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成| 以新质生产力理论指导农业高质量发展

  引言

  学习把握新质生产力理论科学内涵

新质生产力是习近平经济思想的创新发展

2023年9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黑龙江考察期间和主持召开新时代推动东北全面振兴座谈会时，强调“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首次提出“新质生产力”这一重要理念。2023年12月11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发展新质生产力”，从“加快形成”到“发展”，体现出中央对于新质生产力的高度重视和深远谋划。2024年1月31日，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从理论和实践结合上系统阐明了新质生产力的科学内涵，深刻指出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大意义，对发展新质生产力提出了明确要求。2024年3月6日，全国两会期间，总书记三到团组，三谈“新质生产力”，深刻阐述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方法论，为各地发展新质生产力指明了行动路径。2024年3月20日，在湖南长沙召开的新时代推动中部地区崛起座谈会上，总书记提出“要以科技创新引领产业创新，积极培育和发展新质生产力”。

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进高质量发展，是习近平经济思想精髓和要义，加上新质生产力，构成了“四新一高”，即完善了生产力理论，更是习近平经济思想的重大创新。同时，新质生产力理论依托五大经济要素，突出土地+劳动+资本+技术+数据要素优化组合的跃升，核心创新点是1个主导（创新主导）、2个摆脱（传统增长方式、传统生产力发展路径）、3个特征（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5大理念（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是对马克思主义生产学说的重大创新。

  学习理解新质生产力的4个基本内涵

一是更高素质的劳动者是新质生产力的第一要素。新质生产力对劳动者的知识和技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能够创造新质生产力的战略人才、能够熟练掌握新质生产资料的应用型人才等都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决定性因素，包括农户、企业、人才。二是更高技术含量的劳动资料是新质生产力的动力源泉，这是辨别新质生产力和传统生产力的显著标志和关键点，新一代信息技术、先进制造技术、新材料技术等前沿性技术的融合应用，未来更智能、更高效、更低碳、更安全的新型生产工具的创制，特别是互联网、软件技术等非实体形态生产工具在农业领域的广泛应用，将极大地拓展农业生产空间、丰富农业生产工具的形态，为形成农业新质生产力提供物质条件，推动农业生产力形成质的飞跃。三是更广范围的劳动对象是新质生产力的物质基础。劳动对象是生产活动的基础和前提，科技创新的广度延伸、深度拓展、精度提高和速度加快，大大拓展了劳动对象的种类和形态。一方面，要素、资源、服务等都可转化为劳动对象；另一方面，人类能够利用更先进的生产工具从自然界获取所需的物质和能量，利用和改造自然的空间、时间、方法不断拓展，从而可以大幅提高生产率，实现价值创造效应的放大。四是更高效协同的生产力诸要素关系是新质生产力形成不可或缺的关键。只有生产力诸要素实现高效协同，才能迸发出更强大的生产力。在一系列新技术驱动下，新质生产力引领带动更高素质的劳动者、更高技术含量的劳动资料、更广范围的劳动对象，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能够有效降低交易成本，大幅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和全要素生产率。

  学习理解新质生产力的3个特征

一是以创新为第一动力，形成高科技的生产力。新质生产力是以重大科技创新为引领，推动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深度融合，加快科技创新成果向现实生产力转化，包括形成新的技术和业态模式，同时也体现在管理和制度层面的创新。二是以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为主要载体，形成高效能的生产力。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具有创新活跃、技术密集、价值高端、前景广阔等特点，能够为农业新质生产力发展壮大提供巨大空间。三是以新供给与新需求高水平动态平衡为落脚点，形成高质量的生产力。供需有效匹配是社会大生产良性循环的重要标志。新质生产力能够形成新供给，能够提供更多高品质、高性能、高可靠性、高安全性、高环保性的产品和服务，更好地满足和创造有效需求。

把握好新质生产力的4个重大关系

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是一个长期过程和系统工程，在新质生产力发展过程中要正确处理好4个重大关系。一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关系。市场和政府是生产力发展进步的两个轮子，两个不同步，不利于生产力的发展。要在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的同时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加快构建和形成有利于新质生产力发展的体制机制，要注意避免一夜暴富、临渴掘井，以及打马惊骡子等的工业化套路。二是新质生产力诸要素之间的关系。发展新质生产力，要充分发挥科技创新的支撑引领作用，多管齐下培育新型劳动者、创造新型生产工具、拓展新的劳动对象，促进新质生产力诸要素实现高效协同匹配，要注意避免各自为战、一哄而上。三是自主创新和开放创新之间的关系。要坚持自主创新与开放创新协同共进，在开放环境下大力推进自主创新，用好全球创新资源，加快建设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开放创新生态。同时，要避免千篇一律，注意因地制宜。四是新质生产力和传统生产力之间的关系。发展新质生产力，并不意味着摒弃传统生产力，不是以旧替新，也不是新瓶装旧酒、新鞋走老路，在发展过程中要注重处理好喜新厌旧与两手抓、推倒重来与守正创新的关系。

把握好新质生产力的4个着力点

一是培育新型劳动者队伍。打造与新质生产力发展相匹配的新型劳动者队伍，需激发劳动者的创造力和能动性，如：在大豆主产区设立大豆学院，使种粮农民享有国家荣誉，使乡村人才令人羡慕，尤其要注重对小农户与小企业的培养与提升。二是创造和应用更高技术含量的劳动资料。牢牢扭住自主创新这个“牛鼻子”，推动劳动资料迭代升级，加快人工合成、高光效作物、高固氮技术、基因编辑、杂交土豆、能源生物等领域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的转化。三是拓展更广范围的劳动对象。以培育壮大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为重点，着力打造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绿色环保等新增长引擎，强化垂直农业、戈壁农业、深海养殖、水肥一体等的技术优势和产业优势，加强统筹谋划，组织实施未来产业孵化与加速计划，做好生产力储备。四是推动更高水平的生产力要素协同匹配。适应新质生产力发展要求，不断提升生产要素组合效率，依托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协同共享和高效利用，推动优先发展、统分结合、城乡融合、绿色低碳、文化传承、共享共富。

  科学认识新质生产力的农业质态

新质生产力是由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的先进生产力质态。农业领域新质生产力是由科技和改革双轮驱动，摆脱主要靠耕地、淡水、化肥、农药等资源要素投入的粗放型外延式发展路径，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可持续特征，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农业生产力质态。

重视技术革命性突破与农业技术长周期性

一是持之以恒推进底盘技术的基础性突破。包括功能基因仍需深度挖掘、抗逆等复杂性状形成机理、作物光合作用效率机制、生物固氮机理研究、农业微生物。二是积极抢占前沿交叉领域的制高点。包括基因编辑、合成生物等技术，生物技术与信息技术交叉融合，人工合成技术熟化，纳米技术应用，智慧装备与农业机械。三是尽快安排长期因子的科学观测。没有长期性的基础研究和科学观测，就没有颠覆性的科研成果。长期因子包括土壤、水、气候、生物需要定点长期观测，生产、市场、投资、消费需要长期定点监测试验基地，生物种群也需要长期观测。四是农业技术转化与产业孵化是短板弱项。包括知识产权保障体系、农业技术保护力度、中国专利海外布局、企业研发能力、专利孵化风险投资机制等等。

推进产业转型升级与农业传统价值传承

近年来，我国农业取得了一系列历史性变革，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率、农产品加工转化率分别由2012年的54.5%、57%和64%提高到2023年的63%以上、73%和74%，农业有效灌溉面积较2012年增加14.5%，作物良种覆盖率超过96%，现代化技术为产业深度转型升级提供了动力与保障。产业深度转型升级必须面对一系列挑战：一是巨大规模人口的粮食保障挑战。我国人口规模超过现有发达国家人口的总和。每天必须保障全国14亿人口消耗70万t粮、9.8万t油、192万t菜和23万t肉。二是人多地少水缺的资源禀赋挑战。人均耕地和水资源占有量极低。要坚持节约优先、保护优先、自然恢复为主的方针，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三是小农占绝大多数的生产效率挑战。我国小农户数量占农业经营主体的98%以上，小农户从业人员占农业从业人员的90%，小农户经营耕地面积占总耕地面积的70%。四是城乡社会二元结构的制度壁垒挑战。二元结构使城市和乡村有着迥异的社会保障和公共服务标准。五是灿烂悠久农耕文明的守正创新挑战。农耕文明是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根脉，在工业化城市化高速发展的时代，必须确保农耕文化根脉生生不息。

  要素创新性配置与农业农村优先发展

我国发展最大的不平衡是城乡发展不平衡，最大的不充分是农村发展不充分。受制于人均资源不足、底子薄、历史欠账较多等原因，“三农”仍然是一个薄弱环节。同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相比，农业现代化明显滞后。农业生产效率相对较低，农业比较效益低下。乡村公共设施硬件总量依然不足，软件短板也较突出，一体化均等化水平偏低。2022年底，我国乡级农技推广机构与推广人员数量分别比2000年减少较多。2021年底，乡村小学数量与教师人数分别比2000年减少81.4%、53.8%；乡镇卫生院、持乡村医生证的人员和卫生员数量比2000年分别减少29%、47.2%。产业对农户增收贡献持续降低。10年间三大主粮平均总成本年均增长2.4%，而价格仅增长0.9%。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经营净收入占比由2013年的41.7%降至2022年的34.6%。因此，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总方针，创新要素配置，强化制度性供给和政策安排设计，破除阻碍要素自由流动、平等交换的体制机制壁垒，改变资源要素向城市单向流动格局，让土地、劳动、资本、技术、数据等各类发展要素更多地流向农业农村。

整体实力进入世界前列与农业科技低转化率

目前我国农业科技水平整体实力已进入世界前列，由跟跑为主转变为跟跑、并跑、领跑并行，实现了基本自立、自主可控。然而，我国农业科技与发达国家还有较大差距，高水平自立自强任务还十分艰巨。力争到2035年，实现农业学科三分之一全球领跑、半数并跑，整体实力全球领先，成果转化率提升到发达国家水平的70%，科技进步贡献率提升到发达国家水平的80%。一是优先确保农业科技的公益性定位。防止地位削弱，防止减人压编，防止定位动摇，防止分类纷繁复杂，要遵循和符合农业发展规律，符合科学研究规律。二是优先支持企业研发能力。提升企业科技能力，推动产学研融合发展，建立知识产权保障体系。三是优先提升科技投入水平，实现“四个追平”，即农业科技投入强度、基础科研投入占比、稳定性支持占比、企业研发投入占比追平世界先进水平。四是优先布局基础性研究。重点要关注基础研究前瞻布局规划，“无人区”领域探索，“卡脖子”关键核心技术，以及原创性理论规律、机理机制和工具方法。五是优先建设长期因子观测设施，持续开展动植物资源、土壤肥料、病虫害、农业环境等的动态观测监测。

锚定发展新质生产力农业质态的三大攻关领域

一是紧盯三大催生因素。新质生产力是由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的先进生产力质态。二是紧盯三个发展方向。科技创新能够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新质生产力质态下，农业高质量发展程度需从质变先导性、集成系统性、创新连续性、产业稳定性看农业领域的发展。三是布局三级产业梯度。农业是传统产业占比最高的行业之一，要把传统种养业提质增效、转型升级放在突出位置；及时将科技创新成果应用到具体产业和产业链上，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培育壮大新兴产业，布局建设未来产业，完善农业现代化产业体系（表1）。

表1  农业质态三大攻关领域

  新质生产力理论指导农业高质量发展的着力点

农业领域新质生产力已经在实践中形成，并展示出对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强劲推动力、支撑力。在总结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因地制宜，遵循规律，推动农业领域新质生产力健康发展，应遵循需求诱致型技术进步逻辑，从我国资源禀赋和发展阶段出发，坚持需求导向，把提高资源要素产出效率、突破自然条件限制、拓展农业生产空间作为主攻方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强化科技和改革双轮驱动，加大核心技术攻关力度，改革完善“三农”工作体制机制，为农业现代化增动力、添活力。要围绕建设农业强国目标，加大种业、农机等科技创新和创新成果应用，用创新科技推进现代农业发展，保障国家粮食安全。

新技术供给：强化国家农业创新体系

构建有效的国家战略科技与人才力量。一是保护农科教结合传统优势。新中国成立初期，按照我国的特殊农情国情建立了完整有效的农业科研、农业教育、农业推广三大体系，农业科研机构、农业教育、技术推广等部门形成科教兴农的强大合力。二是确保创新体系制度稳定。防止脱钩、断奶、转企、缩编成为习惯性“改革措施”，每一次变化，对长期积累的农业科研资源就是一种伤害。个别地方还抱着临渴掘井、临时抱佛脚的思想。三是期待战略科技力量协同发力。国家实验室、国家科研机构、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领军企业都是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认识上存在较大分歧和偏差，就难以形成应有的战略合力。四是大力培育战略人才力量。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要求，加快建设国家战略人才力量，努力培养更多大师、战略科学家、一流科技领军人才和创新团队、青年科技人才、卓越工程师、大国工匠、高技能人才。农业领域新质生产力形成和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还要突出将乡土人才、职业农民、新农人等高素质农业劳动者留在农村。

尽快打通科技入户的最后一公里堵点。习近平强调：“基层农技推广体系要稳定队伍、提升素质、回归主业，强化公益性服务功能。同时，要鼓励各类社会化农业科技服务组织，创新市场化农技推广模式，打通科技进村入户‘最后一公里’”。小农户是新品种的最终用户，对价格、产量、成本最敏感，对政府技术服务最信赖。农户的担心在于，乡镇农技站人手太少，市场服务价格太贵，高等院校距离太远、社会服务供需不匹配。不少农户在中国农业科学院农经观察平台反映，品种多、差不多、难选择，配套技术与服务跟不上。因此，要把县乡农技推广机构建成小农户最直接的技术依靠。以“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的恒心与耐心培养农技推广队伍，重大技术推广要由县乡党委政府直接抓。明确五级书记责任。构建农技服务“一主”与“多元”的互动机制与支持政策，鼓励一主带动多元，防止多元代替一主、以多元化为由削弱主力军。

新资本供给：创新农业科技资源配置

我国农业科技投入长期低于全国投入的平均水平，远低于经济合作发展组织（OECD）国家3%的水平。同时，农业科技投入结构不合理，基础性、稳定性经费低，社会资本投入占比低，地方和企业的投入极低，人才投入低，机构队伍撤并裁减频繁。因此，用创新科技推进现代农业发展，一是确立创新驱动的核心地位、战略支撑地位。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二是确保科技进步主体定位长期稳定。一些经营主体连市场主体的地位都尚未明确，不可能成为科技进步主体。科研单位分类纷繁复杂，一种分类一套制度，制度与制度之间的差异就是壁垒。三是完善符合农业科技规律的制度体系。科学把握农业科技的季节性、公共性、基础性、长期性、生命属性与规律性，尊重科学研究灵感瞬间性、方式随意性、路径不确定性的特点。

新劳动供给：培育高素质农户与企业

巨量小农同步现代化呼吁面向农村的教育。如果小农户不融入现代农业发展，乡村振兴目标就难以如期实现。全国有2.3亿户农户，户均经营规模0.52 hm²，0.67 hm²以下的农户有2.1亿户。人均一亩三分地，户均不过十亩田。我国农业基本资源禀赋和人地关系格局决定了农业的主流将长期是小规模经营，而且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发生根本转变。教育要面向农村，立足“大国小农”，培育小农户、专业合作社、家庭农场。

特殊措施解决农业企业过小过少、技术能力太弱问题。相比其他行业，农业领域企业太少，大企业更少。2022年涉农企业上市样本数量为408家，上市涉农企业占A股企业的比重从2015年的10.28%下降到了2022年的9.54%。一要促进涉农企业成为科研组织主体。408家上市涉农企业中有71.08%不具备国家或科技部、农业农村部级创新平台的标准。从事农产品加工业等研发人员近5.2万人，仅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研发人员的1.9%。二是创新政策要对农业企业有吸引力。200家涉农企业问卷调查显示有20%的企业对科技政策没有积极性。三要农业企业分享政府科技资源。公共机构要面向企业实施资源、平台、知识产权及科技人才开放。推行企业“出题阅卷”的科研模式，形成企业出题出资、科研机构答卷、企业阅卷、专家终身售后服务的科研机制。院校科技帮扶要派真专家、送好技术、出实主意、做新示范、搞长培训，防止“一锤子买卖”。四要解决资本要素单向流动的难题。防止在公平与效率关系上更加偏重效率、工农关系上自然偏重工业、城乡关系上依然偏重城市、市场与政府关系上习惯性偏重有形的手，推进资本要素合理配置。

新制度供给：深化改革催生先进生产关系

进一步全面深化农业农村改革，要聚焦城乡融合等改革目标。重构农业农村优先发展体制机制，推进城乡融合发展、绿色发展、科技兴农、共同富裕发展模式。提升农民的获得感，通过优化基础设施、人居环境和公共服务等，推进乡村居民过上高品质生活。解决产业发展难题，要破解农民买贵卖难、乡村融资难、产业用地难、乡村留人难、乡村产业评价难等困境。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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