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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曾说：“收藏家是最幸福和快乐的人。”当收藏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后，人人皆可成为收藏家。10月4日，在2024北京国际钱币博览会上，世界铂金投资协会邀请3位收藏领域的专家，主办了《收藏“新”时代，打造“心智”生产力》线上直播活动，以专业视角探讨在市场变革中，如何塑造新的收藏理念，如何通过创新满足新时代收藏者的需求。![]()
心中所爱，皆是美好。收藏经久不衰，一代又一代藏家都烙印着自己成长时代的特征。
“60后”孙克勤任北京市钱币学会理事，于2010年创办现代钱币网，在钱币收藏界举足轻重。他认为收藏者无论长幼，共性有二：一是爱好，二是希望藏品增值。而老藏家与新藏家的重要区别在于理念的传统与创新，“50后”“60后”等年长的藏家相对保守，遵循以往的收藏理念；“80后”“90后”，甚至“00后”，不愿遵循传统收藏理念，需要创新为收藏创造新价值。谢文琪是天元评级（收藏卡评级机构）的总经理，是新一代藏家代表。他认为新老藏家的共同点都是希望藏品升值，但新一代藏家希望给藏品赋予更多价值，能够实现文化认同和自我表达，他们对集现代工艺之大成的现代工艺品的认同感普遍强于老一代藏家，后者认同的更多的是时间价值和传统意义上的文化价值。“80后”方晓是《中国收藏》杂志主编、中国收藏家协会钱币分会秘书长。方晓从事收藏媒体工作20年，见证了藏家的世代更替，她认为传统藏家和新一代藏家的观念变化有以下三个方面。一是老一辈和新一代藏家的成长环境所处的时代背景不同。老一辈藏家大多从1980年左右开始玩邮票，彼时收藏种类单一，邮票和钱币是极大众化的藏品；新一代藏家，比如“80后”“90后”“00后”，甚至“10后”，都是改革开放后成长起来的，他们接触的收藏品类已经多元化。二是因为成长时代背景不同，接触面不同，消费观念不一样。20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老一辈藏家普遍手头不宽裕，月薪只有几十元、几百元，只能挤出一点钱买点自己喜欢的藏品，几十年过去了，对藏品价格的认知还停留在早期。数十年中，收藏市场几经变化，有些藏品的价格翻了几十倍甚至几百倍，对于今天收藏品的价格，老一辈藏家不太能够接受。但新一代藏家入行较晚，比如“90后”，没有以往的价格经验认知作为对比，反而容易进入市场。所以，这几年的拍卖市场上，有些新藏家的行为让很多老藏家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藏品已经贵得这么离谱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入手。三是新老藏家的收藏理念也有很大区别。老一辈藏家比较“固执”，一种藏品可能玩了几十年，也心无旁骛。年轻藏家不一样，追求新鲜感，追求多元化，经常换赛道，“90后”甚至更年轻的藏家今天还在玩当代艺术，明天可能就玩钱币了，再过几天又玩球星卡了，或者同时玩好几种藏品种类。明末风雅文人张岱认为，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藏家是可交之人。收藏具有极强的社交属性，能够打破年龄、阶层、身份等各种界限，实现藏家的平等交流、融洽交往。主持人张文斌称，这是本场直播选择“心智”这一关键词的重要原因，“收藏”虽然字面上有内敛的味道，但藏家大多开放“显摆”，他们心态上不“拧巴”，愿意拿出自己的好物件与人分享交流。可以说，收藏相当于一条线，将不同社会群体串了起来，抛开各种压力找到交流、交往的一方净土，从而让这个社会更友善和谐。孙克勤对张文斌的观点深以为然：“喜欢收藏的人都爱交流，这种交流不受年龄限制。我60多岁，因为收藏就很容易和二三十岁的藏友交流，不然就无话可说。”孙克勤称，相同的爱好把不同年龄的人联系在一起，通过聊藏品、看藏品，增长知识扩大社交面，心理自然会更健康。方晓将收藏的社交属性定义为情感连接：“在当今社会生活中，人们的情感需要交流乃至宣泄，我觉得收藏作为情感连接的能量和威力是非常强大的。它不分性别、年龄、国界，能够将不同的人群联系在一起。而且通过收藏，不仅能够给自己带来知识层面的提升，还能够带来精神上的升华。”随着经济发展，收藏爱好呈现出年轻化、多元化。孙克勤自称业余藏家，退休前也有自己的工作，是收藏让他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给他带来精神层面和物质层面的双丰收。孙克勤很多朋友也是收藏爱好者，甚至他们的孩子也爱上收藏。“十岁左右、十五六岁的，都还在上学，跟他们交流，我发现他们心理都很健康。小孩子拿出一点时间来玩收藏，比整天忙着写作业，上辅导班要好。对孩子来说，收藏和玩玩具差不多，稍微引导，玩具也能变成收藏品。收藏是可以带来财富的，钱花在吃喝上就没了，但花在收藏品上，无论增值与否，都是财富的一种积累方式，除非一点不懂买到的全是假货，但这种几率很小。一般来说，大部分藏品都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增值，只要坚持下来就可能会有比较丰厚的回报。”孙克勤说。实际上，新一代藏家对收藏的起心动念更多是为了开心，财富增值更多是附带而来的。谢文琪说：“我工作之后手里有了点闲钱，才开始玩球星卡，开始完全没有想到会增值，纯粹因为喜欢某个球员，希望收集这个球员的周边，因为他们的球衣、球鞋等装备不是我的偏好，而且占地方，这样我花很少的钱也能玩得很开心。这个收藏爱好后来慢慢给我带来一定的财富，完完全全是在预料之外，球星卡增值不在我开始的预期范围。”谢文琪说。通过收藏结识志同道合的朋友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他们新一代藏友玩收藏的最大价值是为了满足自我需求和自我实现。“收藏第一是喜欢，时髦的说法就是能够满足人的情绪价值，不管老一辈还是新一代都有这个需求。对于青少年来说，培养一点收藏意识是很好的，因为它能让人打开一个新世界，了解历史，了解文化，从中获得很大的精神享受和物质财富。”方晓说。她因为职业原因经常出席收藏类交流活动，每次活动都会出现许多青少年甚至小朋友的身影，她认为这是非常好的现象，比如玩古币的青少年甚至开始研究铸造工艺，自己绘图、买原料来模拟古代铸造法，然后拿着成果去和收藏家交流；小朋友去卡展交换卡片，还得到父母的支持。收藏承载着深厚文化底蕴，积累了广泛群众基础。就藏友个体而言是自身“心智生产力”的培养，包括文化认同的提升、审美的提升，正确引导、良好传播对庞大的青少年收藏爱好者，显得尤为重要；而对社会来说，收藏是传统文化传承与创新的一个重要平台，营造良好健康的收藏市场环境，则是这个行业的重中之重。对此，孙克勤在直播中多次强调规则的重要性：“收藏一定是收藏前面的东西。从古到今留下来具有文化价值的东西，都代表了当时生产力发展水平，所以它有收藏价值。这实际上就是文化传承，对提高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肯定是有帮助的。收藏圈和社会一样，方方面面的人都有，有的人在宣传收藏文化，有的人想通过收藏挣别人的钱，甚至有的人想通过收藏骗钱。我觉得收藏的未来，一是要不断建立起规则体系，让新藏家少走弯路，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加入；二是要不断创新收藏理念，这样的话，哪怕它是一个传统门类，也会因为理念创新而不断发现它的新价值，不能老让后人继承旧的东西，而要不断创新性地发现新价值，这样才会有更多新人加入，才会推动收藏不断向前。”老一辈藏友喜爱的藏品多为官方机构出品，例如央行发行的纪念币、国家邮政发行的邮票；新一代藏友处于多元化、个性化时代，除了认可官方出品外，对商业公司发行的藏品也非常接受。谢文琪说：“在我们认知里，商业公司发行的藏品也不代表没有文化价值。比如泡泡玛特这个品类，发展大概有十多年了，前几年才迎来了一轮真正的爆发，也就是说，它至少也沉淀了七八年时间。这个过程中，沉淀了自己的用户，沉淀了自己的受众群体，沉淀出自己的文化，这是他们创造出来属于自己价值体系下的文化。我一直有关注，对它的文化和收藏价值是认可的。”孙克勤认为，商业公司发行的藏品能火起来的内在原因是制定好合理、公平的参与规则，产品和发行量都设计好，就能快速传播，让更多人接受。谢文琪还从青少年喜爱的收藏卡角度阐述了他对收藏规则和创新的理解，他说：“获得IP授权，也就是知识产权所有者的授权，这是收藏卡行业的底线。而收藏理念创新，实际上是新瓶装旧酒的概念，所谓‘新瓶’就是现代工艺，就是孙老师所说的‘集当下时代生产力大成的产物’，而‘旧酒’则是‘集过往时代生产力大成积淀下来的产物’”。在本届钱博会上，天元评级的合作伙伴推出了“国韵承传”系列收藏卡，内容呈现的是国粹京剧，收录了不少京剧大家的亲笔签名，例如程派大当家——李文敏大师极经典的扮相，该系列收藏卡大受欢迎，老中青卡友不分年龄在展位现场热烈交流。用极好的现代工艺做出精美的工艺品，既是传统文化的内容载体，又是传统文化的传承载体。所以，新瓶旧酒相融合，会成为中国人自己的未来收藏发展方向。谢文琪强调，卡友年龄多为30岁以下，很多人刚刚步入社会，甚至还未步入社会，不能让他们一进入这个圈子就接触到不正确或者偏门的收藏理念，如何能让收藏者接触到良好一面，需要整个行业的合力。本场直播主题关键词“心智”，是张文斌与方晓商讨之后确定的。方晓以媒体人专业角度指出，实际上无论是官方机构出品，还是商业公司出品，现在的藏品在创新上都下了很大功夫，但要求一件藏品能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并不现实，收藏的未来发展不是“迎合”而是“引导”。只能通过在方向和理念上正确引导，再按照藏家的需求推出他们心仪的藏品，不能一味去迎合各个层面的需求。方晓认为，收藏和各行各业一样都处在飞速发展时代，现在提倡的新收藏体现在新玩法、新心态、新理念上。对于青少年藏友来说，要始终保持初心，以兴趣为向导，抱着良好的心态去玩收藏，真正从收藏中感知历史，了解我们博大精深的优秀传统文化，从而树立民族自信心。谢文琪补充说：“收藏教育还要触达家长，一是帮助孩子要树立量力而行的观念，养成良好的金钱观和价值观；二是家长不能因为孩子喜欢什么就给买什么，最好能让孩子不花钱去自己‘折腾’，因为这样能学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对于收藏从业者而言，方晓指出要通过新载体、新手段、新形式，将新收藏的概念传播至更广泛的领域。收藏市场面对的客群不一定都有正确的方向，或者都在正确的赛道上。她说：“包括大众媒体、官方机构在内，要充分发挥正确引导的作用。比如现代钱币网所做的直播涉及知识类传播，是在普及传统文化，这就是正确的引导。还有收藏卡市场，虽然也存在一些问题，但我们有责任去引导藏家健康玩卡，而不能一味迎合。”收藏是常说常新的话题，要做到与时代共振，与自己内心共鸣，这样才是好的收藏。（以上内容不构成投资建议或操作指南，为作者本人观点，不代表本平台立场）
编辑|焦扬 版式|焦扬 视觉|张宗伟
校对|王蓓 审读|崔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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