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张寒哽咽开口。“我们不离婚，我不会不要你，相信我好不好。”
许可用力推开张寒，哽咽开口。“是我……不要你了。”
张寒僵硬的愣在原地，看着许可。
许可撑着墙站了起来，磕磕绊绊的开口。“我现在，很喜欢吃辣，喜欢喝酒。”
她再也不是以前的许可了。
第29章
“可可……”张寒着急的起身，逃避的转移话题。“你喝了酒，可以开口说话了。”
许可甩开张寒的手，后退了一步，身形不稳。
杨舟下意识上前，靠在她身后。
许可没有摔倒，而是摔在了杨舟胸口。
她抬头看着杨舟，楼顶的光线有些昏黄，让她觉得刺眼。
“请你离开。”张寒觉得杨舟碍眼。“许可，永远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张寒其实已经慌了。
他害怕许可真的会爱上各方面都有劣性的恐怖分子……
许可看着张寒，坚定开口。“你，哪里都……不如他。”
张寒愣在原地，似乎没有想到许可会说出他哪里都不如杨舟这种底层人。
张寒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来海城读书时对自己的家世背景一直都是自卑的，但他这个人对自己的能力和成绩很自信，所以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家世背景，他永远都是自信阳光的。
他认为自己努力的从小县城走出来，他是爸爸妈妈和家里人的骄傲，他的成绩遥遥领先，他是小县城走出来的状元。
他是老师眼前的红人，是好学生，是奖学金和各项赛事奖金的获得者。
他高高在上的站在高处俯视着一切不如他的人。
他自认为比家世背景，杨舟这种无父无母没有学历的混混比不过他，论学识，杨舟是那种只会动手的莽夫。论资产，他张寒现在在海城也是连手表都可以达到几百万的上流人士，而杨舟有什么？只能租房子的废物。
一个从战争国家回来的混子，就是一无是处的痞子流氓。
而许可，却拿杨舟这种人，羞辱他。
说他哪里都比不上杨舟。
许可呼吸有些急促，站在杨舟身前。
她自认为自己说的是事实。
张寒哪里都比不上杨舟，杨舟是卧底，五年的南苏丹生活，他要承受的压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杨舟的信念坚定，他心中只有国家，只有组织，只有纪律。
他只有一个目标，哪怕死在战火纷飞的地方，哪怕无人记得他是谁，哪怕他化成了尘埃，他也要完成任务，瓦解卢卡斯等恐怖分子。
五年，在卢卡斯身边是大红人的杨舟，每天被送上床的女人无数。可他硬是利用许可当挡箭牌，没碰过任何人。
他恪守自己的本能，守住自己的欲望，他的任务是瓦解恐怖组织，他从未以公谋私。
连卢卡斯的人故意让他喝催欲的药酒，让他全身滚烫无法疏解，他也只是将自己泡在水桶里，硬忍着不碰许可一下。
而张寒呢？灯红酒绿，夜色迷离……她还未离开海城，他就已经和江柔睡过了。
呵……
她失踪不过三年，他就已经给她申请死亡证明了。
她离开五年，他已经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许可……你说我不如他？你在羞辱我。”张寒确实觉得许可在羞辱他。
杨舟这种底层的社会渣滓有什么？
“拿你和他比较，是在羞辱他……”许可的酒劲儿过了大半，拿出手机，用语音播放。
她真的，懒得和张寒开口说话了。
“他这种没有家世背景，没有学历，没有能力，没有积蓄的男人，你说我比不上他？”
张寒笑了。“许可，五年不见，你现在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这是现实社会。”
他张寒早已经不是过去的张寒。
现在的他是海城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他的能力和成就大家有目共睹。
他是神经外的一把手，是人人艳羡和巴结的人，是多少医药代表和医院的医生众星捧月的存在，他是江建明重点培养的下一任院长接班人。
他将成为海城医院最年轻的院长。
他张寒一步步走走在顶端，他自认为现在的他是所有人都想攀附的存在。
而许可……她在南苏丹五年，让她看不清现实了。
“可可……我不怪你，离婚的事情你先缓一缓，民政局那边给了一个月的冷静期，你考虑好再起诉也不着急。”张寒清楚，只要他不同意离婚，就算是许可起诉也有半年到一年的冷静期。
“你和社会脱节的时间太久了，有些看不清现实了，你回来以后虽然李岚和傅城一直都在帮你，但朋友不能养你一辈子，你在药店赚那点儿钱，养活自己很困难。”张寒小声说着，想要牵许可的手。
他觉得许可现在还没有尝够生活的苦。
杨舟这种人从南苏丹回来以后能做什么？没学历，没能力，一身腱子肉有什么用？去工地搬砖做苦力吗？
“离婚！”许可咬牙，费劲儿的说出这两个字。
她要离婚。
张寒明明答应离婚的。
“可可……”张寒叹了口气，觉得许可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是个男人，就爽快点，自己再婚另娶了，还有什么脸缠着她。”杨舟沉声开口。
许可说张寒哪里都比不上他的时候，心跳还是加快了。
明知道许可这话可能是故意刺激张寒的。
但觉得自己对许可还有那么一点儿利用价值，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你好好休息。”张寒逃避的别开视线，让许可好好休息。
“你不离婚，是怕我跟你要老洋房和拆迁款，对吗？”许可问他。
如果她现在说那些都不要了，张寒肯定会立刻马上和她离婚，生怕她反悔吧？
张寒蹙眉，看着许可。“可可，你就一定要这么曲解我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觉得我一点心都没有吗？我在你和江柔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你。”
毫不犹豫？
许可笑了。
头还有点晕，许可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居然听到张寒说胡话了。
这个毫不犹豫真的有点搞笑在身上。
许可掏出钥匙开门，抬手示意张寒走。
张寒沉默了许久，想开口，但还是走了。
许可想关门，杨舟抬手挡住。
许可抬头看杨舟。
杨舟的视线灼热的看着许可。
似乎想要许可一个解释，对刚才那些话的解释。
可他明知道许可是在利用他气张寒啊。
“对不起……”许可手语说了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杨舟就明白了一切。
就是利用。
“嗯，没什么，就是提醒你多喝水，喝温水，你胃不好……”杨舟故作不在意，提醒许可记得喝温水。
许可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杨舟站在门外站了许久，转身回了自己家。
明知道自己可笑，可还是……燃起了那么一点点的私心。
……
江家。
江建明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
“你说谁掺和进来了？”江建明蹙眉开口。
“东星陈家的萧公子。”江雪揉了揉眉心。“这件事陈家怎么会掺和进来？”
她找人教训一下杨舟和许可，让他们知道现在社会的险恶，偏偏就遇上了陈泽和那帮公子哥？
“这个陈泽是东星陈家的小少爷，全球连锁高端酒店几乎都是他们家的产业，这个陈泽虽然游手好闲没有接管家里的产业，可他哥陈哲安可是个不能惹的，听说陈哲安对这个弟弟极其宠溺，护犊子没底线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江雪的助理紧张的说了一句。
“那群蠢货怎么招惹上陈泽的？”江雪生气的问了一句。
“说……说是他们拦截杨舟和许可的时候，正巧碰上那群公子哥车队经过，他们开车太狂，惹那群公子哥不顺眼了……”助理也不知道啊，怎么好端端的就惹上了陈家。
江雪倒吸一口凉气，最近流年不利吗？
“一群废物。”
“院长不好了！记者在医院外面围满了，现在连患者都在海城医院闹事了。”
门外，院助惊慌的跑进来。
“那个许可！那个许可把你们的通话录音了，还发了出去，不知道谁在背后给她助推，突然就爆了，这才发出来三个小时，浏览量快过百万了……”
许可不会剪辑，她发出的是完整录音，但网友们厉害，将江建明和江雪嚣张的地方都剪了出来。
于是，各大词条都挂上了江家只手遮天，海城是江家的地盘。
热度最高的是厉家未来儿媳妇张狂至极，将厉家也牵扯了进来。
这下，厉家是不可能不知道了。
江雪看着网上的词条和热度，气到全身发抖。“许可！”
这要是传到厉家老爷子那里，她杀了许可的心都有。
“小姐……这件事已经牵扯到厉氏集团了，听说有无数网友给厉氏集团前台和人事部打电话，电话都打爆了……”
江雪震惊的看着院助，眼前有些发黑，差点摔在沙发上。
江建明显然也慌了，一切都是小事，他女儿江雪和厉家的婚姻是大事。
江雪咬牙握紧拳头。“许可那边，不能再拖了，给张寒打电话，他要是再不解决这件事！后果自负！江家会断了他在海城的一切人脉关系，反正现在他和江柔已经离婚了！江柔要是出事，他也别想好过！”
张寒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社会地位，绝对不会为了一个许可放弃。
“大小姐……”保姆也紧张的走了过来。“厉家来电话，老爷子……让您过去一趟。”
厉家老爷子，显然已经听到风声了，闹得这么大，还影响到了厉家，厉老爷子是绝对要找江雪的。
江雪深吸了口气，紧张的看着江建明。“爸，怎么办？”
“你先过去，尽可能安抚，就说是对方恶意剪辑，许可这边我会尽快解决，网上的事情我也会尽快压下来。”江建明先安抚江雪。“记住，必要时候，就算断尾，也得自保……”
大不了就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江柔身上，让江柔在里面待几年，也比毁了江家的未来强。
江家如果失去厉家这么强大的靠山，在海城想要继续往上走，难上加难。
江雪咬牙点头。“我知道了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许可那边，爸您想到办法了吗？怎么短时间内让她闭嘴。”
江建明冷笑。
“她从南苏丹的战场上回来，本来就有应激症，只要张寒这个丈夫签字同意，我们就合理合规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江建明眯了眯眼睛。“海城精神卫生疗养院的张达是我的学生，他知道该怎么做。”
就算是正常人进了那里，他们都有办法让他发疯，何况是许可这种本来精神力就不强大的病人。
江雪咬牙。
“这是她逼我们的，进了精神病院，她就是死在里面，也没人会过问。”
这一招虽然狠毒，但绝对有效。
毕竟，江建明信奉的一点就是，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显然，许可这次的所做所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江家在海城的颜面。
甚至还影响到了江雪在厉家老爷子心中的形象。
江家，是绝对不可能继续放任许可了。
“她身边那个叫杨舟的……”江雪提醒江建明。
“他是背叛卢卡斯的人，卢卡斯比任何人都希望抓到他，我会把这个消息传给卢卡斯，自然有人会动手，等他自顾不暇，自然顾不上许可。”
江雪点了点头，换了身看起来乖顺的衣服，脸色憔悴且慌张的往厉家赶去。
……
许可住处。
一大清早，许可就被手机的提示音炸醒了。
她昨天晚上把录音发到抖视上就没有管了，因为五年的社会脱节，她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这些软件的用途，抖视似乎是这几年才有的一个视频软件，许可也是在李岚的推荐下才下载的，想着发出去对证据是一种保护。
没想到，她万万没想到，一晚上，自己的视频炸了，李岚帮她注册的账号从零粉丝，一夜之间涨粉四十五万人，而且一直在涨粉的状态。
不仅如此，她的视频下面有无数人在评论，支持她的，谩骂她的，质疑她的，各种声音都有。
许可头发湿漉漉的，茫然的坐在沙发上。
她的心理素质显然是没有那么强大的，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哒哒哒。”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急促且慌乱。
许可看了一眼，是张寒。
和张寒一起来的，是院方公关部的。
明显，这是来做危机公关了。
许可没有应声，也没有给开门。
张寒明显着急了，砸了一会儿见没人开门，就打电话叫开锁。
“喂喂喂，干什么呢？大清早的扰民？”杨舟沉声呵斥。“你们要是不经租户同意强行开门，我可就报警了。”
“这和你没有关系。”张寒怒意的看着杨舟。“你以为视频火了对许可是好是吗？蠢货……是不是你让她这么做的，你要害死她你知不知道！”
张寒急了，他知道江家已经下定主意要对许可下死手了。
现在已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了。
“可可，你开门，求你，你跟我去医院，咱们把视频删了，做一个说明，澄清一下，好吗？”张寒急了，哽咽开口。
江建明……让他把许可送进精神病院。
许可现在的状态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张寒太清楚了。
所以他迫不及待要许可妥协。“许可，听我的，好不好！”
张寒着急的拍门。
屋内，许可没动，也不开门，沉默的握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
张寒他们也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下楼了，只是他们没有走，在楼下商量对策。
许可慌乱的给李岚发消息，李岚知道后震惊了很久，第一时间往许可这边赶。
“许可，开门。”是杨舟的声音。
许可慌乱的起身，着急的开门。
杨舟蹙眉拿过许可的手机，将在后台更改个人信息。“你的手机号是我办理的，不管谁问这事儿都说和你没关系，视频是我发出去的，明白吗？”
杨舟不想让医院那些人再来骚扰许可。
许可紧张的看着杨舟，他不会受到牵连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现在暂时拿我没办法。”杨舟示意许可别慌。“录音突然火了，对江家的打击很大，这算是揭开了江家的遮羞布，这些人会狗急跳墙，你这段时间先去李岚家住，我已经傅城说好了，一定不要单独外出。”
杨舟已经预料到，会有人来‘解决’他这个麻烦，他得先远离许可一段时间，以免给许可带来麻烦。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次视频的背后推手，应该是付正义，是军方的人做的。
付正义已经盯上了江建明，把江建明逼到山穷水尽，江建明一定会联系卢卡斯，卢卡斯这么希望抓到杨舟这个叛徒，就一定会派人来找杨舟……
鱼儿会浮出水面。
付正义在钓鱼。
“我来吸引这些人的火力，我躲出去，他们找不到我，听话，保护好自己，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杨舟焦急的交代了两句，走到窗户边左右看了看，他的警惕性很强，知道自己和许可都已经被盯上了。又回头对许可说:“最近，这里不能回了，不要回来拿东西，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
许可着急的看着杨舟，比划手语。“你会有危险吗？”
“嗨，这是国内，想什么吗？”杨舟笑着开口，哄许可。
可只有杨舟自己清楚，有多危险……
卢卡斯这个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是叛徒，卢卡斯不会轻易放过他。
杨舟也怕，自己回不来。
以前，没有许可，他没有牵挂，做卧底的时候也没怕过什么。
可遇见许可，他在中东五年就没睡过一个安生觉。
“活着回来。”许可红了眼眶，她又怎么可能是傻子，江建明要真的和卢卡斯有联系，杨舟肯定有危险啊。
她现在，只求杨舟活着。
“等我。”杨舟走之前，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走了几步，转身突然摁住许可的脑袋吻了上去。
就算许可打他，他也认了。
这便宜，赚一次，少一次。
许可还没反应过来，杨舟就走了。
没多一会儿，李岚就来了。
张寒和公关部的人也再次上门。
“你们想干什么？”李岚像是炸了毛的猫，护在门口，不让人进。“私闯民宅吗？我可报警了，我老公是警察！”
公关部的人蹙眉，确实暂时不敢动李岚。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他们挑软柿子捏，尤其是许可这种没父没母又没有夫家可以依仗的哑巴。
而李岚不一样，她爸妈健在，家里亲戚众多，又嫁进了海城傅家。
傅家虽然不比厉家，但傅家和厉家是有亲属纽带的，傅城的小姨妈就是杨舟的母亲，也是厉家老爷子的儿媳妇，虽然厉家老爷子的儿子儿媳双双遇难离世，但厉家和傅家一直保持着往来。
所以公关部的人不敢真的招惹李岚。
“李医生，我们没有要私闯民宅，我们就是和许医生好好聊聊，这事关医院的名声。”公关部的人赔笑开口。
“许可发出去的录音江建明和江雪个人承担，和医院有什么关系？怎么？院长能代表整个医院的名誉吗？他犯了错开除他就是。”李岚生气的说着。
张寒叹了口气。“李岚，许可不懂社会现实，你也跟着胡闹吗？那段音频在网上被人炒作，不是什么好事，有人故意这么做，这会给可可带来很多麻烦，她必须删除音频。”
“你在威胁我们？”李岚冷笑。
“李岚，你有傅城有傅家，自然没人敢动你分毫，可许可不一样，她有什么？”张寒生气问着。
许可站在原地，苦涩的笑了笑，全身冰冷。
是啊，她有什么？
“张寒，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我有傅城，难道你不是许可的丈夫吗？你自己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老婆，有什么脸说这些！”李岚也炸了，这个张寒真是个懦夫，废物。
张寒明显愣了一下，脸上挂不住，心虚的看着许可。“我……这就是在保护她，可我哪里比得过江家在海城的实力啊……”
“自己废就说自己废，别在这找借口。”李岚生气的说着。
“抖视账号不是我的，音频也不是我发送的，你们找我也没有用。”许可按照杨舟说的，打字告诉公关部的人。
公关部的人蹙了蹙眉，显然没想到许可会这么说。“那个账号不是你的？”
“对，你们可以去查，账号是杨舟的，是他注册的，然后发出去的。”许可用手机播放语音。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脸色不是很好。
张寒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可可……你不能逃避现实。”
许可愤怒的看着张寒，一言不发。
李岚叹了口气。
这么一比较，杨舟虽然是个一无所有，没权没势的人，可他为了许可，也算是豁得出去了。
毕竟，对于杨舟这种人，最值钱的就是一条命了。
而杨舟，为了许可，不要命。
“可可，我们聊聊吧。”张寒要进门。
但李岚拦着，不让他进。“在许可没有同意之前，我不会让你见她的，而且……她也说了，账号不是她的，发出去的人也不是她，你们没有必要追着她不放了，去找那个发出音频的人吧。”
说完，李岚直接关上了房门。
张寒站在门外，愤怒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江家已经狗急跳墙了，许可发出音频相当于是碰了江家的逆鳞。
他这次……真的护不住许可了啊！
急躁失控的用力捶打着墙壁，张寒全身发抖。
公关部的人赶紧拦住张寒。“张医生，您的手对于医院来说很值钱。”
张寒烦躁的甩开公关部的人，径直离开。
这次要怎么办才能保住许可？
他要怎么做？
江建明可是要把许可送进精神病院啊。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
……
海城医院，院长办公室。
张寒握紧双手闯了进去，深吸了口气。“爸……我们去找许可了，音频不是许可发出去的，是那个杨舟。”
江建明倒是淡定的坐在那里喝茶。“看来，有人想要把责任全担在自己身上啊。”
江建明冷笑，没关系，很快杨舟这个人就会从海城彻底消失了。
死这么一个狗崽子，对于江建明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爸……音频可能真的不是许可发的，她胆子小，刚从国外回来，没接触过这些软件和APP……”张寒着急替许可解释。
“你和江雪已经离婚了，怎么能还叫我爸呢？张寒，看来你已经选择了许可啊。”江建明声音低沉，话语透着浓郁的威胁。
张寒额头沁出冷汗，紧张握紧双手。
“许可有精神病，只要你签字同意，精神病院的人就能强制执行把她关进去，到时候……有无数种办法让她签谅解书，甚至让她永远听话。”江建明淡淡开口。
张寒惊慌的看着江建明。“爸，不行，不能这么做，许可她，她胆子小，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她不能进精神病院，她会死的……”
张寒全身都在发抖，要是把许可送进去，她真的会死的。
“我的女儿还在拘留所呢，我哪里还有理智管这种没爹没妈的孩子，你说呢？”江建明看向张寒。“张寒啊，这些年，如果没有我，没有江家的人脉，你能站在今时今日的高度？众星捧月？”
“当年，你像一条狗一样躺在路边一蹶不振，是我女儿把你救回来，是我江家给了你资源，是我让你在医院有了更多的机会，是我让你有了今时今日的社会地位！”
江建明的话就像是魔咒，狠狠的将张寒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碾压。
当年，许可出事，张寒也曾经像是发了疯的狗，到处去找，到处去发疯，他甚至在醉酒后想过，没有了许可，他不如一死了之。
是江柔救了他，陪着他……
是江建明，一边践踏着他的尊严，一边将他捧上神坛。
确实，没有江建明，他张寒就算再优秀，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今时今日，都是江建明给的……
“没有我的女儿，没有我，你就是一条狗！连一个许可都解决不了，你真的很让我失望。”江建明还在刺激张寒。
张寒的呼吸僵了一下，身体依旧忍不住的发抖，有愤怒，有无能为力的无力感，还有惧怕。
他太惧怕自己跌落神坛了。
他害怕许可受伤，但如果许可和他的利益有了冲突……他依旧还是会先考虑自己。
他美其名曰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大，他会努力强大，然后救出许可……
“爸……我会按照你说的做。”张寒一字一句的开口。
他会把许可，亲手送进精神病院。
但江建明逼他做的这些事，他将来一定会一件一件从江家身上讨回来！
江家对许可做的所有伤害，他也会千百倍还回去。
但不是现在……
张寒恨意的咬牙，双手紧紧的握着。“我会……亲自，将许可激怒，然后……送进精神病院。”
江建明看着张寒，眯了眯眼睛。“很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张寒。”
江建明起身，腿脚还不利索的走到张寒身边，拍了拍张寒的肩膀。“有江柔在，我们才能永远都是一家人，明白吗？”
张寒死死的握着手。“爸……我明白。”
“很好，去吧，去做你该做的，在事态没有彻底闹大之前，解决这个给我们创造麻烦的人。”江建明让张寒去解决许可。
张寒低着头，双手青筋暴起，转身离开。
他终究……还是妥协了，他护不了许可，他就是个废物。
可他不会一直废物下去。
……
夜里十点。
许可坐在沙发上，紧张的抱着手机。
她在等杨舟主动联系他。
杨舟走了。
他租的房子今天被人强行闯入了。
许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是打砸的声音，还有……天然气着火的声音。
有人，把杨舟的房子点着了。
太可怕了……
“对门居然着火了，消防员刚走，这也太可怕了，看来这老房子确实不安全。”李岚在窗户边看热闹，小声嘀咕，没有发现许可的脸色已经越发惨白了。
江建明，果然和卢卡斯的人有关系，现在杨舟已经被卢卡斯的人盯上了吧……
如果只是海城的小混混，他们不敢杀人放火，最多就是做些下三滥的手段，可他们点了火。
“嗡。”手机响了，是微信。
许可手指发麻，惊慌的打开手机，以为是杨舟联系她了。
然而……并不是。
与其说不是，也可以说是。
是张寒，用杨舟的微信给许可发了消息。“我是张寒，杨舟的手机在我手里，可可让李岚回家，我有话和你说。”
青螺说：
抱歉小伙伴们，昨天累到趴下了，很晚才到家，实在是没能撑起疲惫的身体继续更新，所以今天给大家更新两个章节的长度哦
明天我们和许可相约第30章，小伙伴们，咱们不见不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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