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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达三年的胶着战与拉锯战,我们已经可以基本确定,无论是乌克兰还是俄罗斯,都没有办法通过单纯的军事手段,来实现自己在领土上的战略意图。
在折腾了三年后,俄乌之间的这场消耗战,早已向着纵深方向发展了,也就是消耗的已经不单是前线的兵力和军备,更为关键的是综合国力尤其是经济实力的消耗。然而,当前双方在综合国力的消耗战上,也处于一种相对平衡的僵局状态。由于乌克兰得到了西方源源不断的军事和经济援助,俄罗斯没有办法在经济上耗干乌克兰。同时,由于俄罗斯的国土面积、人口和经济总量都数倍于乌克兰,乌克兰和西方也难以在短期内,在经济上拖垮俄罗斯。
再者,双方在结束战争的后续能力上,也处于某种恐怖的平衡状态。乌克兰尚未使出的“杀手锏”是,西方全面放开援乌武器限制,尤其是北约直接下场参战,而俄罗斯的“杀手锏”则是强大的核武库。
这三重僵局状态,实际上就让俄乌战事走成了一盘死棋,逼得俄乌双方最终都不得不面对尴尬的现实,也就是只能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可以知道,普京举行这场记者会的目的,就是在为接下来的俄乌谈判做准备。而普京心中的真正听众,其实并不是俄罗斯国民,也不是西方记者,而是不在场的美国候任总统特朗普。
不过我认为,普京在打心理战和舆论战的同时,却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当前俄乌战事已经进入死局,以及当前俄军在战场上面临尴尬与两难状态的现实。普京一方面认为,俄乌战场形势“正在发生巨变”,夸奖俄军“每天都在整个前线推进”,并且“正逐步实现此前确定的特别军事行动的主要目标”,但另一方面却拒绝对俄乌战事的最终结果作出预测。
此外,普京最在意的就是乌军对俄罗斯领土库尔斯克的入侵。因为这不仅有损俄罗斯的大国尊严,而且更为关键的是,俄罗斯本来是想逼迫乌克兰“以土地换和平”的,但是乌军占据库尔斯克则会让这场谈判结果最终变成“以土地换土地”。所以我们看到,普京曾经先后多次向俄军下达死命令,要将乌军赶出库尔斯克。然而,在19日的记者会上,普京虽然也表明了一定会将乌军赶出库尔斯克的决心,但是却首次表示,“无法明确彻底赶走乌军的具体日期”。
而与此同时,特朗普却不仅跟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多次通电话,甚至还专门前往法国跟泽连斯基进行过一次会谈。我认为,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乌克兰的外交策略发挥了作用,泽连斯基主动粘着特朗普,多次向特朗普发出愿意接受其调停的意愿,其目的不仅仅是要将特朗普拉到自己这边,而且要将拒绝和谈的责任归咎于俄罗斯;二是因为特朗普正在玩弄其“交易的艺术”,也就是在调停俄乌冲突之前故意冷落普京,以测试俄方是否急于结束俄乌战事以及俄罗斯谈判的诚意。
从19日的记者会上我们可以看出,对于由特朗普主导的俄乌谈判,普京表达了这么几点意思:一是“已经有4年没有见过特朗普”的普京,不仅希望见到特朗普,而且“随时准备”就俄乌问题与其对话;二是跟乌克兰此前提出的俄军必须撤出乌克兰领土这一谈判条件相反,普京表示已经准备好在不预设先决条件的情况下开展谈判;三是普京不仅表达了和谈的意愿,而且公开表示“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释放出了愿意作出妥协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