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好,我是 Piggy,欢迎回到「嘻望HIPHOPE」的固定栏目「视觉大赏」,本期我们非常荣幸能邀请到现居洛杉矶的华人 DP 刘小龙 Xiaolong Liu 做客接受我们的专访。
因为在 Kendrick Lamar《Not Like Us》MV Credits 里看到 Xiaolong Liu 这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亚洲名字,我们才得以结识小龙,但殊不知早就看过他拍摄的音乐视觉作品—— Kanye West 的《VULTURES》系列、《City of Gods》MV,Travis Scott 的《FE!N》,The Weeknd 的《Save Your Tears》等等…在看到小龙发过来的合作名单时我们实在震惊,因为它包含了流行与嘻哈音乐的半壁江山。
刘小龙拍摄的项目画面
刘小龙在简中互联网上的资料寥寥无几,在采访中我们才更加了解到他的职业和成长背景,接起电话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很多在中国朋友都不认识我,希望这是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绍。”
扛起摄像机前的刘小龙出生在辽宁丹东,父母原先在文化宫工作,父亲是 35mm 胶片电影放映员,年代迫使父亲放弃了摄影师梦想,在小龙 10 岁那年举家移民到了德国,小龙的第一语言也从中文逐渐变成了德语。斯图加特是一个冷门城市,小龙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没遇到一个亚洲朋友。在入籍的时候,有人问他要不要改成德文名字,小龙说,如果改了那我身上什么中国的东西都没有了。后来无论走到哪里,刘小龙这个名字一直跟着他。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念 “Xiaolong Liu”,于是都叫他 “X”。
本着对设计的兴趣,小龙在高中开始学习平面设计,但感觉自己并不适合坐在电脑前的工作,父亲便开始鼓励他尝试电影摄影。17 岁的他只想当片场老大,并不理解为什么要做摄影。“电影摄影师有很大的威力,在片场上,你会是第一个透过镜头看到画面的人,” 这句父亲的话给了他启发,小龙才开始学习电影基础。毕业后,他在学校附近一个电视剧片场里做过场务。一个瘦瘦的中国孩子在剧组里日复一日干着杂活累活,也在这时下定了当一名摄影师的决心。
斯图加特满足不了小龙的求知欲,便打算去柏林闯一闯,但父亲说,既然都离开了家,那就走得再远一点。随后 22 岁的小龙带着自己的佳能小摄影机出现在了纽约,英语成了他的第三门语言。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加了许多电影、拍摄相关的群聊之后,小龙开始以摄影师身份给一些大学生拍片子,一个德国来的小场务成了摄影师,从假懂哥成了真懂哥,走到了今天。
刘小龙拍摄的项目画面
小龙现在以 DP(摄影指导)的角色在影视界活跃,由他指导一个摄影团队去把导演的想象和剧本 “翻译” 成画面和构图,用适合的灯光和镜头去实现。DP 在片场的头衔虽不如导演那样常为人瞩目,但也不可或缺。不单单是现场捕获画面最重要的角色,DP 还得针对不同的导演、故事线、艺人,甚至是预算,给出具体拍摄方案和建议。
小龙最近参与拍摄了 Childish Gambino 的《Lithonia》
分析导演的剧本是小龙常常需要做的事情,有的喜欢给剧本塞进很多形容词和参考,有的则没有,小龙就遇到过像 Kanye 这样只给一个关键词的合作对象。但他总是希望在条条框框里最大程度发挥个人创作自由,拿出作为创作者的最大诚意。
刘小龙与导演 Gabriel Moses 合作的《FE!N》MV 画面登上《EPOCH》杂志
原本执着于电影和故事长片的小龙,和音乐产业、MV 拍摄正式扯上关系实际上来自一次偶然的机会——拍摄 21 Savage 和 J. Cole 的《a lot》MV。原来拍 MV 也可以拍出电影一样的叙事与质量,这次经历在某种意义上改变了他对待 MV 这种传播媒介的看法,并且开启了他 DP 事业的另一种可能,也就有了接下来这些重磅合作。如今他也已经从纽约搬到音乐产业要地洛杉矶,或许未来将带来更多音乐视觉作品。
这次采访里,刘小龙分享了一些自己的音乐录像带代表作,以及那些我们所好奇的 MV 背后的故事,甚至是八卦闲谈,欢迎点击图片展开阅读。相信我们,实在不容错过。
我很喜欢 Hip-hop 音乐,最初却并不喜欢拍 MV,而是更想拍电影和故事长片,但为了生存,刚到纽约时我也接一些 MV 项目。MV 在美国是一个拍摄频率远高于其他国家的媒介,尤其是在纽约和洛杉矶。慢慢的开始有艺人和团队来找我,但我一直在拒绝,直到一件事情改变了我的想法。
有一次我飞到哈萨克斯坦给一位导演朋友拍电影,可惜这部长片流产了,但在当地我结识到一个正在拍摄毕业作品的人,随后我就和他成了网友。两年后,这个叫 Aisultan Seitov 的导演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要不要拍他在美国的第一个作品,“Hey, 有一个 MV 你要不要拍?是 21 Savage 和 J. Cole 的 MV。” 当时我就想,天呐,肯定又是撒钱、豪车、Twerking、Flexing 那种我最不想拍的东西。但实际上这是一个充满电影感和情绪的叙事,我俩就一起到亚特兰大合作,拍完之后我的电话就没停过,直到今天。
这个片子也获得了 VMA 年度音乐录像带大奖和最佳 Hip-hop 音乐录像带的提名。
刚开始我对 MV 充满了误解,其实要是跟着好的导演,也可以拍出很好、很有意义的 MV。这之后我的选择更多了,可以参与到能发挥自己所长的项目里。
在 Kendrick Lamar 还没有那么火的时候,Dave Free 和他的 Little Homies 就拍了很多他的 MV,但直到认识 Dave 本人和其中一个联合导演后,我才知道 Little Homies 是真实存在的。Kanye 和 Kendrick 一直是我听得最多也最尊敬的音乐人,所以我真的非常想合作,但苦于没有新项目就一直没实现这个愿望,直到有一天这个 Beef 开始了。
前三年有个事儿特别巧合,Drake 的团队拍 MV 找了我三次我都没有接,并不是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有这个 Beef,也不是因为预知到自己会在 Kendrick side,而是因为 Drake 设想的画面会可能会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有一天我的经纪人说,“有一个活儿要找你,但如果你接了这个活,Drake 就永远不会找你合作了。” 我立马答应,后来才发现是 Dave 想让我拍《Not Like Us》的 MV。
团队对 MV 拍摄是完全保密的,我们找的一些团队都是从欧洲飞过来的,他们压根儿不知道这首歌,也不知道 Kendrick 是谁。在拿到剧本和拍摄方案之后,老实说我有点失望,因为 Dave 把很多画面都构思好了,但我并不知道背后含义,直到和他碰面才知道,这不只是一个 MV,而是一个 “讯息”。
大家在看到 1000 多个康普顿人为了 Kendrick 蜂拥至拍摄现场之前,其实我们已经做了非常充足的准备,不管是棚拍还是剪辑。
我没想到这个 MV 会在嘻哈文化里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力,网络上粉丝解读到的彩蛋大部分都对,但也有一些很有意思的巧合。比如,正片里的 17 个 Push Up,有人说这个数字对应了 Kendrick 的 17 个格莱美奖,或者是 Drake 不会碰 17 岁以上的女孩,但其实是恰巧剪了 17 个进去,并非刻意。
集装箱的取景也不是故意为之,很多人觉得这是在讽刺 Drake 把所有 Rapper 带到自己专辑里的做法就如同 “人口贩卖”,其实只是我们原本定下的拍摄场地出了问题没法儿拍了,我和 Dave 开车去吃午饭时才发现了这个堆满集装箱的地方,一个制片上的问题误打误撞成了巧合。
拍开头在走廊里的黑白片段时, Kendrick 从剧组找来两把打火机和灯一起闪,这个镜头也是他和大家讨论出来的。
拍完 MV 的大部分后,我们还去 Kendrick 的 The Pop Out: Ken & Friends 演唱会上取了几个镜头,后来就有了那张 Family Photo,听到全场都在一起唱 “Not like us”、“OV-ho”、“A minor——” 还是很震撼的。
The Pop Out: Ken & Friends 演唱会上西海岸大集结
“Humbleness(谦逊)” 是我喜欢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换成中文可能是 “接地气” 吧。不只是音乐,他本人也非常 Humble,对片场的所有人都很尊重,不管你是做什么的,他永远会记住你的名字、和你握手打招呼。在对待创作和表演的态度上,他也区别于普通的 Pop Star,是艺术家一样的存在。
在《Donda》时期,我和 Kanye West 的团队就成了很好的朋友。那会儿我正在亚特兰大拍一部电影,每次筹备完都会开车去找 Ye 录音棚里的朋友们玩儿,后来他的团队邀请我在周日早晨五点拍了一次 Sunday Service 现场,拍完我就回家睡觉了,突然又接到了他们的电话,当天晚上要拍《City of Gods》的 MV。
“没有导演,没有剧本,just figure it out”,Ye 只给了一个关键词——“影子”。没时间犯难,我对着书里的照片在现场构思起影子的画面,他对我设计的镜头和灯光也特别满意。
拍完的半夜三点,他的助理跑来要我的护照,想要我跟着他们的私人飞机立马飞到纽约再给 Ye 拍一个镜头,但我已经精疲力尽了。可能音乐人在哪里都可以做音乐,哪怕在飞机上出现一个想法都可以马上用麦录下来,但拍摄是需要准备的,现在飞到纽约我也担心没法儿表现好,私心想如果拍差了,他们以后就不会再找我了。当然我也想坐一次私人飞机,但专业性只能让我拒绝。一周后,我还是自己坐经济舱飞到纽约,拍完了剩下的镜头。
我、Ye 和他的制片人在 Studio 里花了三天三夜剪这个片子,当时听 Ye 聊了很多疯狂的东西。团队本想给我 MV 导演的 Credit,但我只想拍好自己的东西,对当导演没有多大兴趣。并且因为 MV 正式发布的版本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东西,于是我请求保留了一个导演剪辑版在个人网站里。
也正是这次机会让我认识了 Ye 的创意导演 Aus Taylor,我们拍了很多 MV 和商业项目,每次我都在琢磨一些没人拍过的镜头,比如之前我们为《VULTURES 1》设计了一个用胶片拍摄的三分钟镜头,从左到右一镜到底,Aus 往镜头里安排了 Ye、Ty Dolla $ign、YG 和许多模特出镜,还有燃烧的车。这个素材原本计划作为《DO IT》的 MV 画面,但当时并没有发布,因为 Ye 觉得这个太好了,应该放到博物馆里,不能放到 YouTube 上,“No one can watch it. ”
大家看到这个采访的时候,这个镜头已经作为专辑第二部里《SLIDE》的 MV 面世了。可能和许多 MV 摄像团队把音乐转换成画面不一样,我经常在还没有听到音乐的情况下就开始拍摄,我是把画面转换成音乐。
Ye 总是临时起意取消项目,我们当时拍了三四个东西都没有发布,他总是五分钟变一个人,这些他脑海里的角色总是在互相打架。最近我还监制了 Ye 和 Ty 在首尔的 VULTURES 试听会,目前我们还在策划一些需要保密的拍摄,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GOD'S COUNTRY》MV 的拍摄地在洛杉矶康普顿的 Nickerson Gardens,一个犯罪率特别高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听到枪声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并且小朋友们依旧在帮派活动横行的街区里玩闹嬉戏。有很多走出来的 Rapper 都喜欢回到那儿回馈自己的社区。
Kendrick 也在这里出生和长大,曾经也在这儿和 TDE 的朋友们一起厮混。你在 Travis《GOD’S COUNTRY》里看到成群结队的素人小孩,Kendrick 曾经也是其中之一。这部 MV 里没有演员,我们以一种纪录片的拍摄方式记录下了街区里的生活,抓住一些真正的感觉。你能看到有些小孩的眼神特别硬,就和这个街区的水土一样。这个 MV 拍了四天,用 35mm 胶片的原因也是希望一些都越逼真越好,而不是数码的风格。
这儿也有一个插曲,厂牌原本请 Nike 在 MV 中植入 Travis 和品牌的联名,让孩子们都穿上 Nike。但导演非常反对,在真正的世界里,这儿的孩子买不了 Nike,果然到现场也没有看到一个小孩穿 Nike。
当时我们制片人安排了几辆冰淇淋车到现场给孩子们分发免费冰淇淋,再请他们来拍几个镜头,和我们一起玩,还有爸爸开着摩托车带孩子骑了一圈儿,为我们贡献镜头。慢慢我们认识了好多人,也认识到了他们的故事,我们 MV 的内容就这样出来了。
Travis 是一个很看重导演契合度的艺人,我们在拍《FE!N》的时候,Travis 非常喜欢导演 Gabriel Moses,于是他在片场里就待了一整天,也终于拍出了他想要的东西。
艺人和导演之间的关系就像 Dating 似的,就看他们想法契不契合。
《Save Your Tears》MV 静帧
The Weeknd 是一个对电影特别感兴趣的艺人,也很想尝试当演员,在我们合作几支 MV 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他对摄影这个环节的欣赏和尊重,会很在意 MV 里的画面、灯光和镜头运动。他给的方向让我们在压力下传达出了他的想法,也拍出了更好的东西,合作体验非常好。
《Save Your Tears》MV 静帧
通常和一些大牌艺人的合作时,中间有公司、厂牌负责人、制作机构等等,我们之间很难有直接的联系,但 The Weeknd 非常喜欢和导演、DP 沟通,我们三个人经常打视频电话聊自己的想法,分享自己看的电影、构思的画面与灯光,我和导演就马上开始改剧本。
《Take My Breath》MV 静帧
从《After Hours》里的《Save Your Tears》延续到上一张专辑《Dawn FM》,《Take My Breath》是我拍的《Dawn FM》里的第一个项目。我也特别喜欢《Out of Time》,能和真演员甚至还是亚洲演员(郑好娟)合作,让我拍起来很有感觉也感到非常荣幸。
《Out of Time》MV 静帧
当时我们合作的导演 Cliqua 给他把三部曲的概念都设计好了,在穿着红色西装、顶着整形脸在拉斯维加斯上演荒诞悲情喜剧,复活后再到《Dawn FM》的世界里,随后他慢慢变老,再复活成一个孩子,那就是下一部的故事了。
从《a lot》开始,我接触拍 MV 有四五年了,后来发现自己拍的艺人咖位越来越大,作为 DP 能自由创作的空间就越来越少;艺人的背靠的厂牌越大,站在监视器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想在这个画面里实现一点自己的想法,如此一来难免有些观点打架。所以我中间有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没有怎么拍大型的 MV 了,更愿意和体量上小一些的音乐人合作,比如 Steve Lacy 和 Paris Texas。
现在的 Steve Lacy 特别有自己的想法,即使是拍摄预算不是很高,但也希望可以做出一些比较有个人美学气息、制作上小而精致的 MV。在拍《Gemini Rights》的《Helmet》时,Steve 和摄影师、导演 Aus Taylor 的关系就特别近,我们总能碰撞出一些真正想拍的镜头。
刚才也提到了我和导演 Aus Taylor 因为 Ye 的视觉项目结缘,我们在其他的项目上合作也很密切,比如上面聊过的《Helmet》,以及洛杉矶 Alternative Hip-hop 双人组 Paris Texas 的《BULLET MAN》MV。
这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作品,讲述了一个肤色对立的故事,有一些讽刺和诙谐。
《Joke Ting》MV 静帧
GoldLink 是我之前经常合作的艺术家,《U Say》和《Joke Ting》的 MV 也是由我担任 DP 拍摄,但可惜他最近不太出作品了。
《Joke Ting》获得了 EnergaCAMERIMAGE 2020 年度最佳 MV 摄影奖。
和 GoldLink、Tyler, The Creator 和 J Prince 合作《U Say》的经历挺好玩的,Tyler 就是你们都认识的那个 Tyler,他在现场永远声音特别大,一直在讲话和搞笑,无论在哪儿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U Say》MV 静帧
Tyler 一点也没有大牌儿的架子,更像是你的好哥们儿,总是和每一个人开玩笑,让你在这个环境里感到很轻松。当然,拍摄的结果我也很满意。
今年我还参与了 Usher 在超级碗中场秀上的演出拍摄。
Usher 可能是我合作过最努力的艺人,他每天早上 5 点就开始排练,反反复复练习自己的舞蹈动作、演唱等等。排练开始我就在跟随拍摄,从 iPhone 拍摄的 Apple 项目到纪录片,以及最不容闪失的超级碗演出现场,此生一次。
除了作品分享外,我们和小龙聊起了更多有关他个人生活的话题。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 “Third cuture kid(第三文化小孩)”,Indentity(身份)一直让小龙思考到今天。
在德国的时候,即使是德语讲得比德国人都要好,小龙觉得大家也永远不会接受他是一个德国人;回到中国的时候,大家也觉得他就是个老外,说话不仅没有东北味儿,还磕磕巴巴的。在美国人周围,他也遭受过背景疑问,即使已经在东西方文化之间如此徘徊,在作品面前也有人问过他,“你拍那么多黑人文化相关的东西,你也不是黑人,你怎么拍出来好作品的呢?”
(注:第三文化小孩意指一个“在孩提时代于一或多个不属于自己的原有文化中,处于有影响的一段时间,接而将不同文化特质及思想融入自己原有文化之中”的人。)
小龙一直生活在这样的 Indentity Crisis(身份危机)里挣扎,但这几年他在各种国家,与来自各种文化背景的艺术家、导演合作后,才慢慢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和自己一样的人。这其实并非成长阴影,而是一件好事。与其逃避,不如面对和接受自己。这么多的 Indentity 合在一起其实就是一种超能力,可以把成长背景中最好的文化组合成一个最好的自己,未来或许更多和他一样的人也能把自己作为桥梁,把东方和西方的文化从更好的角度结合起来。
除了保留中文名字,小龙觉得东亚文化从始至终都在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中有所体现。可能是出于一种与 “根” 的直接感应,他说,“我感觉自己还是中国人,但说不上来为什么。” 就连我们这一次采访,他也当作是一次长达两小时的中文练习,但他的中文表达其实流利得远远超出我们想象。并且在疫情发生前,小龙每年也会借着拍广告的机会回一次中国。聊起想要合作的亚洲艺人,他答道,“XG”。
MV 只是刘小龙 DP 职业生涯的一个分支,他依旧对故事长片和电影充满热情。他参与的一部 Netflix 长片《Uglies》也即将开播,一部改编自小说的科幻动作电影。
小龙在之前一次电影期刊采访中提到,“我需要超过十分钟的时间来有效地传达一个叙事。” 拍 MV、广告,筹备加上拍摄经常只有一两周的时间,每一次和工作人员、导演刚刚磨合好一个想法,两三天拍完就结束了。你刚刚认识一个人,马上就要说再见。每一次小龙都会感慨时间过得飞快,如果有更多时间,或许可以做更好的东西,而不只是萍水相逢。如果没有音乐充当连接点,长片或电影或许也是更好能够连接观众和一个世界、一个人物的媒介。
小龙将 “灯光” 和 “真实性” 作为自己视觉语言的关键词。黑暗的空间就像是一张白纸,小龙打的第一个灯就是白纸上的第一笔,在他的画面描绘下,你只需一秒就会进入这个世界。而如今他还在用镜头创造更多值得大家期待的世界,无论是好电影,还是好 MV。
以上就是本期的全部内容,如果觉得这期内容不错,请不要忘记花一秒钟点个「在看」并慷慨将文章分享到你的朋友圈,你的举手之劳是对嘻望HIPHOPE 的最大支持。感谢阅读,我们下期再见。
采访|Piggy, Lisa
撰稿|Piggy
编辑|Piggy
图片、视频来自 Xiaolong Liu 刘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