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初春,在呼啸山庄拜访简·爱。

文摘   2024-08-30 18:55   云南  

2002年3月。
那天早上刮着大风。在布来德福德城里,照着导游图去寻找夏洛蒂·勃朗特的出生地。一路问了数人,都不清楚。

夏洛蒂出生的房子

有个男孩居然反问我夏洛蒂是谁。我忙说就是《简·爱》那本书的作者。他回答没听说过。

这真让人错愕,要知道在中国连中学生都知道简·爱。想当年同名电影放映时,李梓醇美的声音让简的自尊自爱在一代国人心里扎了根:

你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我也会的。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一定要使你难于离开我,就像现在我难于离开你。
上帝没有这样。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就如同你跟我经过坟墓将同样地站在上帝面前……

后经人指点,我们驱车赶往郊区,约克郡哈沃斯。夏洛蒂出生的房子不对外开放,最后总算找到了家族纪念馆,那是勃朗特一家度过大半生的地方。

这是个安静秀美的小镇。镇上的人都以勃朗特一家为荣。我们跟女店主攀谈起来。她说:我从小就生活在这个村子里,以前我们有很多杂货店、肉铺,现在它变成一个旅游小城。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店,在夏洛特时代是个邮电局,可能你现在倚的这个柜台,夏洛特当年曾经邮过信呢。

沿着潮湿的青石板路,我们来到纪念馆门前。纪念馆不让拍摄,但听说我们来自中国北京,负责人破例答应了。他说很少有中国人来这儿。

故居解说员告诉我们,从1820年开始勃朗特家族一直居住在此,这里可以说是勃朗特姐妹小说灵魂的发源地。

1979年法国版《勃朗特姐妹》

三姐妹当时少有远行的机会,当然她们会骑马或乘马车去市里。

2016版电影《隐于书后》

采访故居管理员

楼下第一间是餐室。夏洛蒂的手稿很随意地摆在桌上,仿佛主人一会儿就会回来接着写她的小说。

对面是书房。炉火已经寂灭,一架钢琴静默无声。窗子外面是高耸的教堂。

1970年版的《简爱》据说就在此地取景。不知简成婚那场戏是否就在这个教堂拍摄?

夏洛蒂的放大镜摆在那儿十分显眼。看到手稿才明白放大镜的用途。三姐妹居然能在这么小的本子上写出整本小说,难道是为了节省稿纸?想着一会儿问问管理员,结果给忘了。

楼上是三姐妹的卧室。三人都善写作。可惜小妹安妮在两位大姐的光环下略显暗淡。夏洛蒂的卧室已不复当年摸样。她的遗物放在玻璃柜子中任人参观。简爱的形象不断重叠在一件件物品之上。

童年时代,夏洛蒂的两个姐姐死在慈善学校。象简一样,夏洛蒂当过家庭教师并饱受轻视。我相信书中那个年轻、坚忍、不屈从命运的女孩正是作者心目中理想的化身。

旁边是艾米丽·勃朗特的卧室,很小。

我想象着她坐在窗前,望着在雨中摇动的树枝和远山,渐渐听到了《呼啸山庄》的风声 ……

1939年版电影《呼啸山庄》

屋子后面是一望无际的英格兰原野,令人想起在故事结尾处男女主人公双双徇情而去的身影。

楼下有专卖纪念品的小商店,我买了三姐妹雕像的明信片。

纪念馆门前是一片墓地。三姐妹一家就长眠于此。1848年艾米丽因肺结核去世,5个月后,小妹安妮也离开了人间。临终前她对姐姐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勇敢些,夏洛蒂……”

三姐妹中除了夏洛蒂,其他两人终身未嫁,也许她们把对爱情的憧憬和伤痛永远留在了小说的字里行间……

望着墓地上在雨中流泪的长明灯,我想它在深夜静静亮着的时候,一定不会孤独:夏洛蒂、艾米丽、安妮还有简、罗切斯特,他们注定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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