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1-19
天气寒冷,早上7点多醒来后就再也不敢睡了、、、、、、前天跟老马讲好,早上8:30我们在农工车站大门口碰头,我要跟他去赚外快!他提醒我要准时。
(老马是大学同班同学,他毕业了在广告公司工作,经常能接外快的活)
在被窝里,看着表一圈圈走过,越来越冷,待不下去了。赶快穿衣起床。
天气很好,只是觉得冷而已。到农工汽车站时刚好8:30,我很准时。
可是大门口没有老马的影子。我只好把自行车停下在门口等他。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风吹着我的脸,脚开始变冷发麻,公路上人来人往,可就是不见老马的影子。
8:45分了,我开始心里骂他:王八蛋!昨天口口声声跟我讲好8:30分见,可现在他人呢?!
我垛着冻得僵硬的双脚,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突然想会不会他早到了,先走了?不带我玩了……
也不会吧,不至于这么小气,再等等看,现在是8:55分。(当时没有手机,连个BB机也没有的)
到了9点钟,我才看见街对面出现了,戴着一个绒线帽,穿着一件深紫红色的棉茄克,一条脏兮兮的牛仔裤,背着那只很破旧的牛仔包,踩着一辆衰败的自行车,在对我狡猾地笑。
我气死了,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他: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他嘿嘿嘿地笑了笑,抬起腕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表:哦,9点了。
好了,还要等他吃完早饭。
完了以后,才正式骑车上路,骑了6公里路,来到去上海路上的收费站204国道旁。
那里有三块路牌竖着,脚手架已经搭好了,他上次已经来画了一点了。(以前的路牌全是手工画的)
老马带我赚外快的活就是画路牌。
好歹我们也是美术系毕业的,一般人还接不到这种活呢!
寒冬腊月,天气实在是冷,虽然有太阳,但是阵阵寒风吹过,我还是冻得发抖。
他放在那里的油画笔全冻死在水瓶里,我们又是往上浇热水,又是放在煤球炉上烫,倒水的时候,差点把炉子给浇灭了。好不容易才把笔从冰里化开来。
于是我们穿好工作服,拿了大大小小脏兮兮的油漆罐来到脚手架下面。
路牌广告架又高又大,搭了两层的脚手架,但是光溜溜的脚手架,是连个爬上去的梯子也没有。
我迟疑不决,问老马这该怎么上去呀?
他倒很快从一个地方爬了上去,在上面对我说:这本来不是为女孩子设计的、、、来吧,先把油漆桶递给我。
我一样一样地把东西递上去,到最后,就剩我人没上去了。
我看着光光的毛竹,无法想象怎么能爬得上去。先抓住竹杆,慢慢地顺着一根斜搭的竹杆往上移,突然脚底一个打滑,把我给吓的半死,死死地抓住竹杆,心里有一种攀越悬崖峭壁的惊险感。
好不容易爬到了第一层,其实第一层离地下也只有两米多高,可发现要干的活还在上面,于是, 老马又一溜烟地到了上一层,我再把东西一个一个递给他,然后又轮到我爬了。
我心里实在是害怕,也记不得是怎么爬上去的了,站在第二层上铺的软软的竹席上,感到一阵阵的心悸。接下去是刷底色,打格子,写字。
一阵阵北风吹过,我们冷得握笔的手都冻僵了。
中午十二点半过了,我们才从上面下来,小半天,也只写了几个字,画这么巨大的一块路牌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都忘了当初接这个活是给多少钱,其实也不会很多了。)
爬山去是难,可是从脚手架上下来对我来说又简直是一场恶梦,我说能不能给我个降落伞!
回去的路上,老马请我在附近的一个小餐馆吃了一顿很简单的午饭,但我竟然觉得很好吃,大概累坏加冻坏了吧!
吃完饭老马还回公司去加班,我就回家了。
这就是我的一次赚外快的故事,
所以每次看到户外大型的广告牌,我就想起曾经的这些经历,
徒手绘画的广告牌早就成了历史。
我不是感叹人工手绘的活被机器替代了,
而是赞叹年轻岁月的经历,如此幸运我做过,体验过。
现在是2024年,人工智能已经在全球风起云涌,多少曾经需要人力才能完成的事情,现在可以由机器人分分钟做到,
比如,上个月试过用最新的翻译软件,找了一本最新的英文版的讲人工智能的书,化大约几分钟时间,就全书翻译完,(是全书翻译啊)
好玩吧,人工智能让你看外文版的书可以翻译不求人。喜欢看书的是不是可以全球自由。
还有很多例子就不说了……
这一波人工智能的变化不知全球多少行业会面临分崩离析,
但这又怎么样,难道你就不活了吗?不干了吗?
难道你就认为人生没有希望了吗?
从小到大,人生哪一件事情没有变过?
变化是人生的常态。不变才奇怪了,不愿意改变才是灾难。
聪明的人应该马上明白,这个时代是人间游戏的难度和精彩度在不断提升的时代,
赶紧改变,适应改变,变就对了……
因为你内在有个本质永远不会变。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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