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判断,特朗普之所以成功选举成美国总统,就是迎合了在全球化中利益受损的美国传统行业中下层民众的选票。我们提出,中美关系现在仍处于下降阶段,尚未反弹,中美贸易战结果很可能是前面雷声大,后面雨点小。但贸易战会明显降低美股风险偏好,冲击全球市场,A股也可能受冲击。美股多年牛市,获利盘积累过大,风险偏好较低的情况下,短期采取防守策略,但预计不会形成趋势,中期更多还是看企业盈利及无风险利率。我们认为,如果贸易战持续,中美经济可能双双走向类滞胀,美国可能选择加息应对,加剧其金融风险和经济压力。
特朗普表示:“特朗普经济学,就等同于低利率和低税收……这是极大的激励,能够让事情完成并将业务带回我们国家。”他还表示,他鼓励更多油井钻探,减少监管;他会给加密货币行业解压,并遏制不负责任的大科技公司。他还承诺,如果自己获胜,他将允许鲍威尔完成美联储主席任期,并且进一步下调企业税率。此外,他不再计划禁止TikTok。
重要的宏观变量是通货膨胀。特朗普不太支持美联储提高利率来打压物价,因此他的计划是通过开放美国进行更多的石油和天然气钻探来降低价格。“我们拥有的‘液态黄金’比任何人都多,”他说。
第二,特朗普始终认为,严厉的限制移民措施是提高美国国内工资和就业的关键。因此他将严格限制移民。
第三,特朗普希望续签具有里程碑意义的2017年减税和就业法案(预计花费4.6万亿美元),并进一步降低企业税。今年6月,特朗普在华盛顿私下会见了数十位美国知名首席执行官,其中包括摩根大通的戴蒙、苹果的蒂姆·库克和美国银行的布莱恩·莫伊尼汉。他当时对这些高管们表示,2017年,他将企业税率“从39%降至21%”(实际上是从35%降至21%),而现在,他计划将其进一步降至20%。“他补充道,他还希望将税率降得更低,“我希望降到15%。”
第四,特朗普在采访中确认,他入主白宫后,还打算对欧盟提高关税。全面关税计划他之前已多次表述。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一份报告估计,他的关税制度将给普通中等收入家庭带来每年1700美元的额外成本。
简而言之,特朗普可能推动永久实施《减税与就业法案》中的个人和遗产税减免政策,并将企业所得税税率从21%降至15%;在关税政策上,特朗普主张对所有美国进口产品征收10%关税,对中国进口产品加征60%关税。在移民政策方面,特朗普主张实施美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驱逐计划,打击非法移民。
特朗普贸易战主要集中在高科技领域,并不是中国对美国的主要顺差领域。其重点是遏制中国在高端制造业可能对美国带来的挑战。但其实很多高端制造业的上下游两国是相互联通的。中国反制美国的措施很可能集中在农产品、汽车、飞机等领域。这些领域的利益集团都可能成为劝阻特朗普放弃贸易战的游说主体。特朗普的中西部票仓除了传统铁锈区,还有农业主产州,这些也可能导致其输掉中期选举。对于我国,如贸易战预期升温,短期受影响较大的是手机、电脑等加工贸易产业链,农产品价格也存在上行压力。长期看,最终可能会利好国内创新能力强的先进制造业企业。
我们认为,中美贸易战将是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两国利益相互交织,贸易战对两国经济的实际冲击可能是较为平缓的,但资产价格将反映预期的变化,贸易战对资本市场预期层面的影响不容忽视。如果特朗普政府执意要跟中国打贸易战,中国可能也会作出相应的反制措施,中美双边贸易可能都会受到负面影响,对双方经济的影响都偏负面。在实际演进过程中,很可能是双方均走向“类滞胀”局面。当两国的便宜商品无法顺利向对方出口时,不管是转而寻求其他国家的较贵商品,还是承担高关税增加的成本,都可能会推升两国的物价水平。
根据过往经验看,中美两国货币政策应对方式不同。80年代初,美联储主席沃尔克加息应对滞胀。今年4月底,美国《华尔街日报》报道了一份据传是特朗普团队的提案草案,该提案旨在严重限制美联储的独立性。考虑到特朗普此前曾多次攻击鲍威尔,人们普遍推断特朗普已经支持了这一提案。但特朗普在沟通时明确澄清,他已经受够了这种未经授权的自由撰稿行为。他抱怨道:“有很多虚假信息。”他迫切希望就几个问题澄清事实。
首先是鲍威尔。特朗普明确表示,他将让鲍威尔完成他的任期,即持续到2026年5月。“我会让他坚持到底,”特朗普说,“特别是如果我认为他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即便如此,特朗普至少在短期内对利率政策还是有想法的。他警告称,美联储应避免在11月大选前降息,以免给经济和拜登带来提振。不过,按照市场预期,美联储显然会在此之前就进行首次降息。
我们总结了历史上美-欧、美-日贸易战期间双边国家的经济和通胀走势,结果显示在多数情况下,贸易战这一变量与经济走势的直接相关性不强,但对资本市场的预期影响可能更为明显和直接。贸易战发起国往往试图通过减少贸易逆差来拉动经济增长,但由于存在对方贸易反制的可能性,发起贸易战的国家,其贸易逆差往往难以有效收窄,常见的情况是双方两败俱伤。在历史上的贸易战中,市场对基本面的悲观预期都在股债价格波动中阶段性有所体现。
根据我们的分析,贸易战对中美经济增长、通货膨胀可能有“类滞胀”的预期影响,但产生实际影响的过程相对缓慢,不会很快产生显著冲击。但是需要注意的是,资产价格反映的是预期的变化,而贸易战对资本市场预期层面的影响不容忽视,股市可能会受到风险偏好下行的负面影响,而债市收益率则可能会开始反映市场避险情绪及对经济增长向下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