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四大奇案之《德清蔡氏冤案》
2020-04-20 08:11·不老越剧
笆斗案
故事发生于清道光五年,德清望族徐家是县内名宦巨绅之后,资产丰厚。徐老爷长年经商在外,家中米行交由儿子掌管。
儿媳蔡氏是蔡状元之后,知书达理贤淑端庄。徐少爷生母早亡,继母倪氏出身低微但年轻貌美。徐少爷每月两个晚上向倪氏报账;出入闺房日久生情以致乱伦。蔡氏察觉后规劝无效,直至有次赌气在倪氏房外哭骂。徐少恶胆横生开门将其妻击昏并用量米的笆斗扣住头颈致其窒息死亡。蔡家得知真相后告官。历经县、府、省会审、复审,多次开棺验尸未得其果。蔡家仍不服气告到刑部,经刑部终审复验,才将真相大白天下。
此案历时9年涉及官员130余人,是清朝历史民刑案件中四大奇案之一;与“杨乃武与小白菜”、“张文祥刺马”、“春阿氏”等齐名。
场次:
一、母子乱伦
二、笆斗杀妻
三、移花接木
四、文瑞告状
五、初审开棺
六、三堂会审
七、路遇刧匪
八、暗察端倪
九、真相大白
出场主要人物:
徐进才: 20岁米行少掌柜
倪氏: 28岁徐少继母
蔡氏: 20岁徐进才发妻
蔡文瑞 :蔡氏之弟
其他人物:高知县、姚知府、吴大人(刑部)、马寡妇、金花、众皂隶
序
合唱: 蔡家一门三状元,
徐府还有五翰林。
豪门望族结秦晋,
谁知平地起风云。
笆斗一案震朝野,
奇绝人间天下闻。
历经9年才大白,
沉冤昭雪千古传。
第一场 母子乱伦
地点:倪氏闺房 时间:仲夏
倪缓行唱:深闺寂寞渡日长,十年青春付空床。
早知候门深如海,不如嫁个如意郎。
倪白:奴家倪氏进入徐家已有十年了,膝下无有儿女。只怪老爷长年经商在外,夫妻相聚甚少;只在腊月廿三回府,正月初十便又要起程,老爷在家不过半月光景,怎能慰我寂寞呀。
又唱:豆寇年华入豪门,锦衣玉食享荣华。虚度青春二十八,红颜渐老夜梦长。
老爷一去无归期,教奴日日守空房。夏日苦长难入眠,但愿梦中会情郎。
倪伸懒腰昏昏欲睡。一蚊子叮咬倪氏跃起追拍不料拍到正进房门的徐少身上。
徐:母亲为何要打儿子啊。
倪:我是拍该死的蚊子,儿啊,时候不早来此作甚?
徐:母亲忘了,今日乃是报帐之日,儿特来秉报米行的进出账目呢。
倪:啊呀,我倒忘了。请坐。
徐:谢坐。这个月进帐八百,出帐四百,家用二百,净赚二百呢。
倪;有孩儿操心,为娘就放心了。哎哟,这该死的蚊子(撩起裙子露出大腿捉出一蚊子)你看你看好大的蚊子呀。
徐:望着身穿薄如蝉翼夏天单衣的倪氏美艳如桃李,雪白的大腿勾人魄,心神欲醉。
唱:啊呀,妙啊。手执纨扇烛影摇,丰姿绰约美窈窕。蜜色罗裙罩婵娟,娇巧妖媚撩我心。
你看她,又白又嫩雪藕腿,薄衫透出红蓬莲。本少爷,心神欲醉采花蜜,哪顾得母子乱伦废纲常。
倪唱:
他欲火中烧我心跳,春情荡漾难持重,少不得半推半就入其怀,顾不上长幼尊卑怡笑街坊。
徐伸手在倪氏大腿上抚摸起来。边摸边说:该死的蚊子咬了好大一个肿块呢。
倪:(半推半就)还有呢。在背上,这里这里。真痒啊中。(发出咯咯笑声)。
徐:将手探入倪背忽然越过两肋抱起她走向牙床。倪窃窃低笑。
徐白:“心肝宝贝呀”。
幕渐黑
合唱:一个是久旷之女,一个是初猎桃艳。
干柴烈火烧得旺,全不顾伦理纲常。
二、笆斗杀妻
一边是夜夜欢娱,一边是独守空房。
状元后裔性聪慧,佯装请教进母房。
蔡白:妾蔡氏自嫁入徐家夫妻恩爱,长幼相敬;只奈夫君数月未来奴房,每晚滞留继母房中,府中流言纷纷。我不免相劝于他才是。继母开门来。
倪徐二人正在亲热,忽闻敲门声十分惊慌。
倪:门外何人。
蔡;儿媳蔡氏。
倪:所来何事。
蔡:儿媳做的鞋尖歪了半寸,趟来趟去趟不好,特来请教婆婆。
徐拿着账本将房门打开。
蔡:啊,夫君,夜已深了为何还在报账呢。
徐:这个,,,,,,不用你管。
蔡:啊婆婆,媳妇要向你请教这鞋圈为何趟不好呢。
倪:衣不差寸,鞋不差分。做鞋一定要放正。
你鞋尖歪了半寸了;你母亲没有教过你吗。对歪了,哈哈哈。
蔡:我娘家母亲只教我读书明理,从来没有教过我做鞋子。只教我做人要正,人做歪了难免别人说短议长。
(倪又羞又臊,以袖遮面,躲过一旁)。蔡氏说完拂袖而去。
徐白:不要理她。她胆敢再来我一纸休书将她休了。
两人继续调情。走向床榻。正在恩深如海之际,忽闻蔡氏在门上击拍并言道:可以回去了,看帐目看到床上去呀。
(两个大惊。倪氏推开徐少。但徐是顽劣之人,哪顾这些,复又一把抱住倪氏故意晃动床架加大声响。蔡氏悲愤)。
蔡唱:家门不幸啊。翰林之家出丑事,母子乱伦实可愤。我乃名门状元后,受此恶气心难平。想当初,门当户对配鸾凤,实指望,夫妻恩爱渡良辰;却不料,平地起风波啊,这体面的两家要遭人叽。忆往昔,夫妻间甜蜜犹存;劝夫君,早回头重续恩情。骂一声,倪氏女你脸面何存,夺我夫,做出这禽兽之事。啊呀娘啊,女儿好苦啊。
蔡边哭边拍门。徐听见哭叫心生烦恼跳下床打开房门,恶向胆旁生,一把叉住蔡氏头颈并拉住她长发从楼上拖到楼下就是几个耳光。“我叫你哭叫你哭、哭、哭。老子还没有死呢”。
蔡在地上几个翻滚,昏死过去。徐顺手拖过一只量米用的笆斗罩在她后颈骨上一屁股坐上笆斗。言道“我叫你去死,省得人家心烦”。
倪氏拿着徐的衣服下楼,见蔡氏在笆斗下一动不动,推开徐并将衣服丢给他。倪翻开笆斗,用手一试,蔡已气绝身亡。
倪白:这、这、这、怎么办啊。
徐白:死了好,眼目清亮,省得日日噜苏。
倪白:快把她背到房中去,不要声张走漏了风声。
徐背起尸首走向蔡氏闺房。落幕。(后台高喝:徐门蔡氏归天了;哀乐响起)。
三、移花接木
秋风劲吹。倪氏房中一门窗被风吹落。徐光着膀子装窗户正巧被对岸马寡妇看见。
马:哇呀,后娘儿子好起来啦。(唱):这真是睁开眼睛乌糟糟,老娘搭个儿子好。如此乱伦天下少,街坊邻居看热闹。(白)大家快来看呀,对面有好戏呢。(不少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徐少小舅子蔡文瑞手托鸟笼走来。马寡妇与之耳语,蔡闻知大怒。
蔡唱:一听此言怒气生,原来姐姐死不明。母子通奸乱纲常,害死发妻天难容。蔡氏一门三状元,天下门生万万千。徐家如此欺侮我,一纸诉状到衙门。
灯光转暗隐去马店。显出倪氏闺房。倪与徐耳语。
徐白:有请张忤作。(幕后家丁:是。张出场)。
张白:少爷有何分咐。
徐白:我那小舅子扬言要告我杀妻。其实那天我夫妻争吵几句,我火头上推了她一把掼在石门槛上,头颈骨磕在石条上碎了。如果开棺验尸,我岂非哑子吃黄连。
张白:可趁替你母亲接骨之机将婆媳两个的颈椎骨掉包,那就万无一失啦。
徐白:妙计。多谢张忤作。事成之后赠银百两,决不食言。落幕。
四、文瑞告状
电子屏布景放出蔡家后花园
回忆:蔡氏与文瑞一起读书写字。趁姐不备,文瑞放下手中书本逃离书房,去花园捉蟋蟀。蔡氏发觉手拿戒尺追赶文瑞并让其下跪背书。
灯下读书时,蔡氏端来亲手制作的点心。
蔡氏唱:文瑞弟弟夜读深,不免担心腹中饥。煮得红枣白莲粥,送与辛勤读书人。(白)弟弟请用。
文瑞:多谢姐姐。
蔡氏:蔡家一门三状元
望弟用心读书经
蟾宫折桂耀门楣
蔡家后继终有人
(镜头切回现场)
文瑞白:想我蔡文瑞少时丧母乃姐姐一手带大,教我读书明理,饱览天下文章;如今她冤死徐家我岂能善甘罢休。
唱:想当初,苦读经书为赶考,姐姐是嘘寒问暖来照料。文瑞年少不更事,贪玩撒野花园跑;姐姐她手持戒尺来教导,小弟顽愚不开窍。长姐为母费尽心,只盼我蟾宫折桂早登第。文瑞至今无上进,愧对姐姐一片慈母心。今朝她惨死徐家门,我文瑞定要论究竟。苍天在上论公正,蔡家之女死得冤;报仇雪恥男儿任,我一张状纸诉衙门。
冤枉啊————(击鼔声连连)
落幕
五、 初审开棺
四皂隶鸣锣开道,县官走上前来。
高知县唱:
徐蔡两家均望族,如今翻脸闹公堂。今日开棺验正身,清天白日断案明。
高白:来呀。张忤作哪里。
张白:是。(徐、蔡两家分列两旁不敢喧哗。)
张白:棺材锭心完好,封漆似初无盗棺现象。
高白:(一挥手)开——棺
张向在场众人高喝道:材内丝被铺盖整齐,尸身金玉首饰一件不少。(忤作每从棺中取出一骨,一看便放在地上。众人眼睛紧仃地上放骨的白布。不一会白布上已经拼成一副尸骨形骸)。头颅骨颜色洁白,四周骨质平滑光洁无硬器伤。
蔡家有人说:是不是毒杀的呀。
张端出药水一杯。白:如果中砒霜之毒骨髓应呈灰黑色;中木鳖之毒呈青灰色;中蕲蛇之毒呈暗红色;无毒者为枯矾白。
接着取出一骨浸入药水,一会儿取出该骨片交高知县及蔡家审验。
张白:骨色正常,无毒。(书爷一一笔录。张及原、被告双方鉴证人一一签名押印。
被告一行跪拜在地高呼:青天大老爷明镜高悬幕)。
六、 三堂会审
(幕前)蔡家不服找到有名的丁讼师送上银票千两;向湖州府递上状子并二千两银票要求复审。姚知府不敢怠慢组织三县知县定期复审。
幕徐徐拉开。堂上坐着姚知府及三县知县。
丁讼师:蔡氏童年曾经骨折,忤作今唱却无伤痕。人心易买,冤曲难申。故盼另委公正,以昭地下之哀魂。
姚:开棺——
接着又是开棺验尸(略)。
姚:维持原判。(姚等众官拂袖下堂)
灯光转暗:徐、蔡两家纷纷各自活动官府(台上分站左、右两边各自招手来人耳语,塞上大包银子)。
合唱:三堂会审持原判,省府再审无改判。
蔡氏棺木一再开,九次曝骨难决断。
两家争斗九年整,白银如水哗哗流。
一审三审无结果,文瑞上京诉冤情。
七、 路遇刧匪
布景:黑松林,凉亭。
文瑞与一书僮快马加鞭赶往京城。(音乐声响过数遍后蔡文瑞唱)
披星戴月京城赶,马不停蹄去刑部。姐姐冤死已多年,无有结果心焦急;只恨徐家钱势众,上下贪官被摆平。我身带银子闯京城,定为姐姐伸奇冤。天气炎热汗淋淋,不觉己到黑松林,;但见前面有凉亭,唤童儿前往歇脚停一停。
主仆二人打起呼噜。黑松林中走出二强盗,正解二人包袱。文瑞惊醒大呼“有贼”并与之搏斗;被贼一脚踢中倒地;书童被杀。
文瑞醒来:哎呀,惨啊- ---姐姐你死得冤啊——
灯光转暗衬出衣衫褴褛的跛脚文瑞将状子递入刑部。
八、 峰回路转
国子监司业、侍讲学士蔡之定回家休养,经不住族人哀求。(众人围住他说情;蔡文瑞在一旁作揖)。
蔡唱:休生养息回老家,听罢冤情心难平。
蔡家历来沫皇恩,从来无人敢欺凌。
白:我若不管,我蔡氏一族将被人小看。(低头沉思)啊,有了。一是从女人中打开缺口;二是化重金请塘栖镇有名的姚讼师捉笔写状直告刑部;中央刑部多有我的门生,我可从中斡旋。
蔡文瑞:金花哪里。(金花出场)小姐死时可有异状?
金:我为小姐洗沫更衣时发现她后颈骨上有一条浅浅的槽痕,下巴微青。
蔡之定:讲得好,有赏。文瑞附耳过来。(灯光暗)
马寡妇家中蔡文瑞与之窃窃私语。又拿出一纸养老协议。
蔡白:这是你的终生养老协议,事成之后还有重谢。(马诺诺而退)
蔡唱: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婢女金花吐实情,马家寡妇作证人。
白:这正是,白骨炼成黑炭,黄金买尽青天。哈哈哈。
九、 真相大白
刑部委派的吴大人拿着状子细细研读。
吴唱:蔡氏如无冤为何九开棺,果真是沉冤难慰地下魂。
若不能水落石出,怎复恩师之重托。
思前想后微服行,找一找当年见证人。
皂隶:报-----马寡妇暴病身亡。(与吴耳语)。
吴:果然不出所料,徐家已狗急跳墙。(沉思状)想来这夫妻吵架扭扯之间轻则瘀血沁入骨膜,重则骨头碎裂;前后忤作换了十余都报尸骨无伤。奇啊,奇啊。对了,我不免去请来苏州老忤作开棺再验便见分晓。
灯光转暗,大队人马及徐、蔡、家街坊等上场。灯光转明。
吴:开棺- -——
众人纷纷议论:怎么还不见忤作?此时一官桥抬上场。一白发年老忤作从桥内走出直奔棺材,他动作熟练地翻动骨头一言不发。突然他拿着一节颈椎骨向众人高唱:颈椎第二节已被偷梁换柱,暗中掉包;死者蔡氏二十出头此节颈椎应重五钱七分;可是这节颈椎重达六钱二分,此应是四十左右的妇人之骨。众官互相传看并当场称重。
忤作又道:此骨色泽不同;颜色稍白要比蔡氏早死十多年。请大人们验看颜色。众官又传看。
吴:传张忤作-----
张浑身发抖来到现场跪下。(白):徐家少爷叫小的为他母亲接骨;又说夫妻相骂老婆后颈骨跌在石户槛上掼碎了,为了日后不被她娘家争讼,叫小的与他母亲的骨头掉换。事成之后谢银百两(双手呈上银子)。
徐早已跪在众官前磕头如蒜。“大、大、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吴惊堂木一拍:来呀,大刑伺候。
徐面如土色跌倒在地。
皂隶:报-----倪氏悬梁自尽。
徐:我招,我招。(签字划押)
吴:斩立决。(拨下箭令)
众人高呼:青天大老爷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合唱:徐蔡争讼八九年,
水落石出真相明。
奉劝天下断案人,
仔细推敲辩证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