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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国的对外开放程度越来越深，一方面，中国对诸如意大利、法国、德国、澳大利亚在内的发达国家实行单方面免签，吸引了越来越多西方人来中国旅游，感受中国的崭新变化。另一方面，包括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格鲁吉亚、阿塞拜疆等国家纷纷宣布对中国公民免签。但目前在对华免签的国家里，除了新加坡外，多数是发展中国家。然而，挪威这个世界上最发达国家之一，人均GDP高达10万美元，也有一片群岛对中国公民免签，就是斯瓦尔巴群岛。斯瓦尔巴群岛位于挪威大陆与北极点两者正中间，面积约6万平方公里。一般来说，对华免签的国家，中国公民只能去旅游、商务交流，并且还规定了停留的时期，而其他活动如学习、就业、经商就需要另外办理签证。但中国公民不仅可无需签证在斯瓦尔巴群岛旅游，还可以自由在岛上从事科研、开矿、经商等除了军事以外的一系列活动，没有时间限制，也无需向挪威申请逗留许可。可以说，这里是中国人在海外“最自由”的地方。有人甚至夸张的认为这里是中国的唯一“海外飞地”。中国的北极科考站——黄河站就设立于此。该地区为什么毫无保留地对中国人开放呢？该地区是否为一些人眼中所说的中国的“海外飞地”呢？挪威是一个君主立宪制王国，全国共有15个郡，和斯瓦尔巴、扬马延两个非建制领土。目前，斯瓦尔巴群岛仅有2500人，其中70%是挪威人。![]()
▲挪威的行政区划，包括15个郡和具有特殊司法权的领土斯瓦尔巴
斯瓦尔巴群岛位于大西洋进出北冰洋的北极圈内，对于挪威进出北冰洋有着重大的意义，该群岛亦是诸多国家进出北极的重要通道。挪威人虽然早在12世纪发现了这里，但这里直到20世纪的一战后才归属挪威。挪威人的祖先是日耳曼人的一支——维京人，起源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该地区地处高纬，气候严寒，很难进行农业生产。为此，维京人不得不向大海寻找生活。公元8世纪时期，维京人走上了对外劫掠的道路。维京人于公元10-11世纪时期逐渐形成了三个国家——挪威（向北扩张）、丹麦（向南扩张）和瑞典（向东扩张）。公元10-12世纪时期，向北扩张的挪威人陆续发现了斯瓦尔巴群岛、格陵兰岛和冰岛。然而，斯瓦尔巴群岛气候严寒，面积较小，挪威并没有在斯瓦尔巴群岛建立政权。三个维京国家中实力最强的是丹麦。丹麦主要向南扩张，南方的德意志北方同盟为了对付北方的维京人国家，组成了汉萨同盟。公元14世纪时期，维京三国为了对付汉萨同盟，组成了卡尔马同盟。实力最强的丹麦是盟主。公元1523年，逐渐崛起的瑞典因不满丹麦的盟主地位，退出了同盟。同盟仅剩下丹麦和挪威。公元1596年，荷兰航海家巴伦支重新发现了该群岛将其命名为斯瓦尔巴群岛，意为寒冷的群岛。此后的几百年，这里成为了英国、俄国的皮毛商人的驻扎点。然而，该地区地处高纬度，气候寒冷，列强对此地的兴趣不大。因此，谁也没有占有斯瓦尔巴群岛。从16到19世纪时期，丹麦和瑞典两个维京兄弟为了争夺北欧霸权，进行多次战争。瑞典在战场上占据优势。19世纪的拿破仑战争中，瑞典站队反法同盟，作为瑞典死敌，丹麦站队法国。拿破仑战争后，站错队的丹麦受到惩罚，1814年，丹瑞签署《基尔条约》，挪威的主权从丹麦变更为瑞典。不甘于瑞典统治的挪威多次发动起义，迫使瑞典承认了挪威的自治权，与挪威成立了瑞典-挪威联合王国。当时，斯瓦尔巴群岛依然不属于挪威，而是一片无主之地。1820年，俄国航海家别林斯高晋第一次发现了南极大陆。拉开了人们探索极地的热情。19世纪60年代，美国探险者第一次到达北极地区。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发展，破冰技术得到了极大提升。19世纪末期，北极探索成为了当时的热门。斯瓦尔巴群岛是北极旅行的重要一站。此外，煤矿等资源的大量发现，使得该岛屿从无人问津的岛屿一下子变成了风水宝地。1905年1月，挪威和瑞典因为内阁冲突，联盟事实上处于分离的状态。1905年8月，挪威通过独立公投的方式独立。是年10月，两国达成分家协议，挪威独立。英国、美国、挪威等国均登岛，希望获得岛屿丰富的矿产资源，进而获得进军北极的权利。沙俄则直接宣布拥有群岛主权。然而，因为列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谁都无法真正拥有该群岛。列强争夺斯瓦尔巴群岛之时，中国正值清朝末年。1911年辛亥革命后，中国推翻了腐朽的清王朝，建立民国。1914年，以德国为首的同盟国和以英法为主的协约国爆发一战。挪威在战争中保持中立。1917年，中国正式加入协约国，对同盟国作战。北洋政府采取派遣劳工的形式，派出几十万劳工为协约国提供支援。是年11月，俄国爆发十月革命，退出战争。自然退出了岛屿的争夺。战后，协约国对欧洲领土作出了重新划分。斯瓦尔巴群岛作为北极探索的重要一站，成为了各大协约国争论的焦点。然而，英国、法国、美国等国谁也无法真正占据斯瓦尔巴群岛。挪威也觊觎该群岛。为了平息各大国对于该群岛的争议。协约国决定执行中立原则，也就是这个群岛的主权不应该属于某一个世界大国，因此将该群岛的归属权划给挪威。1920年2月，由英、法、美、意、挪等18个战胜国和中立国签署了《斯瓦尔巴条约》，确立了挪威对于斯瓦尔巴群岛的主权。根据《斯瓦尔巴条约》的规定，确定挪威政府对斯瓦尔巴有充分的自主权，但该地区为永久非军事区域，该地区与该地区民众安全由挪威政府全权负责。所有签字国的公民在斯瓦尔巴拥有平等的经商权；同时该群岛维持军备废除的状态，责成挪威保护岛上居民安全及独具特色的自然荒野地貌。这就意味着挪威虽然拥有了该岛屿的主权，却始终无法真正拥有群岛真正的治理权。中国也是一战的战胜国。而且在战争中付出了重大牺牲。1919年巴黎和会，协约国将中国的山东主权移交给日本。这引起了中国的强烈不满。1920年的中国的外交重心是处理事关中国主权问题。因此，中国没有参与《斯瓦尔巴条约》的签订。
当时的中国正值北洋政府时期。1924年，段祺瑞出任北洋政府的国家元首。
《斯瓦尔巴条约》的18个缔约国分属于不同阵营。主要分为亲英派和亲美派。作为欧陆大国的法国则希望拉拢中国加入其中，进而提升自己在缔约国的地位。1925年，法国邀请中国加入《斯瓦尔巴条约》，成为条约的缔约国。这是中国第一次获得开发北极的机会。面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北洋政府人员一开始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北洋政府的翻译人员在翻译了条约内容后，经过一番仔细的研究和讨论，抓住了此次难得机会。1925年，北洋政府毫不犹豫地批准加入《斯瓦尔巴德条约》，成为协约国之一。虽然中国和斯瓦尔巴群岛相隔7300公里，而且没有陆上边境。但中国依然凭借一纸公约，获得了在那里永久居留、从事科考和生产活动的特殊权利。中国签订条约之际，德国、苏联等国陆续签订了《斯瓦尔巴条约》，成为了条约的缔约国。二战时期，苏联、德国、英国和挪威流亡政府都在这里建立补给点。斯瓦尔巴群岛是北大西洋进出北极的重要通道，成为了苏联和西方势力争夺的重要地区。美国出于对抗苏联的需要，成立了北约。1951年，挪威加入了北约。苏联和挪威分属于不同的阵营，但苏联利用自己缔约国的优势，在群岛建立了民用设施。从二战后到1990年代，苏联是斯瓦尔巴群岛的主要开发者。从二战后到1960年代，苏联主要在斯瓦尔巴群岛开采煤矿。20世纪70年代之后，随着煤矿的衰竭，苏联在这里的活动主要是从事石油开采和科研。为了彰显存在感，苏联大批派遣科研人员进驻群岛。到1990年代之前，苏联人口占据该群岛人口的2/3。挪威人口仅占1/3。1925年到1949年，中国政权更替频繁，外加外敌入侵，且挪威距离中国过于遥远。因此，很少有中国人留意该岛屿和中国的联系。新中国成立后到1990年代，很少有学者曾留意过《斯瓦尔巴条约》中赋予中国的权利。1991年，中国科学家高登义博士应邀参加由前苏联发起的北极综合科学考察活动。高登义在英文版的《北极指南》中看到了《斯瓦尔巴条约》内容。在条约内容中，他发现签约国名单里有中国的名字。中国人可以享受在斯瓦尔巴群岛的旅游、开发的权利。这对于中国进出北极，在北极进行科考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2004年7月28日，中国科考队的队员们在北极的斯瓦尔巴群岛上扎下了帐篷，建成了一项重大的工程：“黄河站”。“黄河站”的建成是中国北极科考的里程碑。正是凭借着这一优势，中国在该地区主要从事北极科考活动。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北极国家。近年来，受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北冰洋宽阔的海域越来越多。斯瓦尔巴群岛作为中国进出北极的重要一站，地位十分重要。▲随着气候变暖，斯瓦尔巴群岛在北极航线地位日渐重要苏联解体后，该岛屿的人口逐渐发生了变化。挪威人占据人口的70%，30%为外国人（主要由俄罗斯、瑞典和乌克兰的科考人员和雇员组成）。当地中国人除了科考人员外，普通公民比重极小。中国人比重非常低，因为中国普通公民抵达斯瓦尔巴群岛的成本高于很多免签国家。由于斯瓦尔巴群岛在挪威具有独立的特殊政治地位，因此群岛不属于申根签地区。但中国到斯瓦尔巴群岛并没有直飞航班。中国公民需要先到挪威本土，再从挪威本土坐飞机抵达斯瓦尔巴群岛。![]()
▲去斯瓦尔巴群岛基本职能从挪威首都奥斯陆飞，而挪威本土属于申根签证区
而挪威是申根国家，这就意味着中国普通公民前往该地需要挪威签证（申根签地区）。▲奥斯陆机场，中国普通公民要想进出斯瓦尔巴群岛主要从这里转机飞地一般是指属于某一国家管辖但与该国本土不接壤的土地。按照《斯瓦尔巴条约》斯瓦尔巴群岛的主权属于挪威而非中国。虽然中国人不需要签证即可前往斯瓦尔巴群岛，但在当地从事科研、生产和商业活动需要遵守挪威的法律而非中国的法律。因此，即便斯瓦尔巴群岛对中国公民免签，中国人也可以自由岛上从事符合挪威法律的事情，但这里不能被称为“飞地”。长期作者｜雄鹰
直播吧体育作者｜足球与历史爱好者
责任编辑｜Thomas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毕业生｜环球情报员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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