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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的宋庄生态是极其脆弱的,这两年艺术家大量流失,但文创企业尚未补位。特别是在疫情之下,全球经济都面临衰退,文化行业作为滞后端的消费版块,绝对是重灾区。在这种不合时宜的特殊时期祭出这剂猛药,而转型中的宋庄艺术商业生态没有形成之前,这并不是刮骨疗伤,而是“斩首式”治理。但愿宋庄不要被这种地毯式清理搞成一座空城,艺术区的升级转型也得符合商业规律。
宋庄曾经创造了京城六环外的中国式世界奇迹,现在只是回归六环外普通村庄的发展节奏。老栗曾在朋友圈剧烈开骂,全面揭底近些年宋庄生态已被摧毁到崩溃边缘的真实状况。同时也意味着一个承载着当代艺术的观念、情感,理想,想法、观点、期待,热情,激情等等都已经远去,那个产生过创新社会观念抗体的宋庄也已经落幕。
需要“觉悟”的是,原来这个时代乘风破浪的是姐姐们,而不是艺术家小哥哥们。可怕的是,恐怕没有人会来承担宋庄这种“后果”,以及“解局”。一个以当代艺术为核心价值观的宋庄已经被解构得面目全非,理想主义在宋庄被彻底打翻在地。连摆地摊都被城管驱逐的宋庄,同时失去了“思想自由和行动自由”。而抛开宋庄当代艺术家群体的创新活力,不知道宋庄最新一轮规划国际艺术区的底气又从哪里而来?
老栗此次开骂的信息量非常大:从宋庄早期因艺术家群体的到来成名,到目睹20年后的种种的倒退;从房租高涨到让有理想和情怀的艺术家再也无法坚持离开,到诸多届当地领导的不作为;从艺术家自发到宋庄美术馆摆地摊被无情的驱赶,到打造和宋庄艺术家群体现状和需求格格不入的国际艺术区规划等。宋庄艺术家群体用吃奶的劲都用上的青春奋斗,却换得自身的毫无诗意的“瘦骨嶙峋”现状。近些年宋庄不断的让艺术家群体重新四处寻找新的生活与创作诗意栖居地,就能证明它的模式该有多失败?有在10多公里开外筑巢的“北宋庄”,或者索性融入离宋庄也不远的北三县发展大洪流,比如燕郊,大厂等建立新的艺术根据地。其中最为集群的出走现象是,去年开始建设有大产权背书的湖北武当山脚下的房县艺术区,据说已经有来自宋庄的近100位艺术家在这里安营扎寨。出走宋庄,变成了另一个宋庄的代名词。
25年发展的宋庄,艺术家依然没有同步获得一个合适的身份,这就是生态的土壤硬化最显著的问题之一。很多艺术家都是悄悄来,悄悄走,但是背后不是这么简单的逻辑,而是跟艺术文化创新的机制有关。整个社会物质在超速发展,但是创造力,以及提供心灵属性,精神层面的群体却不断萎缩,都不用从未来看,现在看已经是属于超级失衡的,不正常的现象。但是,从宋庄这里,我们看不到相关的反思,以及补救的措施。
近些年,宋庄对艺术家群体“冷漠至极”,没有特殊的情况下,基本采取“不管不问无所谓”的不作为策略。没有把关心和时刻解决艺术家群体利益,以及艺术创造力创新释放过程中产生的各种问题放在第一位的宋庄,也就此迷失。一切指标都在加速分裂一个艺术宋庄原本应该有的样子,宋庄只是变成了一地鸡毛。
真的希望这次老栗深切的骂声,能够引起宋庄各方注意,尤其是做顶层设计部门的反思;希望这次骂声能够穿透宋庄各个阶层,能够在特殊的发展时期,甚至是拐点时期重新聚焦宋庄生态内部的讨论;希望这次骂声让各方能够理解当代艺术家群体之于宋庄的价值驱动力所在。
老栗的骂声,一方面显示了宋庄艺术家群体在宋庄发展中长时期的缺席以及处于“失语”状态,另一方面艺术家群体这些年太缺少被关爱了。而更实际的情况是,宋庄当代艺术创作群体的一极可能已经提前进入“老龄化”阶段。以知名度最高,最成功的艺术家方力钧为例,今年已经57岁,也就说明了这拨艺术家群体的平均年龄已经在60岁上下。看来,宋庄的艺术家群体现在比什么阶段都缺爱,缺关怀,缺温暖。这些群体的子女教育,社保,养老等等都是问题,25年了,宋庄依然没能给艺术家群体一个合理的身份?!而宋庄关于艺术的流量,场景,学术迭代,甚至延伸出来的产业链等等,都几乎无法显现,而宋庄作为一个艺术超级秀的现场都已经失去了活力。
宋庄骨子里的文化特质依然需要被强调,人性、价值观、信仰、精神等这些信息的生长性,不断的深入讨论,以及各种丰富的表达性,都是其他区域所无法承载。而在宋庄却具有普遍性,这正是宋庄无法替代,也是无法复制的底层逻辑所在。但是,宋庄从来就没有架构出一个系统,正确的,适时的去评估艺术文化创造力激荡出来的这种能量的社会价值,因此口号上是“中国宋庄,世界小堡”,但是远离了艺术文化创造力系统的架构,宋庄空有一个性感的骨架,但是实际上已经被抽离了它原本的价值观诉求。艺术家的出走给地方发展提供了机会,与宋庄野蛮生长的方式不同,新的艺术区建立从一开始就得到了地方政府的重视与支持(宋庄艺佰)
1.给艺术家一个身份,他们是创意阶层,是人才需要被尊重。2.给艺术家群体提供一个宽容,稳定的创作环境。他们的创造力有可能会直接改变生活样式。3.给艺术家群体提供更多产业融合的土壤,他们会彼此产生更大的赋能,他们创造的作品以及相关衍生品,甚至生活方式,将会成为新经济价值链当中独特的一环。4.给艺术家群体创造更多作品交易的可能实现场景,至少宋庄新一轮改造升级当中,艺术家的作品都可以成为公共艺术的一部分。这也是宋庄独一无二的符号标签,把所有艺术家作品转化为人文景观,把所有工作室进行场景化打造,宋庄会变成独一无二的网红打卡地。有流量,就有交易。5.给艺术家群体提供更多公共交流的场所,让创造力激荡成为宋庄的真正底色。
实际上,宋庄是全国移民比例最高的地方所在,但是这些基本的要素构成,在过去25年的发展过程中,都被抹去。因此宋庄终究没有把艺术文化群体的特性摸透,也就无法穿层出这个区域人群的特殊,以及这些创造力群体所需要的环境。这样的大规模聚合能够产生什么样的前景,一方面,宋庄的顶层结构设计一直对这个群体来说是笼罩着一个意识形态的天花板,巨大的约束了这个群体的释放性。另一方面,有移民的地方,就是产生巨大梦想的土壤,但是每个移民所带来的可能性,却在宋庄没有被孵化或激发出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无知,也不会有文盲。2万多名艺术家,300多家艺术机构,无数件艺术作品,如果换一种方式来生成宋庄的界面,会是什么样子?乌镇每年花2000万来引进当代艺术作品,通过当代艺术与乌镇的传统水庄,进行穿越时空的对话,造成新的文旅景观,从而保持乌镇文旅度假产品的全国引领性;而作为中国当代艺术大本营的宋庄,一直在浪费这种巨大的资源,甚至在意识形态的作用下,采取一刀切的方式,“去当代艺术化”,这种保守,不作为的策略,极大了扼杀了宋庄艺术文化的内在创造力,也导致了宋庄艺术生态出现了畸形的发展。
再对比,日本的越后妻有的模式,“自1996年起,北川富朗发起的“越后妻有大地艺术节”成功举办7届,已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户外艺术节之一。2018年数据显示,艺术节共吸引参观人数近55万人,经济带动效益超过65亿日元”。而1994年就有当代艺术家入驻的宋庄,现在又是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没有一个数?
房县艺术区,政府用政策吸纳艺术家为新市民,融入地方发展(宋庄艺佰)
艺术家在逃离宋庄的路上,而离开宋庄正在成为创新运动的一部分,但是离开宋庄,在我们这个不断生产奇葩的土地里又成为了一个哲学问题。
因为,留给我们每个人终究要追问的是: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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