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他死后,我妈才知道他的秘密
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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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2 18:33
广东
仓央嘉措说过:如若不相欠,便不会相见。我爸和我妈,大抵也是如此。50多年前,我爸还是学徒,连着几天跟着他师父,也就是我大伯父,去我外婆邻居家一个瘫痪老人诊病。我二舅见我爸一表人才,还有门足够能养家糊口的手艺,拉上我大伯父极力撮合他跟我妈。大伯父觉得我妈身材苗条容貌秀丽,每次遇见他都会甜甜地叫上一句“郑医生”,也觉得他俩合适。然而,这种意思刚冒出个头,我爸还只朝我妈的背影多看了两眼,就被我外婆掐了尖——我妈当时刚满17岁,还是我外婆七个子女中最小的一个,她不想她这么小就嫁人。谁知,两年后,我二舅去姨外婆家喝生日酒,恰好又遇上了我大伯父。闲谈中,二人不约而同地问起了我爸和我妈的个人情况。得知我爸已学有所成自己单干,25岁了还没对象后,我二舅满脸兴奋地旧事重提。大伯父也满口应承,约定只要得到我爸的许可,就带他上门提亲。起初,我外婆还因两家相隔十多里路心有顾虑,但后来见我妈羞答答地坐在我爸身旁不挪身,也颇为无奈地同意了。据我妈儿时的姐妹说,我爸年轻时确实帅气,不怪我妈喜欢。我爷爷奶奶虽不似我外婆那样生了7个子女,但活下来的也有5个,还有4个是男的,我爸排行老四。我爸妈刚结婚时,住在祖传老屋的后厢房,直到生下我哥两年后,才从我外婆家借钱另建了三间房,搬出来。非农忙季节里,有人请他看病,如果不是紧急病症,他总会打发那人先走,自己在家折腾针管药瓶,磨矶好一阵才过去,处理完事情还会马上回家。但每逢插秧、双抢和秋收的农忙季节,病家不管何时来请,他都会随请随走,而且非得天擦黑,农忙的人收工才回家。我妈指责他借着行医这点“破手艺”偷奸耍滑,找尽机会把沉重辛苦的农活甩锅给我妈和我们兄妹。我爸却摆出一副尊严和“医生威望”受到挑衅的臭脸,嘴巴抿成一条缝,脸上肌肉绷得铁紧,眼神狠戾。但下一年,我爸如果在农忙期间有病人,还是会依样画葫芦。即便是后来有了自行车,来和去都快捷许多,也一个样。有一年我就亲耳听人说,双抢时期他走亲戚时,看见我爸将单车停在路边阴凉处,躺在旁边稻草上呼呼大睡。那招牌式的白底蓝条纹衬衣,深蓝色长裤和黑皮鞋,格外显眼。经后来多方验证,那天正值我家农忙高峰,家里请了五六个人打稻谷。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作为娘家满姑娘的我妈的成长史有多艰难和辛酸,就可想而知了。每天天刚亮我妈就得起床发煤火,然后将前一天准备好的猪草或猪菜剁碎,放进大铁锅,加上水熬煮。忙完这些,我们刚好也该上学了,我妈又拿两个鸡蛋,炒点先天晚上留的剩饭,把我们打发走,然后才准备她和我爸的早餐。吃完早餐,她又得拿一对有差不多她半人高的木桶,把猪食舀出来添上凉水,再细心把那些成团的捏碎,最后才挑着走向猪栏。喂完猪后,她还要打扫完卫生,洗好衣服,才能去菜园施肥浇水,或是去稻田里看看禾苗有没起虫,有没缺水。别人家给稻田灌水打农药,都是男人干的,我们家却多数时间都是我妈一肩挑。有时遇上我妈身体不适,且我爸心情好,我爸偶尔也会治上一两回虫。但给人治病从不会兑错药的他,治虫时十次有八次会兑水失误,把绿油油的禾苗,伤成一片枯黄的稻草。诸如此类的鸡毛蒜皮,在他们眼中又无不关系到家庭利益的事情,数不胜数。这类事情虽让人焦心,也考验人品和性格,以及责任感,但都不是对感情极具杀伤力的那种。事实上,我爸和我妈的这五十年,因着我爸稍高出普通人家男人的赚钱能力,和非常自觉的“分厘归库”,以及我妈数十年如一日的任劳任怨,和强悍的当家作主能力,也还算过得去。深埋在他们婚姻中的炸雷,直到今年上半年我爸咽气,办丧事时,才引爆。那年夏天一个深夜,隔村一个丈夫在外地矿上工作的留守女人,背着他五岁大的儿子,火急火燎地敲开了我家大门。进门后,女人焦急地把他儿子往我爸跟前一放,嘤嘤直哭:“迷糊中我老感觉他不对劲,身子像个火球,滚烫滚烫的。拿手电一照,他竟然两眼翻白!你说我一个女人家,男人又不在身边,怎么办呀?郑医生,求您了……”女人话还没说完,就听我爸小声吼道:“嚎嚎嚎,嚎丧啊,放心吧,他死不了。”听我爸喊这一嗓子,一向操心重的我妈也醒了,爬起来帮女人倒了杯水,小声劝慰着。我爸没吹牛,没几天那小男孩果真又活蹦乱跳的,会抢他听诊器了。本来,这事也仅只是我爸行医救人生涯中的,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事。谁都没想到这事后边,会藏着对于我爸妈而言,祸比地雷的龌龊。商务合作请加微信:Cuixx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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