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年 12 月 7 日，在加利福尼亚州二十九棕榈市海军陆战队空地作战中心，海军陆战队第 11 团第 5 营 R 炮台分配的海军陆战队员在钢铁骑士行动期间从制导多管火箭系统发射高机动性火炮火箭系统（美国海军陆战队/William Chockey）

美军在陆、海、空等传统领域的主导地位是一个关键优势，极大地帮助了地面部队在最近的冲突中取得成功。然而，战略竞争对手已经开始通过先进的地对空导弹、反舰巡航导弹、战术弹道导弹（TBM）、反卫星武器、移动水雷、无人机、电子战和网络/电子战来挑战美国在这些领域的主导地位。除了这些新技术，还有新的战术，例如在乌克兰使用俄罗斯准军事部队1以及中国渔船在南中国海执行领土主张，2进一步挑战了美国的军事主导地位。

这些新的能力和战术并没有被美国高级军事领导人忽视。美国陆军训练和条令司令部前司令戴维·帕金斯将军表示：“自从25年前伊拉克军队在沙漠风暴行动中溃败以来，潜在的敌人已经找到了对抗美军在空中/陆地概念内发动战争的方法。他们正在利用其他领域来破坏我们的战争道路。我们不能用两个域来做到这一点;光有空气和土地是不够的。3

美国太平洋陆军司令罗伯特·布朗将军指出，在太平洋行动区，对手开发的技术和战术导致美国失去了在海上和空中的主导地位。为了重新获得主导地位，布朗主张在多个领域整合行动：“我们陆军不能再只专注于陆地，而将空中和海上留给其他军种。所有美军都必须改变他们独特的军种文化，转变为包容和开放的文化，专注于紫色（或联合）优先的心态。4美国印太司令部（USINDOPACOM）前司令哈里·哈里斯（Harry Harris）海军上将再次强调了布朗的观点，称“陆军必须能够击沉船只、中和卫星、击落导弹并剥夺敌人指挥和控制其部队的能力。5

高级军事领导人呼吁关注更多领域并增加对联合行动的开放性，这些呼吁被描述为多域行动（MDO）。6陆军将MDO定义为“21圣世纪“，即”更加强调空间、网络空间以及其他有争议的领域，如电磁频谱、信息环境和战争的认知维度”。7

在2013年确立的海空一体战概念的基础上，MDO主张在陆地、海洋、空中、太空和网络五个领域以及电磁和信息子领域进行竞争。MDO还主张更联合地开展运营，以增加所有五个领域的运营优势。8联合学说开始反映出这种对MDO的关注。联合出版物（JP）3-0，联合行动，认为战略环境“在性质上越来越跨区域，多领域和多功能”。9

建议在理论和组织上进行改革，以强调加强联合行动和关注多个领域。本文认为，综合防空和导弹防御 （IAMD） 行动已经通过关注五个总体概念来执行 MDO。从这些概念中吸取的经验教训应有助于为MDO的发展提供信息。

2018 年 7 月 11 日，在第 7 陆军训练司令部士官的指导下，参加基础领导力课程的士兵在乌克兰亚沃里夫的亚沃里夫战斗训练中心进行野外训练演习（美国陆军/Derrick Garner）

互补能力

IAMD 拥有美国军方一些最复杂的技术;它的功能涵盖所有领域。对于陆军来说，IAMD的主要能力是经过实战验证的爱国者系统。近 40 年来，“爱国者”一直是防空行动的主力军，为指定的关键资产提供点防御。10它最近在伊拉克自由行动期间支持了美国的作战行动，在那里它因拦截九枚短程弹道导弹中的九枚而受到赞誉。11爱国者炮台继续在世界各地部署，以支持战斗指挥官。

“爱国者”导弹的成功使对手发展和推广更先进、射程更远的弹道导弹技术。这些更先进的导弹在太空领域飞行，超过了爱国者的拦截能力。作为回应，陆军最新的弹道导弹防御（BMD）系统，即终端高空区域防御系统（THAAD），已经具备了对中程和中程隧道掘进机进行区域防御的能力。12萨德能够通过使用一种强大的地面移动X波段雷达来拦截这些威胁，这种雷达被称为AN/TPY-2（陆军海军/可移动雷达监视）。一旦AN/TPY-2接收到来袭的隧道掘进机，雷达就会帮助引导从THAAD发射器发射的拦截器，以拦截地球大气层上方或下方的来袭威胁。自2006年THAAD测试计划启动以来，它取得了完美的拦截记录（15对15）。13

AN/TPY-2雷达的灵活性也使其能够影响海洋领域。该雷达可以配置为独立监视模式，而无需其他THAAD组件，以向其他导弹防御资产提供提示数据。例如，提示数据使海军的宙斯盾弹道导弹防御系统能够使用标准导弹-3（SM-3）在海域上空对敌方隧道掘进机进行远程大气层外发射交战。14这种能力提高了SM-3对中程和中程导弹的区域防御能力。

萨德、宙斯盾和AN/TPY-2雷达并不是唯一将导弹防御行动延伸到多个领域的资产。阿拉斯加和科罗拉多州的陆军国民警卫队人员操作着陆基中段防御系统，该系统有能力保卫阿拉斯加、夏威夷和美国大陆免受来自朝鲜或伊朗的有限洲际弹道导弹 （ICBM） 攻击。该系统通过从阿拉斯加和加利福尼亚发射拦截器来做到这一点，通过使用每个军种操作的陆基、海基和天基传感器提供的数据，对洲际弹道导弹进行大气层外交战。这些联合导弹防御系统结合在一起，相辅相成，提供了防御多个领域所有范围的导弹威胁的能力。随着美国军方寻求扩大MDO能力，每个军种都需要开发或创新性地使用现有系统来访问和提供互补的跨域效应。

可互操作的数据网络

对于未来的多域操作，需要在各服务之间共享一个共同且可靠的数据网络。导弹防御系统已经擅长使用从跨域的联合资产提供的数据。由联合弹道导弹防御机构执行的持续多域行动的一个例子是保卫美国领土关岛。15朝鲜向关岛发射导弹的早期预警将由空军国防支持计划（Defense Support Program）的天基传感器和天基红外监视卫星提供。16这些卫星在助推阶段接收到导弹的红外热量。下一个跟踪隧道掘进机的系统将是日本陆军运营的陆基AN/TPY-2雷达。除AN/TPY-2雷达外，如果部署，美国海军宙斯盾弹道导弹防御舰和海基X波段（SBX）雷达也可以从海域提供跟踪数据。17SBX是世界上最大的X波段雷达，可以跟踪从纽约港飞越旧金山的棒球大小的物体。18所有这些联合传感器都向宙斯盾或萨德部队提供提示数据，以帮助成功拦截任何针对关岛的隧道掘进机攻击。19

这些联合导弹防御资产之所以能够执行保卫关岛的任务，只是因为它们都使用Link-16数据网络。20Link-16 是一个加密的、抗干扰的战术数字数据链路网络，可以传输和接收消息。美国、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和其他国家使用 Link-16 在导弹防御资产、舰艇和地面部队之间共享数据。集成 Link-16 数据需要强大的指挥和控制 （C2） 接口，以实现有效的战斗管理。对于联合导弹防御作战，主要的C2系统是指挥与控制、战斗管理和通信（C2BMC）程序，该计划集成和同步导弹防御传感器和武器系统，以优化性能并提供通用作战画面（COP），使战略级别的指挥官（包括总统、国防部长和战斗指挥官）能够共同看到弹道导弹发射的发展，以协助决策。C2BMC还协助参谋人员规划作战级别的导弹防御行动，以实现战略和区域层面的目标。它使战术级别的士兵能够操作AN/TPY-2雷达，也能够查看和管理导弹防御行动。21Link-16使C2BMC能够提供从战略到战术层面的效果。

Link-16 也可用于创建跨域效果。在阿拉斯加举行的Northern Edge 2015期间，就证明了这种潜力。在演习中，一架F-18“大黄蜂”战斗机经过Link-16，将敌舰的数据瞄准高机动性火炮火箭系统（HIMARS）。22在2018年“环太平洋”演习期间，这一概念得到了进一步推进，当时目标数据不仅被传递给HIMARS单位，而且还被用于打击目标船。这些演习的成功表明，在未来的多域操作中扩大Link-16的使用，在优化跨域效应方面具有巨大的潜力。然而，需要一个提供从战略到战术层面都可用的COP的系统，例如目前与C2BMC一起使用的导弹防御系统，用于指挥和控制、计划和同步这些跨域效应。

跨服务机构

随着美国军方增强MDO能力，它必须拥有适当的权力机构，以确保这些影响在各军种之间得到协调。对于导弹防御行动，这些权威已经在联合学说中确立。根据 JP 3-01，应对空中和导弹威胁，战区导弹防御部队隶属于联合部队空中分部指挥官 （JFACC），他通常身兼区域防空司令员 （AADC）。

支持陆军防空和导弹防御司令部 （AAMDC） 的指挥官担任 AADC 的副区域防空司令 （DAADC）。DAADC负责整合联合和多国导弹防御能力;开发防御设计;并代表AADC就交战规则、防空警告和其他控制措施提供建议。23然后，AADC 可以根据需要下放权力。对于IAMD行动来说，交战授权的下放至关重要，因为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的飞行时间是以分钟为单位的，这需要迅速做出决策来拦截。当陆军防空部队使用宙斯盾弹道导弹防御舰艇保卫资产时，权力下放变得更加复杂。

这就是为什么交战权通常委托给高级防空官 （SADO） 或防空炮兵火控官 （ADAFCO） 的原因。SADO通常是空军或海军军官，ADAFCO是陆军军官，他们协调联合射击，以确保IAMD部队不会向宙斯盾舰正在交战的同一枚来袭弹道导弹射击，反之亦然。如果空军基地或航空母舰等优先防御资产由于缺乏拦截器而突然容易受到导弹攻击，那么这种防止过度接触的战术层面的担忧可能会迅速产生战略层面的后果。SADO和ADAFCO的另一个重要功能是帮助控制空域，以减少在空气域内发生自相残杀的机会。在2003年伊拉克自由行动期间，“爱国者”炮台的两起自相残杀事件证明了为什么严格控制多域效应是必要的。24如今，SADO和ADAFCO在防止空气领域的自相残杀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

根据从导弹防御中吸取的经验教训，对于未来的MDO，联合理论将需要解决当局问题，以便更好地协调和优化各军种多域效应的使用。例如，如果陆军正在向海域提供 HIMARS 电池的效果，则需要制定控制措施来协调这些效果，以防止任何可能导致战略层面后果的潜在过度接触或与其他联合资产自相残杀。

联合规划框架

进行多域操作将需要复杂的联合规划，以优化物理和认知操作，并在 MDO 概念设想的所有域中创建局部优势窗口。今天进行导弹防御行动是多域作战复杂性的一个完美例子。导弹防御规划者必须计划的一些复杂性包括与地面和海上机动计划相结合，消除空域冲突，协调防御性反空中通道，提名目标，请求太空和网络效应，以及协调联合导弹防御资产之间的火力。此外，根据具体情况，导弹防御规划者可能不得不与外部组织进行协调，例如导弹防御局或综合导弹防御联合功能组件司令部，以获得技术援助，以最大限度地提高防御设计和防御数据网络。

这些复杂性需要一个框架来正确规划综合防空和导弹防御行动。JP 3-01的发布为导弹防御规划者提供了必要的框架，以便于在各军种之间进行协调。对于深思熟虑的规划，联合学说规定了区域防空计划 （AADP） 的使用，该计划是整合了主动和被动防空措施、C2 程序和支持任务方面的基线文件，为防御空中和弹道导弹威胁提供了全面的方法。AADP由JFACC开发，JFACC与其他联合部队协调其完成。25

对于危机行动计划，通常使用联合战区防空和导弹防御 （JTAMD） 流程。26该过程尚未在联合理论中建立，但它为 AADC 提供了一种协调、整合和同步所有可用 IAMD 能力的方法。该过程从一个由来自联合部队空中、陆地和海上部分指挥官、海军陆战队联络员、AAMDC 工作人员以及航空航天运营中心 （AOC） 人员的熟练规划人员组成的工作组开始。该小组制定行动方案并向DAADC提出建议以供批准。DAADC审查小组的建议，并接受这些建议，建议改变行动方案，或者拒绝这些建议，并指示小组重新召开会议，并根据额外的指导提出更好的解决方案。一旦DAADC批准了行动方案，它们就会被提交给AADC批准。

未来的多域运营同样需要一个正式的框架，以便在各军种之间进行深思熟虑的和危机行动规划。应考虑基于当前 AADP 流程的 MDO 计划，以进行深思熟虑的规划。在危机行动规划方面，联合防御计划进程在协调各军种的导弹防御行动方面取得了成功，也可以成为从战略到行动层面规划多边防御行动的模式。

2016年11月29日，美国海军与桑普森号航空母舰在大洋洲海上安全倡议（USS Sampson）执行大洋洲海上安全倡议（USS Sampson）任务期间，水手和海岸警卫队太平洋执法分队人员接近中国渔船（美国海军/Bryan Jackson）

联合整合

进行MDO是极其复杂和具有挑战性的。当盟友被包括在内时，MDO的复杂性只会变得更加复杂。随着现代威胁的不断扩大，美国国防部在《2018年国防战略》中明确表示，为了分担日益增长的全球安全负担，必须优先考虑盟国一体化。27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威胁的激增是全球安全负担日益严重的一个例子，因为它导致了对美国导弹防御资产的更大需求。作为回应，导弹防御规划者更多地依赖盟军系统来提高防御多个领域的能力，以抵御日益增长的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威胁。

可以说，联盟集成最重要的方面是互操作性。系统互操作性允许美国和盟国导弹防御系统之间交换数据。系统互操作性有效性的一个例子是过去在日本金刚级宙斯盾舰、韩国驱逐舰实验舰和美国海军宙斯盾舰之间开展的三边连接演习。28在链接演习中，两艘舰艇展示了将Link-16导弹跟踪数据相互传递的能力。预见到多域战场上对盟国互操作性的需求日益增加，《国防战略》明确指出需要加快外国伙伴的现代化。29现代化程度提高的一个例子是，大韩民国（ROK）军方正在将其爱国者防空电池升级到更现代的爱国者先进能力-3（PAC-3）配置，并要求购买最先进的爱国者拦截器，导弹段增强。30另一个例子是，日本军方已经部署了PAC-3，拥有多艘宙斯盾弹道导弹防御舰，并计划购买两个美国宙斯盾岸上炮台，以进一步加强其导弹防御。31

购买美国硬件对于使这些盟国能够与美国导弹防御部队进行互操作至关重要。但是，集成到规划过程中也很重要。对于空中防御者来说，JTAMD进程的成功使其成为与盟国进行规划和协调的首选方法。在美国印太司令部战区，地区盟友被整合到现实世界和演习事件的 JTAMD 流程中。该过程使这些盟友能够影响并同意在AADC最终批准之前提出的建议。

除了融入规划过程外，盟友还需要融入当前的运营流程。这种整合的一个很好的例子是 607 内部的联合防空和导弹防御作战与协调中心 （CAMDOCC）第韩国乌山空军基地的空中作战中心。32在CAMDOCC中，来自94的士兵第陆军航空和导弹司令部与韩国空军同行并肩作战，协调IAMD行动并管理联合COP。中非联合体会议的密切协调确保了IAMD的运作得到优化，快速的信息共享加快了多边联合军事合作中心的规划和决策进程。

在与IAMD业务的联合整合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功，但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未来的多域行动将要求所有军种的单位实现互操作，并将其规划和行动流程与美国盟国整合。成功的盟军整合将同步行动，更好地协调火力，增加训练机会，并最终为多域作战人员提供任何战略竞争对手都无法比拟的优势。

联合社区已经接受了综合防空和导弹防御，现在是联合社区也接受多域行动的时候了。这是美国军事史上的一个关键时刻——由于美国军队全神贯注于近二十年的中东战争，战略竞争对手正忙于发展不对称能力以挑战美国的军事主导地位。IAMD 的成功表明，应对这些威胁的多域策略是有效的。对2017年朝鲜导弹发射的联合反应就是一个例子。在此期间，宙斯盾弹道导弹防御系统、萨德、爱国者、联合雷达和盟军IAMD资产被激活，以跟踪导弹发射并保卫关键资产。所有这些分布在太平洋战区广阔距离上的资产都成功地被整合并由位于613的联合人员指挥和控制第夏威夷希卡姆机场的航空航天运营中心。所有这些资产共同发挥作用，产生了战略效果，使美国公民和我们在该地区的盟友确信美国致力于保卫他们，并向朝鲜发出信号，表明美国军方已做好充分准备，以应对任何误判。

前太平洋空军司令、现任美国北方司令部司令特伦斯·奥肖内西（Terrance J. O'Shaughnessy）将军总结了联合应对行动的成功：“我们在这里做的几乎任何事情，都是作为联合伙伴做的，我们完全以这种方式整合在一起。如果你现在走进我们的AOC，你看到的不仅仅是飞行员。你看到飞行员、士兵、水手、海军陆战队员每天都在一起工作。33

MDO概念需要发展到有朝一日士兵、海军陆战队员、水手和飞行员完全整合的地方，并提供跨域效应，达到O'Shaughnessy所描述的综合导弹防御水平。要实现这个目标，就需要所有服务部门都承诺接受MDO。这种文化变革并不容易，需要时间，但现在开始的时候了，因为有太多的利害关系，不能拖延。将未来的 MDO 概念建立在从 IAMD 业务中吸取的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是一个很好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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