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木偶剧团副团长张明煜在接受采访。（图/杨海燕）
与木偶结缘纯属“巧合” 渐渐爱上这门艺术
七年前，张明煜加入上海木偶剧团，在此之前，他是一名舞蹈演员，但木偶戏于他并不陌生。他回忆道，在当时上海组织的对外文化交流活动中，除了戏曲、音乐和舞蹈，木偶戏也是重头戏。他与木偶艺术结缘就始于这样的交流，也是文化的多样性和木偶艺术的魅力让他对木偶艺术有了跟以往不同的新认识。
加入上海木偶剧团，用张明煜的话说，是一个“特别巧合的机会”。在加入剧团的前一年，也就是2016年，他获邀担任剧团演出《灰姑娘》的舞蹈编导，与剧团有了更直接的交流。成为上海木偶剧团的一员之后，他现在主要负责剧团的市场和运营工作，在不断地学习、跟进和了解中，他真正爱上了木偶这门艺术。
张明煜在指导剧团演员表演。（图/筱圈）
自1960年成立以来，上海木偶剧团的巡演足迹遍布海内外几十个国家和地区，也获得了一系列国际大奖。期间，也有许多海外木偶艺术剧团前往中国，与上海木偶剧团合作演出，其中就有被张明煜称为“老朋友”的法国XZART木偶剧团。在去年举行的上海国际木偶艺术节上，XZART木偶剧团在仙乐斯木偶剧场演出了桌面木偶剧《与众不同的弟弟》，给张明煜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同于中国传统的木偶戏，这部桌面木偶剧的所有角色、布景、表演都在一方小小的桌上完成。它讲述了一个关于“来自星星的孩子”的故事。“它的立意非常好。”张明煜说，法国团队对于细节的捕捉让他深有感触。“他们通过小兔子的形象，表现小兔子弟弟和其他小兔子的不同，它有时候脾气暴躁，有时不肯吃饭，有时还会尿床，但兔子妈妈、爸爸、哥哥、姐姐从没有嫌弃过它。”张明煜说，这正是这部木偶剧想要传达的核心思想，用爱去帮助自闭症孩子成长。
“作品没有大小之分” 中法团队在共创中建立友谊
无论是桌面木偶的呈现方式还是创作的内容，与法国团队的合作也让张明煜有了一些新的思考，比如利用不同空间进行创作，包括在桌面这种小型空间上创作一些实验性作品。在张明煜看来，作品没有大小之分，关键在于如何精准抓住观众。比如中法团队合作的另一部作品《小狼卢卡斯》，这也是上海木偶剧团和米歇尔导演的首次合作。
张明煜介绍说，《小狼卢卡斯》在中国演出的版本与法国版本不同，它在创作中加入了上海团队的创意。他还记得剧中一个扑蝴蝶的场景，以吹口哨作为背景音，让小狼卢卡斯在桌面上搭建的草坪中奔跑，而蝴蝶飞在上面，这种精心设计的欢快氛围，只用短短一两分钟就能将大小观众带入到剧中情境。
正因为有了多次的合作，也让张明煜与米歇尔导演建立了跨国友谊，成为好朋友。“我们有微信朋友圈，时而就作品交流的同时，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发祝福。”他说，这正是艺术交流的意义。“艺术可以连接你我，艺术家也可以通过这样的合作，成为比较亲近的朋友，还能够在艺术上有一些切磋和交流。”
今年是中法建交60周年，两国正在举行一系列庆祝活动。上海与巴黎是友好城市，上海木偶剧团的海派皮影戏《花木兰》《九色鹿》在海外很受欢迎。张明煜透露，去年曾有团队邀请他们去法国参加艺术节，可惜因档期问题没能成行。但他相信未来还会有更多合作的机会，“只等一个契机”。
传承不能“只可远观” 创新呈现方式与大众深入互动
2011年，上海木偶剧团的海派木偶戏被列入了中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工作之余，张明煜时常被问到一个问题，什么是海派木偶？对于这个问题，他提到了“创新与包容”这两个关键词。“它一方面在创新的路上，另一方面要守好我们的技艺核心，也正是因此，可以让第一次走进剧场的孩子和家长直观感受到海派木偶艺术的真谛。”他说。
与许多非遗文化一样，海派木偶同样面临传承的课题。说到传承，张明煜也有自己的理解。“我们不希望它只可远观。”在他看来，真正的传承在于“能够吸引更多观众在不同的时间段走近，然后爱上这种文化”。
某些方面“创新”是刻在海派木偶基因里的东西。“之所以创新，就是不想被时代淘汰，并配合当下进行积极改变。”他提到了剧团新开创的演艺空间“木偶BOX（盒子）”，他把这个“盒子”比喻为“潘多拉魔盒”，观众可以亲手打开这个“魔盒”，与表演者一起，沉浸式体验木偶艺术。
当今网络直播热潮风靡世界，海派木偶艺术也不会忽视。实际上，剧团已经进行过尝试。他认为，在互联网和新媒体时代，光靠剧场这种单一形式已不足以打开受众人群，而新媒体可以成为剧场之外的另一方舞台，打破一直以来许多人对木偶只能在剧场观看的刻板印象。“让好玩的、有趣的木偶作品在手机端呈现，以更轻松的方式与观众交流。”
创新也离不开科技，上海木偶剧团也在尝试在创作中融入智能化、数字化元素。张明煜透露，他们正在尝试将人工智能或数字算法融入到创作中，新的作品会在今年“金玉兰”上海国际木偶艺术节暨第八届上海国际木偶艺术节上亮相。未来，剧团也愿意去尝试接触更多的新技术，让这些技术可以更好地为舞台、为观众服务。
（文/柳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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