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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猪小闹
公众号|猪小闹一闹说（SWNZ521）
她出生时，上面已经有了两个姐姐，一个八岁，一个六岁。在她生下来没两年，她那可怜的母亲，因为体弱多病，家里却拿不出一分钱来医治，就那样无声无息的离去了。邱小英的父亲，是个农村里的瓦工，有一天没一天的出去打零工，偶尔一天能挣个几块钱，但是因为母亲不在，他早就成了一位无人管理酗酒成性的醉汉。他用挣来的几块钱，买来酒，喝醉后便在家里睡上几天， 不出去做事，也不管家里的任何事务。邱小英的大姐和二姐，都因为父亲的酗酒不顾家，跟父亲经常吵架哭闹。因为这个，父亲跟两个大女儿的关系也越发的淡薄，以至于两个女儿结婚后，都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邱小英在十一岁时，父亲才送她去读小学。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还是父亲偶尔的大发慈悲，只因那一年他多挣了一点钱。但在邱小英上小学的第二年，两个姐姐因为家里的贫苦，而相继早早嫁了人，只剩下邱小英一个人跟父亲相依为命。而邱小英的父亲，在两个大女儿嫁人之后，又觉得家里的事务无人打理，便让只上了一年学的邱小英辍了学，在家里帮他做饭打理家务。邱小英在辍学的那天，看着小伙伴们背着书包去上学，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知道，她这一生，将无法摆脱自己这个可怕的旋涡了。她的命运，将会在自己父亲把控下生存着。就在邱小英辍学后两年，她刚刚满十三岁的时候，更可怕的命运向她袭来，让她承担起更残忍的重任。那一年，她那酗酒的父亲，因为工作时酒后不慎，在屋顶上摔了下来。这时候邱小英的家，更加贫穷了，除了一所四面透风的破土房，家里早就没有任何的值钱之物。邱小英在父亲受伤之后，辛辛苦苦地照顾着他，努力地让自己和父亲生存下去。刚刚十三岁的女孩子，用仅有的力量支撑着那个濒临绝境的家。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也无法拯救她那无能的父亲，与自己更加悲凉的命运。某一天，邱小英四面透风的破房子里来了两个男人， 一个是六七十岁的老年人，另一个是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那中年的男人生得矮小、丑陋，言语有些不清。邱小英父亲收了那位年长男人手里的一叠钱，数了数说：俺这闺女，本来我也是舍不得的，她可懂事了，还能吃苦。但是你看，我受伤了，养不活了，没办法啊，才六千块就给了你们家做媳妇。原来，自己竟然被父亲以六千元给卖了，并且卖给了眼前那位人至中年又丑陋不堪地半哑男人。十三岁的女孩眼泪立刻出来了，她哭着喊着不愿意，但却被那位已经收了钱的父亲赶出了家门，由两个男人连扯带拉的挟走了。年迈的家婆与公公都是有些身体缺陷的人，那中年男人遗传了父母的所有缺陷，身矮且半哑。他们多年来一直想要一个儿媳妇，但像他们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残疾儿子找个儿媳妇太难了 ，因而，便有了买一个儿媳妇的心思。或许，给邱小英父亲的六千元，就是他们多年来的积蓄。就这样，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邱小英，在九十年代中已经改革开放的背景里，做了别人家里多年的小媳妇。时光一点一滴的流转，邱小英在恶劣的环境下，也渐渐长成了成年女子。虽然她生存的环境一直不曾好过，但好在，她多年做农活的身体里有着健康的本钱。世界打工潮在各处涌来，即便邱小英生存的地方偏僻而渺小，她也感受到了时代背景下的不同变迁。终于有一天，邱小英征得了家公家婆的同意，跟着外出的打工潮到了外面务工。她能吃苦 ，她愿意做工地上最辛苦的活，她跟男人们一样的挣苦力钱。她不用再做一个小媳妇，看公婆的脸色，听丈夫不知所云的怒吼。可是，她的生活刚刚好点了之后，她的麻烦也接踵而来了。她那多年不曾管过她死活的父亲又及时地出现了，他又老又病，还一直酗酒。他向她诉苦，说两个大女儿太不是人，自从嫁人了以后，知道自己生病，也从来都不曾看过他一眼。邱小英看着眼前这个在她十三岁就用六千块卖了她的男人，心里又恨又怨。但又看不得他那可怜的样子，给了他自己刚刚挣来的几百元钱让他看病。那男人喜出望外，连说还是小女儿好，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便是邱小英能吃苦，但她能拿到手的工钱，却比男人们却少了许多。工地上结算工资并不准时，有时候会拖很久很久才能拿到手。邱小英走的时候答应过公婆，要每个月给他们邮寄一笔钱，她向来是说到做到。她打工挣来的钱，大多邮给了他们，自己身上根本所剩无几。工地上的活时有时无作息不稳，跟一帮男人们抢饭吃当然更不容易，她借以栖息的工棚里依然会出现风雨雷电。邱小英的样貌不漂亮，但工地上总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只要是个女人，他们都想借机欺负。有一次，一个男工人醉酒之后，借酒耍疯想要强暴她，邱小英立即抄起身边的砖头，砸向那男人的头。贞洁虽然是保住了，可是打伤了人，她却要赔不少的医药费。像邱小英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在一群外出孤寡男人之中生存，她的处境如同在悬崖上奔跑也并无不同。打伤了人的邱小英，竟连工地上的工作都找不到了，她只能靠捡垃圾来生存。即便外面生存的如此狼狈，邱小英也没有想过要回到老家。那个没有任何温暖意义的老家，十三岁便卖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多年来名义上的丈夫与公婆，都是她人生中最可怕的记忆。可恨是邱小英的父亲老脸厚颜尚不自知，当自己女儿无依无靠在外捡垃圾为生，在郊外荒废房子里居住的时候，他还在打电话伸手向邱小英要钱。邱小英无可奈何地告诉他， 我没钱，我连工作都没了。他气愤不平地说，你是不是不想给我钱？你是不是也要跟你大姐二姐学？你这个没良心的，白枉费我养了那么多年。邱小英听父亲说枉费养了她这么多年这句话，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她才哽咽着说，你养了我什么？你除了生了我，还做了什么？我十三岁就被你卖了，难道你忘了吗？！你现在还想找我要钱， 告诉你，没门了。她被公婆责骂，不敢还嘴，她被丈夫责打，不能摆脱。甚至于她被亲生父亲出卖，都没有一丁点儿反抗的机会。可如今，她终于可以脱离那些人了，她终于可以不再去看他们的脸色，她也终于能把对父亲的恨意表达了出来。此时此刻地邱小英，正慢慢地为自己的未来储存着力量。虽然目前她靠捡垃圾为生，住在别人荒废的破房子里， 但是她觉得，她的将来会慢慢变好的。是的，无论怎样的艰难困境，只要有着一颗勇往直前的心，顽强的生命在满目荒芜的尘埃里，也能盛开出耀眼的灿烂之花。
猪小闹，十点读书签约作者，南漂励志姐姐，认证的情感达人。已出版合集《你的努力，是一切美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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