸡一般，在寺庙周边的小道上行走、觅食，遇见游人也不惊慌，哪怕靠近到2米左右的距离，棕尾虹雉仍若无其事。

回想起前一天在勒布沟看到的棕尾虹雉，那可是几十米开外，一见到人就飞走，一时恍惚，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正常的场景。

寺庙里的棕尾虹雉

飞过寺庙半空的雪鸽

九点了，阳光还只停留在远山的山顶，但我们已经拍摄了许多棕尾虹雉的照片了，或许应该庆幸吧，有一个很好的近距离拍摄机会，绝无仅有的近距离，这里的雪鸽也很近，喜山斑羚也很近，黑顶噪鹛也很近，就小型的雀形目鸟不近，可能小鸟们没喂得很不怕人吧。

人真是奇怪又矛盾的生物，一方面奉行“近便是美，大便是好”的原则，尽量拍摄近的漂亮的数毛的棕尾虹雉照片；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样近的像养鸡场般，没有太大乐趣，想要拍点生境照吧，又因为鸟太近了拍不到，去勒布沟和吉隆见到的棕尾虹雉又很远，拍了也不好看又想拍近的，略显迷惑属性。

卡久寺远方的山，阳光依旧来得比较晚

卡久寺一隅，白墙赤瓦颇具特色

还是知足一点比较好，也是花费了很多工夫才抵达卡久寺的，于是，我便等起来阳光直射寺庙的时刻，恰逢寺庙里也来了人收取拍摄费用了，一人50元，不算贵，物有所值，也听闻数年之前来到卡久寺拍摄棕尾虹雉是不收费的，个中曲折，难以言说。

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温暖的阳光，拍摄继续了一个小时，便又开始了赶路，下一站，直达日喀则市区，又是500公里车程的一天。

星鸦

棕尾虹雉

黑顶噪鹛

喜山斑羚

西藏还有一个特色，修路频繁，也是高原气候的独特性吧，在冻土层修路免不了修修补补，好在还是有路，交通还算便捷。关于修路，这个体验会在墨脱达到巅峰，虽然大家平时都自诩我国是“基建狂魔”，但却很少见到其中蕴含的辛酸与无奈，在青藏高原修路是很艰苦的，是要付出许多代价的。在赶路的途中，时间过得更快了，刚停下来看了看天空飞过的黄嘴山鸦，看了看垃圾堆里的褐岩鹨，很快又是五点多了，此时才堪堪抵达日喀则地界。

黄嘴山鸦

褐岩鹨

沿着国道走，风光与修路同在

从卡久寺所在的洛扎县，再到浪子卡县，抵达江孜县，才算到了日喀则地界，一路上鸟很少，行驶在青藏高原上，仿佛远离人世间，哪怕看到沿途的村庄，都有一种陌生感。国道犹如天路，穿行而过，连接了大湖，连接了冰川，连接了冰天雪地，连接了青稞与人烟。

秋天的普莫雍错，湖面还未铺满蓝冰

来得快，去的也快的小型龙卷风

国道旁的村庄

卡若拉冰川，海拔5040米

遥望冰川，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

次日上午时分，作为观鸟为主、看风光为辅的旅行者，路遇特殊的地标还是会打卡的，车行至拉孜县，有一个纪念广场，大意是318国道5000km标志点，遂下车打卡。

不久，我听到同伴在喊我，我过去一看，好家伙，原来有一只岩鸽在屋檐下扑棱，好似被挂住了，我们便在想办法要救救它。

酸菜当机立断，爬到屋檐下的窗台，三下五除二，把挂住鸽子腿的塑料扯断，这才把岩鸽给揪下来，我们检查了它的伤势，所幸只是皮外伤，脚部皮肤被塑料勒出血了。于是，忍着一股子鸽子特有的臭味，我把鸽子脚上的塑料清除了，酸菜松开握住鸽子的手，只听见咻的一声，岩鸽飞走了，虽然叫它鸽子很贴切，但这是货真价实的野生鸟类——岩鸽。不一会儿，岩鸽飞到另一侧的屋檐上，恢复了自由。

那苇草在干嘛呢，苇草在给我们全程拍照啊，救鸽一命或许会有好运吧。

日常旅行打卡，这几天车程一千多公里了吧

岩鸽获救前后对比

拯救岩鸽始末©苇草

日喀则地区，这个是一个经常在新闻里听到的地名，为啥呢，因为这里有珠穆朗玛峰，珠穆朗玛峰位于日喀则市定日县，可惜时间紧迫，未能前往珠峰大本营，没有一窥珠峰，只能留待下次了。

珠峰大本营景区入口

继续说回日喀则，从日喀则市区到吉隆镇的车程五百多公里，耗时一天，这一条路上的分光和鸟类组成与青海的颇为相似，加之是秋季，沙棘果成熟了，自会吸引诸多鸟类来取食，大朱雀、拟大朱雀、红腹红尾鸲、赤颈鸫、雀鹰、黄嘴朱顶雀、褐岩鹨、鸲岩鹨汇聚在沙棘树丛，好不热闹。

红腹红尾鸲

颜色偏粉，背无明显纵纹的大朱雀

黄嘴朱顶雀，嘴确实挺黄的

褐岩鹨

沿途的高原湿地数量不多，被更广阔的沙地、草地包围，藏野驴也容易观察，棕背雪雀、棕颈雪雀、白腰雪雀、藏鼠兔、长嘴百灵、角百灵等以水边草地为根据地，向周边草地、沙地扩散；大鵟、红隼、猎隼不时飞过；赤麻鸭、斑头雁逐水而居，棕头鸥、渔鸥、普通秋沙鸭、绿头鸭在河流湖泊间栖息。

数量众多的藏野驴

嘴并不算很长的长嘴百灵

头上长黑色小牛角的角百灵

渔鸥幼鸟，看配色应该两岁以上了

棕头鸥非繁殖羽，翅尖的白斑以及灰色的虹膜是重要的辨识特征

或许是岩鸽来报恩了，行至岗嘎镇时，国道右侧有河流了，一条名为朋曲的长河，河流里飘着许多鸥和鸭子，看到水里有一只棕头鸥还不错，我便停下来拍了两张，不料却瞥见棕头鸥旁边有一只黑白配色的鸻形目鸟类，脱口而出：有一只小型的鸥，在棕头鸥旁边。酸菜一听马上说小鸥，我一看看这黑白配色甚至有点红颈瓣蹼鹬的感觉，再一看，确实是一只幼年的小鸥。惊喜来得太突然了，虽然我曾经见过非繁殖羽的小鸥成鸟，这个幼年的小鸥还是第一次见，除我之外，全员加新！

小鸥幼鸟，从背面看就像黑色的四叉戟一样

告别小鸥，一路前行，路过佩枯错，这是一个巨大高原湖泊，车行几十分钟，才算离开它的范围，天色渐晚，终于到吉隆县城域内了，翻过吉隆天路，再开两小时，便能到达吉隆镇了，那是我们下一个目的地。

朋曲河里飘着鸭子，它将一路东流转南，在陈塘沟出国，化为阿润河

海拔4590米的佩枯错

佩枯错与南侧的希夏邦马峰

孔唐拉姆山的盘山路，翻过这条吉隆天路便能到达吉隆县

吉隆沟，是喜山南麓风景极其秀美的一条沟，沿着216国道，从吉隆县可以开到吉隆镇，继续往下，沟底便是吉隆口岸，吉隆口岸对面便是尼泊尔了。前一天晚上到达吉隆镇时已经快十点了，在酒店附近匆忙找了个火锅店，吃了份遥远的重庆火锅，真是奇特的体验，这里就体现了西藏的另一个特色：川菜是西藏各地菜系的霸主，无处不在。许多川渝人民在西藏开饭馆，遵循迁徙的本能，店主多会在春节期间回川渝老家，过完春节又回来开业，西藏的生活物资大多来自内地，哪怕是距离拉萨十分遥远的吉隆，各类蔬菜、水果以及肉类多是从拉萨运输而来，餐饮成本就高了起来。

我们在吉隆待了两天半，主要去了三条观鸟路线，运气还算不错，把这个季节能看到的鸟收了个七七八八。第一条路线是吉隆镇到朗吉错神湖方向，吉隆镇海拔2800米，朗吉错山口海拔4000多米，来朗吉错的目标主要是找几种雉类，血雉、棕尾虹雉、暗腹雪鸡、雪鹑，以及一些雀形目小鸟，比如高原岩鹨、喜山白眉朱雀、蓝头红尾鸲等。去朗吉错的路上会路过扎村，这个村子周边有不少小林鸟，比如喜山点翅朱雀、玫红眉朱雀、高山金翅雀、细纹噪鹛、杂色噪鹛等。

血雉，亚种众多的雉类，吉隆沟的血雉也是一个独特的亚种

高原岩鹨集群活动，幼鸟混着成鸟，飞行速度很快

大嘴乌鸦，从各种背景上空飞过

黑顶噪鹛，分布很广的噪鹛

高山兀鹫，看到高山兀鹫总会多看几眼，想找到一个红红的个体，代表着兀鹫的个体

扎村的细纹噪鹛，和勒布沟的丽星噪鹛很像，区别在于羽轴末端

杂色噪鹛，秋季吉隆很常见的噪鹛，可谓是无处不在

两次去到朗吉错都没有找到暗腹雪鸡，但还是看了两次日照金山，也收获了许多可爱的鸟儿，想要一次性收齐特色鸟还算太妄想了，好地方值得多来几次。

不同角度看日照金山，有不同的感受

山后的小湖与远处的雪山

站立的高原岩鹨

喜山白眉朱雀雌鸟，胸口及胁部皮黄色

喜山白眉朱雀雄鸟，眼后具深褐色眼后纹

雪鹑雄鸟，嘴红色

雪鹑雌鸟，嘴黑色

高山金翅雀

玫红眉朱雀©苇草

第二条路线是吉隆镇-冲色村-热索-吉隆口岸方向，这条路线海拔不高，吉隆口岸的海拔只有1800米左右，不过去到基隆口岸需要在冲色村下方过检查站，检查身份证、汽车行驶证以及吉隆口岸限定区域通行证。

吉隆口岸限定区域通行证需要到吉隆镇上的吉隆出入境边防检查站办证大厅办理，办理时间一般视季节而定，大致是政府部门工作时间，具体可询问当地人或网络查阅相关信息，我是在下午三点和上午十一点办过，没错，吉隆口岸我去了两次，分别是中午和下午。

在吉隆口岸附近有一个地名叫热索，这里就是白颊鹎的稳定出没地了，我在这里还看到了眼纹黄山雀，这个低海拔也是追梦黑颏穗鹛和褐额啄木鸟的适宜海拔，具体能否看到，就各凭本事了。一路上也是看兽的好地方，我看到了喜山长尾叶猴、喜马拉雅塔尔羊、喜山斑羚，红翅旋壁雀、原鸽也在此出没；回吉隆镇的路上也有鸟浪，不时出现白眉雀鹛、棕额长尾山雀、红头长尾山雀、黑冠山雀等；冲色村到吉隆镇路边多停留，也有黑顶奇鹛、纹喉凤鹛、棕臀凤鹛、喜山点翅朱雀、休氏树莺（喜山黄腹树莺）、灰蓝姬鹟等鸟类，黄嘴蓝鹊也会混在其间。

喜马拉雅塔尔羊，分布狭窄的羊，在吉隆的遇见率较大，但也考验运气

喜山长尾叶猴，颜值颇高的叶猴，同样需要一些运气才好见到

眼纹黄山雀，奇妙的偶遇

黄嘴蓝鹊，习性和华南的红嘴蓝鹊类似，嘈杂的鸟

原鸽，是家鸽的野外祖先，外形非常清秀

喜山点翅朱雀雄鸟，翅膀上的点斑是淡粉色，有点发白，点翅朱雀对应部分为深粉色至浅红色

第三条路线是吉普村-吉普大峡谷路线，沿着这条路线走，半小时脚程后，会来到一个崖壁下的寺庙，寺庙周边是水流湍急的溪水，尼泊尔鹪鹛便在此出没，可惜我去的晚了一点，错过了它三月中旬到十月初的活跃期，只好下次一定了。一路上倒是收获了许多鸟，鳞腹绿啄木鸟颇具特色，和它的亲戚灰头绿啄木鸟一样，喜欢在地面觅食，黑鹇也是这里的明星，眼纹噪鹛、杂色噪鹛、细纹噪鹛、黑顶噪鹛、红头噪鹛都在这里出没，高山金翅雀、暗胸朱雀、喜山点翅朱雀、喜山红眉朱雀也在这里集群，真是一个适合徒步观鸟的好所在啊。

黑鹇雌鸟，鳞片状的羽毛极具特色

黑鹇雄鸟，上黑下白的配色，倒是与白鹇反过来了

星鸦特喜欢站在树顶

喜山点翅朱雀雌鸟，三级飞羽处也有白色羽缘，和酒红朱雀、斑翅朱雀有点像

高山金翅雀幼鸟，脸颊的黑色斑块已经清晰可见了

眼纹噪鹛，脸部不算很黑，第一次见，我还觉得有点像大噪鹛

细纹噪鹛，体型小，如红顶鹛般大小，非常活跃，喜欢在地面和灌丛里觅食

看杂色噪鹛吃果子也是一件很解压的事

鳞腹绿啄木鸟雄鸟，不仅会啄木，还会啄地

红头长尾山雀，长相奇特的小花脸

在吉隆的日子同样过得很快，美中不足的是，没怎么遇到鸟浪，或许下一次，会挑三、四月份过来吧，看一看春季的吉隆又是怎么样的精彩。顺带一提，吉隆镇的路上有许多尼泊尔的卡车，他们的卡车很有趣，有着独一无二的涂装，很多卡车还没有车门，每天看尼泊尔卡车的涂装，也是一种乐趣。

色彩鲜明的尼泊尔卡车

就像每一段旅程都有起点和终点，本次旅程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当然只是上篇的结束，从拉萨到山南到日喀则再返回拉萨，这是第一段旅程，下一段旅程是关于林芝关于墨脱的，未完待续的故事留待下一篇。

归途的村庄与荒凉的山丘

半天时间回到日喀则的拉孜县，又一天时间回到拉萨，沿途略有停留，在朋曲河边，看到了黑颈鸫，看到了很近的鸲岩鹨；在日喀则的年楚河湿地，看到了拟大朱雀、青藏楔尾伯劳，甚至还在年楚河里看到了黑翅长脚鹬，噢，真是我熟悉的鸻形目老朋友啊，海拔3800多米的地方也有你啊，我的朋友。

黑颈鸫

鸲岩鹨

拉鲁湿地南侧的中干渠秋色

回到拉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罗布林卡景区已经开始清场了，拉鲁湿地也到了十一月开始闭园，待到来年五月才会开放。行走在当热西路上，与拉鲁湿地隔河相望，我的记忆回到了十月底，回到了我还在拉鲁湿地里观鸟的日子，原来，那已经是八天前的事了。

看着阳光从山顶慢慢移到山脚，我知道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当看到阳光从山脚慢慢移动向山顶，我知道这一天即将结束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