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涛:春节永远是归途

文摘   2025-01-27 06:00   河南  
PART.01
我给自己出了个天大的题目

春节是国家大事,历经千年,是中华民族辞旧迎新、继往开来的重大盛典。内涵浩若大海,想用一篇文章说明,纯属痴心妄想。对此我只能望洋兴叹,张嘴结舌,六神无主,无从下笔。实在定位时心浮气躁,谨以此为深刻教训。

母亲说,我自幼聪明,三岁就认识满街的大字报。我以为也仅限小时聪明而已。人贵有自知之明,重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在知道自己是道什么菜,适合给谁吃。豆包就是豆包,馒头就是馒头。吃的是五谷杂粮,就不要妄议山珍海味。可以有雄心,可以有壮志。可以AA制,只要不怕对方有二心。可以丁克,只要不怕大人心急。中国历史文化传统讲,父母在不远游。那么,到了春节,想热的领着孩子去三亚,想冷的拉着老爸去东北。祖国这么大我想去看看,说走就走。在海南的快递水果回濮阳,在哈市的成箱红肠顶风冒雪发河南。

在古代,人们将谷物的生长周期称为年。春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殷商时期的岁末年头祭神祭祖活动。传说尧舜时期就已经有过春节的习俗。春节的名称则是在辛亥革命后,为了与阳历元旦区分,将农历正月初一称为“春节”。

春节的习俗丰富多彩。包括除夕守岁,现在已经很少见,因为人们对晚上发生什么事已经不稀罕。曾经春联独具特色,后来统一印制,现在成了送温暖到前线,送文化到乡下,亲切慰问。堂堂官方礼品今年人大书画社赵雍先生干脆把春联写到了高铁站。拜年在农村还是磕头一片,在城里磕头成了最隆重最庄严的认祖归宗,崇拜和敬爱。

PART.02
岁月匆匆如流水

再有三天是春节,孩子总嫌来的慢,大人总嫌过的快。

年年风雪三十夜。至高无上的芭蕾舞剧《白毛女》,喜儿在纷飞的大雪中载歌载舞,期盼父亲杨白劳快回家。再穷的日子,春节愈是珍贵,愈要优美。石钟琴和茅惠芳天使般的舞曲足够记忆一生。“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爹出门去躲账,整七那个天,三十那个晚上,还没回还。大婶给了玉茭子面,我盼我的爹爹回家过年。我盼爹爹心中急,等爹回来心欢喜。爹爹带回白面来,欢欢喜喜过个年,欢欢喜喜过个年。

每逢春节,北风吹绝美的歌声都在我耳畔响起。撑起我的孤独和失落,给我信心和力量,让我变得勇敢和无惧。而喧嚣的岁月需要安静,紧张的日子需要休息,所以现实改变了传统,春节鞭炮禁放,千年的鞭炮声不再春节响起。

广大百姓只等春节来到,家有在外事业有成或打工成匠者,凯旋归来。举家都在本地建设者,居功自豪。大年三十阖家团圆,大喝高度白酒,大吃水煮花生米。豪饮者天亮不罢休,无量者乘兴及早沙发上睡觉。也算捧个人场。

PART.03
生活无非是吃穿

佛说,放下则心神合一,万物归真。但我们在生活中放下的是亲人,因为血浓于水,无论我们做的再错他们也不记恨。而放不下的是小人。尽管君子坦荡荡,但是总和小人常戚戚不分上下。

西方说,好醉酒的工人,不会致富;凡轻忽小事的,不久必会失足。还说,在一切欢宴上,要有节制,对于一切食物,不要贪吃;因为吃多了,容易积累成病,饮食过度,容易引起绞痛。由于饮食过度,许多人丧了命,有节制的人,反而延长寿命。可见走遍天下吃穿都一样。

年年三十风雪夜,再穷也要吃,再富也是围一桌。忆苦思甜,全家联欢,新客上首坐,新媳妇使劲喝,麻将来真的,小舅子红脸汉少一分也不干,一条船总是坐在后边看,老谋深算,不愧为确山炮连带过兵当过过指导员。

万千景象,数亿人生,酸甜苦辣,全在春节。再大的气也憋着,因为一旦爆发生气一年。不用开会不用安排,在中国的中国人,在外国的中国人,三十晚上全部是一种饺子两种馅儿:荤和素。

清代的文献记载说:“元旦子时,盛馔同离,如食扁食,名角子,取其更岁交子之义”。出门饺子回家面,饺子是传统饮食文化中地位较高的一种食物,我小的时候家住汤阴汤濮铁路,邻居是东北转业回来的野战军团长李献松叔叔,铁路局一把手,身材魁梧,大将风范。阿姨是东北人,温良厚道。孩子的姥爷是东北老铁路,退休金比较高,每天二两酒。家中五朵金花,整体层次比较高。逢周末必包饺子,因为住在一排房,中间并不拉围墙,金花盛开,饺子飘香,仿佛一道景观,令我垂涎三尺,不敢正视。

其实现在想起来纯属生活习惯,勤快有空就能吃饺子,阿姨当年随军转业后也没再上班。我们家姥姥爷爷两大体系,爷爷早起出门中午回来,下午出门黄昏回来,爸妈都上班,孩子都上学,姥姥一个人做饭,包饺子确实没时间。后来我们家搬到铁路局大门口里面,出门就是国道,直达濮阳和范县,后来我上班遇到广电局的科长王立献,虎背熊腰。又遇到师哥张理建,是我的直接领导。几十年过去,依然记得他俩曾经羡慕的对我说:当年我们都曾拉煤车,从你家大门口过,指着你家的方向说,濮城的书记现在是局长,要是煤车往小火车上一撩,幸福马上来到,恰如范进中举,立即疯掉。

可惜美梦总是美梦,要认识一个领导有时候好似蜀道难,难以上青天。

PART.04
春节是机遇

中国最著名的春节事件是隋灭陈战役,发生在公元589年,这场战役不仅具有重要的军事意义,还因为发生在春节期间而显得尤为特别。陈国军队因为沉醉节日而麻痹大意而被击败。隋文帝完成了统一中国的伟业。

说到除夕夜,再难难不过春晚,从国人什么也不干,就等八点看春晚。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从联欢到赞助,从团结到商业,始终离不开的是广告。从小的不成摊,到老的不成样,一展歌喉,一展风采。不管有人看没人看,春晚就像冬天冒出来的一个节气,从此不再改变自己的身份。

地球日行八万里,与太空无数星宿共同穿梭在不允许有丝毫误差的精准轨道上,是谁在掌管整个宇宙,让整个太空如此有序而安静。又是谁创造了人类,让数千年前的先人造钢用铁,披金佩玉。人类有史以来,我们丝毫看不出四肢进化在何处有所体现,先人大脑智慧只在今人之上。西游,三国,红楼梦,唐诗宋词令现代人望尘莫及。又是谁发明了春节,让中华民族繁衍生息。

假如没有春节,我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在如此神机妙算的大自然面前,我们渺小至极,在无自知之明会有何等可悲,何其可怜。

无限风光在珠峰,让登山家去攀登吧;大海神秘莫测,让航海家去探索吧;宇宙无限,让航天英雄去飞翔吧。我们左手拿着豆包,右手攥着馒头,阳光灿烂。

PART.05
漫漫岁月 归途年年

漫漫岁月,归途年年。对于我大哥陈立新来讲,少年时每逢春节,背着半只煮熟的猪头踏上归途,是他长子的义务。

我父亲是安阳地区铁路局的领导,当时汤阴县还有一家大型冷冻厂,专供香港优质猪肉,两家国企均系安阳地区直属,互相支持互相帮助互相爱护。每逢春节冷冻厂必平价供应每位局长一只带着沥青的生猪头,父亲就大开杀戒,左劈横砍,大料高汤,煮的喷香。

大哥就年年代表父亲和南下贵州的伯父一家,坐小火车横穿冀鲁豫老区茫茫沙土地,再改乘公共汽车行走黄河大堤,然后深入到濮阳县柳屯陈村,陪爷爷奶奶过年。后来大哥又成了回乡知识青年,省去了回老家过春节的旅途。再后来当铁道兵,奶奶已不在世,就把爷爷接到我家。

每年春节,家族中心从陈村转移至汤阴。而今大哥退休,我们兄妹集资盖了四合院,屋里挂着爷爷奶奶的老照片,柳屯陈村旧貌换新颜,到处莺歌燕舞。大哥于是乎,坐在三分小院,看着满院的黄瓜和青菜。妹妹小青也不时的来摘一把,个个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归途漫漫,有长有短。有的远去万里,归心似箭;有的近在咫尺,不愿回去。幸福的人生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各有各的不幸。

漫漫归途,就是每个人的人生。就在春节那一天,一年、十年。前半生的成就与落魄,全然停在几步乃至几千里的归途。

春节永远是中华民族的大团圆。不因炮竹被禁而改变,不因独身而影响团圆。

漫漫归途,最开心的就是孩子们,终于可以远离作业和试卷,重返人间。我明白,源远流长、宁折不弯的应试模式决定着中小学教育的走向,别无选择。但能不能让中小学生在畅游知识的海洋时,也有宝贵的时间,在生活的大地上勇敢奔跑。体育课成为主科中的主科,音乐、美术不再是副科,一个民族需要欢乐,需要幽默,需要修养。让食堂战胜外卖。让每个校长都十分熟悉营养科学。当孩子们毕业走出校门时,拥有健康的体魄和明亮的双眼,来支撑未来漫长的人生和保卫建设祖国的需要。

 亲爱的家长,你们个个望子成龙。古人云前三十年看父,后三十年看子,请你回首看一眼自己成长的路,你依然是你,距龙十万八千里。但是爷爷奶奶依然为你的懂事孝顺、爱岗敬业而感到无限欣慰。由此,我想起父亲生前每次话别,永远不变四个字:安全第一。

2025.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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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声卉色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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