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很好，只是我觉得北方方言更擅长叙事

文摘 2024-06-01 15:34 上海

我在北京上的初中。那是一个以校风散漫，打群架和早恋著名的学校。色咪咪的年级主任还会对女同学上下其手。幸亏当时没发生Me Too运动，有的话我第一个举报！

唯有我的历史老师让人印象深刻，他是北京土生土长的知识分子，带超过800度的近视眼镜，因为时并没有特别高超的光学超薄技术，导致镜片上太多的圈圈，严重遮挡并且严重模糊了他的眼睛，即使学生直视他的眼睛，我们也只能看到两团圈圈。

嘴欠的男生于是给老师起了外号，叫这位老师“二饼”。老师知道之后却也不在意。二饼用北京方言讲述历史。现在回想起来，那是相当的精彩。基本不讲书上写的内容，一节课45分钟里面只有最后五分钟讲讲书里的重点。

二饼的叙事风格是评书式的。第一节课：“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几万年以前就叫北京人了，长这样儿”：

窄额头，高眉骨，脑容量特别小，相当于啥智力？数数儿你数不到10。一群人里最聪明的哥们儿能数到20——因为加上他脚趾头一起数。

果然，同学们就笑了。

之后的历史课，倘若没有听到两个以上的包袱，我们会觉得意外地觉得不尽兴，大家的笑点都被历史老师惯坏了。二饼引人入胜的风格，让同学们闭眼都能回忆和重复那些有趣的事情。在历史的河流里面，事件、人物，进程都自然而然地串成了珠子。

就连下了课也要追着他听“故事”。对二饼老师采取痴缠不放，围追堵截。恨不得要跟进厕所，能多聊五块钱的也好。啥话都要跟老师倾诉，啥意见都喜欢和他交换。

比如班长因为和高中师哥早恋被处分了。我和三五个同学围着老师问：“不就是早恋吗？班长职务为啥突然就被抹了啊？”学校为什么搞那么严重“用公开广播的方式，公开处分和处理一对早恋分子？。对于十三岁的少年来说，这是我们第一次经历政治运动，并目睹了同龄人从权利的巅峰（班长）落到了谷底（素人），班长的职务罢免与换届让我这种吃瓜群众特别好奇。二饼老师也不介意被我们围绕问八卦。

娓娓道来，解释了早恋正常，但他们双双旷课，且俩人都是在年级里担任学生干部的，等于俩位干部同时公然触碰纪律底线。二饼顺便把青春期性教育与恋爱观也给讲了。他说“有人14岁可能轻易做了让18岁的自己后悔的事情”。

哲学也顺便讲了… 并没有认为我们年级太小，不适合这些话题。

他对学生们平等而坦然的态度，让我们更加喜欢这个老师。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这一届学生的历史中考都还不错。

高中我努力考进一所更鸡血的重点中学。历史老师恰好是班主任。这是一个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毕业的研究生，三十几岁很年轻的女老师，福建人，有轻微但不严重的口音。只是，

曾经沧海难为水。

高中老师兢兢业业按照教案讲历史。开始重视史实、论述与观点。但是历史课果然在福建口音老师的严谨教学风格里失去了90%乐趣，省下10%是义务。我开始即记不住那些线索，也做不出好的论述。历史成绩就在及格线上下。高三后期极度郁闷之下，决定开始死记硬背，果然死背完历史书是有些效果的，只是高考结束后，就对历史彻底失去了兴趣。不喜欢历史还因为我的历史老师班主任，曾经阻止我谈恋爱，暗示我对象说，就我这成绩完全配不上他！他以后上了更好大学会有更好的感情。

——这什么鬼理论？更要命的是，她乌鸦嘴的预言居然都实现了！对于我们狮子座侮辱性也太强了些吧。

我对历史老师的阴影期持续到了多年以后。当我的初中生孩子历史开始不及格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历史老师她不喜欢”。果然在家长会上，我看到了和我高中历史老师一模一样的类型的业务骨干型老师，这历史老师业务能力一看就是杠杠好。带过的其他学生也没有啥问题。只是我孩子遗传了我的性格基因。——就偏好“对人不对事儿”。

人类的语言天赋和基因也是能以集体潜意识的方式，镌刻进一代人，一个区域人的叙事。从高中之后再也没摸过历史书的我，甚至对历史题材电视剧，都失去了兴趣。却在一次若道经世占星，听到了一个学历史的组员讲一段故事。那个朋友大概率是北方人，带点幽默感的轻松叙事风格，讲的是王朝之间的更替。却一下子激发了我关于两任历史老师的回忆。

我在群里赞美她：“如果你是我高中历史老师，我成绩应该能好一些”。

无独有偶，5月31日晚上若道师哥Conrad,讲唐朝历史的时候，讲到玄武门兵变用的那种轻松的叙事风格，唤醒了我对二饼老师的回忆。同理：如果是Conard如果高中时候给我讲一遍历史，我成绩应该能好点儿。

所以，我就推荐几个北方叙事风格的作家，《繁花》很好，金宇澄很好。《我的阿勒泰》李娟也是很好，好在她是上海知青的孩子，骨子里却是小资青年。流浪在西北草原上的反差萌，是反差构成了不一样的阅读体验。

下面是我喜欢的北方小说家：

老作家：

叶广芩北京《逍遥津》讲述没落的满清贵族家庭
林夕天津《小的儿》讲述近代天津买办之家

年轻作家

班宇沈阳《冬泳》是东北文艺复兴的旗手之一，讲东北没落之城的故事
郑在欢河南《驻马店伤心故事集》书名和内容一样。

这些北方作家都有一个叙事风格上的共同点，就是都似乎带有一些评书式的戏谑。文字输出里几乎不带任何思想与内心戏的雕琢，轻松而流畅地讲一个好的故事，并让你一口气看完并记住。

我觉得这就是朴素并且好的叙事能力。

最后的最后。仍然还是要来一波硬广：当木星进入双子座之后。叙事的风格与文字的力量会空前获得宇宙里好的机遇。一些有潜力的作家会被挖掘，一些优秀的文字工作者与基础教育工作者会迎来事业的春天。中小学教育在不远的未来，会有大动作和改革。奖励真正的学子与学者，他们是灵活多变，寓教于乐的。就像我记忆中的二饼老师。

对应当下的天时，最近遇到许多来访者，会发现自己的事业瓶颈问题是“学历不足”与 “学习能力”的自怨自艾。

我想说：其实没有什么考试，证儿，大学，学历，人能够阻挡你学习啊！去读书啊，小说，历史，科普，各种各样的书，并没有一个图书馆拦着你进去。就算你曾经遇到过不对路的老师，但是知识，在这个周期仍然会用其他的方式，来找到你。

问题核心是你想用知识换什么呢？换钱吗？换职称吗？那作为一个有点儿神力的占星师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我认为你办不到！

落陷周期的双子木星，只会奖励那些好奇的、单纯的永远的年轻人

如果因为世俗愿望困住的话。这一年的木星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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