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骅|军营生活轶事(二)
文摘
2025-01-24 17:59
黑龙江
大约是1971年,我们侦察排分配来一名吉林藉的新兵,个子不高,但十分敦实、灵巧,记得当时连队边上有一副单杠,有一次在训练休息时,这位新兵突然跳上单杠,先来了几个简单的单杠动作,只是上下翻滚,偶尔也来二个叉腿旋转,突然,他大发神威,在单杠上来了几个大回环,惊呆了全排的战友,后来,仔细打听原来他在服役前进行过专业的体操训练,所以杠上动作能如此潇洒,从此,只要有闲遐时间,他都会在单杠上来上几把式,我们都在一旁观看,看来军营里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啊!侦察排的战士大部分都在1.75米以上,和我们同一年入伍的辽宁新金大个子兵和我分在一个班里,他的身高可能都超过1.80米了,每次列队都是站在班长的后一位,他为人热情、诚恳,性格开朗,性情豪爽,尤其是班里的大小工作(部队专用词,凡指班里的各种各样杂务活)他都处处抢在前干,南方兵不大会用火炉,而他操作起火炉来,十分得心应手,每天晚上都会把火炉烧得红红火火,让大家在暖和的环境里睡个好觉,那时候每个连队好像都有几块农田,供种植果蔬,收获后可以送到伙房,改善连队生活,这位大个子兵,刨地、除草样样都是行家里手,干起农活来绝对是一把好手,每逢到重大节日,连队会餐,这可是他大显身手之时,他说话豪放,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实为性情中人,深得大家的喜欢,直到现在,我还对他记忆犹新。侦察排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左起第一位为作者本人)
我们入伍时,记得班里有二位68年入伍的老班长,他们都来自吉林汪清,一个高大而壮实,一个个小而精灵,一个担任一班长,一个担任三班长,他俩都是朝鲜族的,他们对自己带领的班要求都十分严格,训练从严从难,我十分喜欢他们在闲遐时所度过的美好时光,我最喜欢听他们二个闲聊,他们闲聊时说的都是朝鲜族语,虽然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他们似唱歌般的语调,那种喜怒哀乐的神态,让我至今都难以忘怀,二位老班长喜欢抽烟,而且他们抽的都是自已卷的烟叶烟,看着他们俩卷烟的熟练的动作,二只手就如卷烟机一样,卷一根抽一根,抽一根再卷一根,直到闲聊结束时,虽然天天见面,还要再握个手,二位鲜族老班长也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一年中几个重大节日,连队都会搞会餐,尤其是到过年时,连队还会杀猪(炊事班兼有养猪任务),所谓会餐无非就是在平时的基础上多增加几个菜,使当天的饭菜质量有一个质的提高,每当这时,全连战士都会很兴奋,因为有好饭吃了,当天连队每个班都必须派一、二个战士去伙房帮厨,这些帮厨战士的到来,为炊事班增添了生力军,洗菜、切菜,淘米、烧火,样样都抢着干,帮厨结束后,这些临时去打工的战士还会回到自己的班里和原来的战友一起用餐,帮厨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对炊事班工作的理解和支持,因此大家都很热心,积极报名参加。当时去东北当兵,必须有一个思想准备,尤其是南方兵,要逐步适应主食吃高粱米、苞米茬子、小米粥等,那时,部队吃饭分粗粮和细粮的,粗粮就是高粱米、苞米茬子、小米等,细粮就是大米饭、馒头等,我们去的时候还是以粗粮为主,有时候是高粱米里加一点大米一起做饭,那叫二米饭,真正吃顿大米饭的机会真的不多,有一次连队改善伙食,蒸了许多肉包子,部队吃饭是管夠的,当时我记得一共吃了十二个肉包子,真的吃到撑了,因为难得吃大肉包子的,所以一定要吃个夠,想想真是可笑极了。这事有点搞笑,那时候我们在部队里曾经搞过以物易物的交易,有一次我们见炊事班里的生活用煤用不完,看着团后勤的伙食比我们好,我们就联系了团后勤的老乡,用我们的一车煤去换取团后勤的肉包子和荤菜,这一次交易居然成功了,现在想想也真的是很不应该,那一车煤,团后勤伙房还能用来烧火,而我们交易来的食物自然就下了我们的肚子,这也是一种公私不分啊!好在没有被发现,但也觉得十分后怕,以后就再也不敢干了。我们驻扎在哈尔滨时,还是有机会去市里玩的,有一次排长带我们去松花江边玩了一圈,记得当时我们去了现在叫太阳岛的地方,还去了防洪胜利纪念塔,我们几个还在江边专门请摄影师拍了几张照片,拍照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而搞笑的是我们居然轮流手捧个半导体收音机拍照,现在想想,特别可笑,足见当时半导体收音机也是稀罕之物,就像现在的女人手挎爱马仕包包拍照,不是一样的道理吗?在物资十分匮乏的年代,捧个稀罕之物拍张照片,也就觉得可以理解了。松花江边留影
我们入伍的第二年,在连队指导员的倡议下成立一个蓝球队,经过全连普查,横挑竖选,终于找到了七个以前在学校里打过蓝球的,其中三个是辽宁本溪的,一个是四川的,四川什么地方记不得了,二个是江苏苏州的,还有一个好像是山东平原的,球队成立后,我们就抓紧时间适时训练,并开始向团里其他连队挑战,有输有赢,其中有一次特别惊险,这惊险到不是输赢问题,而是只顾打球,把棉帽也摘了,不一会儿,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朶好疼,一摸耳朵竞然发硬了,这事惊动了大家,有经验的东北老乡赶紧抓来几把雪,帮我包着耳朵反复轻柔,十几分钟后才慢慢缓过来,耳朵开始发热,变软,有人说,如果在耳朶发硬时稍一用力,耳朵就掉下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去东北当兵,回来时不就少了一只耳朶了吗?想想真的后怕,还好有惊无险。特务连篮球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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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周震骅,网名雨辰,中共党员,大专学历,高级政工师,1969年至1973年在23军68师202团特务连侦察排服役,退伍返苏后,先后在苏州生产资料公司、苏州煤炭石油公司、苏州燃料总公司工作,曾在公司秘书科、政工科、工会、党委、总经理室任职。L315488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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