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深秋，举世瞩目的亚洲体育运动会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北京胜利举行。
这是一次盛况空前的体育运动会，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举办的最大的一次国际赛事。通过这次运动会，不仅确立了中国在亚洲体育强国的位置，而且向亚洲，向全世界展示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使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得到大大增强。
然而，有谁会想到，就是这样一次充满团结、友谊的盛会，却有人要对它暗下毒手。一时间，恐怖的阴影笼罩在亚运会的赛场。
1.“血光”计划出笼，毒手伸向亚运村
台北市。
高层建筑鳞次栉比，高速公路、立交桥如蛛网密布，道路上车流滚滚，行人匆匆，向人展示着一派大都市的独特风采。
在远离闹市50公里的西南方，是一片山地。这里群山连绵，峰峦起伏，苍松翠柏，鸟语花香，湖光山色融为一体，景色宜人。在风景秀丽的山川之间，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柏油路通向一个世人罕至的幽寂山谷。在道路的尽头是一个造型奇特的建筑群，四周高墙壁垒，墙顶布满电网，与周围优美的环境极不协调，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这个神秘的建筑群就是国民党国防部军事情报局特别行动处的训练营地，专门训练派往岛外执行特别任务的高级特工。
在大院的一隅，有一幢样式非常特别的建筑物，房子的门窗装嵌着清一色的茶色防弹玻璃，使室内充满柔和的光线。在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并排坐着身着戎装的一男一女。俩人坐得笔直，像是在等候什么人召见。
在“国防部军事情报局”的圈子里，这两个人并非等闲之辈。男的叫李东林，38岁，少校军衔。他曾多次潜往大陆刺探情报，不仅躲过大陆反间谍机关的视线，而且收获“颇丰”,因此，深受上司的赏识。此刻，他双目微闭，目视窗外，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女的名叫陈风娇，30岁上下，也是少校衔。这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美女，柳叶眉，丹凤眼，长长的披肩发加上淡淡的化妆，又为她增添了几分妖冶。挺括的校官服裁剪得非常得体，恰到好处地展示出女性那优美的体形。她也曾多次赴大陆搜集情报，并以色相手段吸收不少人员加入特务组织。因“战绩”突出，她提前加入到校官的行列。这会儿，她一扫往日的媚态，脸上冷若冰霜，也是一言不发。
在被送到这个营地训练之前，上司已经向他们交了底。为了打击中共，破坏中共在国际上的形象，“国防部军事情报局”制订了一个代号为“血光”的行动计划，而他们俩就是这个计划的执行者。
“血光”计划远非一般的情报搜集和策反活动可比，也不是一般的破坏行动，它是一个以爆炸亚运会设施为前导，对大陆实施综合性破坏的长期计划。该计划的核心是把大陆N市的一个“民运”组织培植成“敌后武工队”,采用恐怖手段进行各种颠覆活动。
要是在往常，李东林和陈凤娇会因受到上司的重用而感恩不尽。而这一次，俩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他们心里清楚，现在海峡两岸要求统一的呼声日高，再制造流血事件，必将遭到世人的唾骂。现在要策反一个非法组织进行颠覆活动谈何容易。然而，俩人也明白，一经加入这个组织，就不允许感情用事。特别是“军情局”内部有严格的处罚条例，如果有丝毫的违抗命令的行为，将会受到严厉的处置。一个个同僚因违抗命令而身陷囹圄、命丧黄泉的惨景不时地浮现在两人的脑海之中。
“处座!”陈凤娇先看到从门外进来的上司，立即起立迎候。李东林也赶忙刷地来个立正。
“军事情报局特别行动处”处长沈光勋戎装笔挺，皮鞋锃亮，脑袋上稀疏的头发梳理得纹路清晰，油光闪闪，在两个得力部下的注视下，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大腹便便的政训处主任严芒。
“坐，坐。”沈光勋收起一脸的严肃，向两个部下说道。
“谢处座!”李东林和陈凤娇遵令坐到沙发上，身子依旧保持笔直。
“东林，凤娇，”沈光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用亲切的口气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吧?”
李东林是“血光”计划的前台主角，他瞥了陈凤娇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便说道：“报告处座，我们已经准备完毕，只等一声令下立即出发。请处座训示!”
“以前已经向你们交待过了，这次行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现在中共在国际上的势力越来越大，如果这次亚运会举办成功，那他们在国际上的影响就更大了，对党国则更加不利。你们俩一定要多加努力，不要辜负党国的期望。为了预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今天晚上局长要亲自给你们俩饯行。”说着，沈光勋看了陈凤娇一眼：“凤娇怎么不说话?”
陈凤娇冲沈光勋莞尔一笑：“处座放心，我们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哈哈!好!好!”沈光勋大笑道：“好一个女中豪杰!等你们凯旋后，我要请局长为你们庆功!”
与沈光勋貌合神离、绰号“阎王”的严芒见沈光勋与李东林和陈凤娇说笑个没完，自己受到冷落，便故意干咳了两声。
沈光勋知道他这是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威严，便用傲慢的口气说道：“严主任给两位勇士训导训导吧。”
严芒听出话音，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满脸堆笑地说：“李少校、陈少校是沈处长精心栽培的栋梁之才，军情局出类拔萃的精英，一定不会辜负重托。在此，我谨祝二位大陆之行马到成功，为党国复兴大业再建新功。还有，那些与中共分庭抗礼的民运组织，你们要抓住不放，好好利用。我们就是要在其内部瓦解中共，使其政局发生有利于我们的变化。”
严芒不愧是训导主任，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但沈光勋则对他那喋喋不休的说词厌烦透了。李东林和陈凤娇也一向看不惯面前这个肥头肥脑的训导主任，但慑于他那“阎王”的绰号，表面不敢有所表露，但心里也在咒骂。在军情局，严芒是局长的大红人，一般人不敢得罪。如果谁敢冒犯他，让他在局长那里奏上一本，必遭祸殃。所以，一般人看到他，仿佛看见魔鬼，都敬而远之。
严芒说得兴起，吐沫星子直冒。沈光勋插话打断了他：“严主任说得很对，你们要认真遵守。”然后，他话锋一转：“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参加局长为你们举行的晚宴，两天后动身。”
当晚，在军情局长举行的饯行宴会上，所有军情局的要员悉数到齐，他们推杯换盏喝个不停，而李东林和陈风娇却满腹心事，美味佳肴吃在嘴里如同嚼蜡。他们在心里预卜着这次大陆之行的吉凶安危。
2.在美丽的湖光山色之中，罪恶之手与叛逆之手握在一起
深圳，某度假村。
在一个豪华的套间里，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密谋着。男的就是李东林，女的就是陈凤娇。此时，俩人摇身一变，李东林成了新加坡华兴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而陈凤娇则成了他的随身秘书。
他们来深圳已经两天了，根据预定计划，今天下午他们要在游乐场与人接头。此刻，俩个人正在商量着接头事宜。
“你说他们会与我们合作吗?”陈凤娇忧心忡忡地问。
“大陆的民运组织遭到重创，他们现在急需要支持。我想他们会跟我
们合作的。”李东林安慰道。
“但愿我们这次大陆之行能安然无恙。”
“凤娇，现在不能再想那么多了。既然来了，就争取把事情干好。我们俩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李东林说着把一杯酒递给陈凤娇，“来，为我们取得成功干杯!”
下午4时许，李东林和陈凤娇扮作观光客来到游乐场。他们租了一条小船，荡浆向湖心划去。
夕阳西斜，湖面风平浪静，湖水清澈见底。李东林和陈凤娇把船停在湖心，然后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
约5时许，一艘摩托艇贴着水面飞驰而来，先是围着小船转了几圈，然后熄火把船停下。
摩托艇上坐着一对学生装束的青年男女。男的是N市“中国人民阵线”主席吴君，女的是该组织的秘书长李兰。
凭着对照片的印象，李东林认出来者正是他要接头的吴君。但为慎重起见，他没有主动打招呼，而是等对方说出暗语。
吴君年龄不过30,面容清瘦，近视镜后的双眸透着机警。只见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东林和陈凤娇，然后用暗语问道：
“请问朋友来自何方?”
“大洋彼岸，异国他乡。”李东林回答。
“到此有何贵干?”
“觅知音，结同心。”
“何音何心?”
“韬光养晦，铸龙泉宝剑；踽踽凉凉，求民主自由。”李东林用“中国人民阵线”的铭文回答。
暗号完全对上。在美丽的湖光山色之中，一双罪恶之手与一双叛逆之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根据“军情局”的交待，李东林没有亮出自己特务的身份，而自称是某“民主”组织的代表。
吴君像是遇到了知音，先是介绍了“中国人民阵线”的组织现状和活动情况，接着又海阔天空地大谈自己的志向、抱负。
从吴君的言谈举止中，李东林认定他是一个极富冒险精神的“民运”狂热分子，是执行“血光”计划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一个小时过去了，俩人的谈话进入尾声。李东林从皮包中掏出2万元递给吴君，说是作为“中国人民阵线”的活动经费，然后又拿出1000美元赠给吴君个人。陈凤娇也拿出一条昂贵的金项链送给李兰。
面对如此慷慨的支持者，吴君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他抓住李东林的手，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加强与“民阵”的合作，与共产党“斗争到底”。李东林趁机煽动说，要他坚持活动，利用法律上的空子，积极扩大组织和活动范围，以集会、罢课等形式制造事端。与此同时，他还有意无意地暗示吴君，在适当的时候用暴力进行破坏活动。
第一次会面结束了，李东林对会谈结果大为满意。为了更进一步了解吴君，李东林与陈风娇又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动，一方面是考察吴君，另一方面也是进一步拉拢他，使他成为“军情局”掌握的一颗棋子。
在接下去的几天里，李东林又是设宴款待，又是安排舞会，甚至还与陈凤娇配合与吴君和李兰打了几局台球。
吴君的表现大大出乎李东林的意料，他不仅饮酒海量，跳舞、打台球也样样精通。考察完毕，李东林心中一阵窃喜，他为自己物色到一个高素质的人选而洋洋得意。
与吴君的接头大功告成后，李东林和吴君商定了下一次联络的方法，然后和陈凤娇一起飞回台湾，喜滋滋地向沈光勋邀功请赏。
听完李东林和陈凤娇的汇报，沈光勋没有马上表态，而是靠在转椅上闭目沉思。
对于李东林和陈凤娇的工作能力，沈光勋向来十分赏识。从他们俩人的汇报看，这次大陆之行应该说是相当成功的，特别是李东林对吴君实施的综合考察法，他也十分满意。但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什么?他一时也说不清楚。
沈光勋一言不发，李东林心里没了底。在他看来，此次大陆之行，他和陈凤娇把事情办得干脆利落，沈光勋定会把他们大大地夸奖一番。可眼下，沈光勋的沉默让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朝陈凤娇看了一眼，她也是一脸的不解。
“东林，”沈光勋终于开了腔，“你把考察吴君的情况再给我详细地说一遍。”
李东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他知道上司对吴君产生了兴趣，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和吴君在初次交谈中，发现他思维敏捷，精明强干，特别是他的思想非常激进，对中共深恶痛绝，完全可以为我所用。在后来的考察中，他的表现也甚佳，不仅办事果断，而且有较强的自控能力。依我看，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高素质人才。”
“那他的政治抱负怎样?”沈光勋坐直了身子问。
“从谈话中可以看出，这个人是有野心的。但青年人嘛，谁不想干一番事业。”
“嗯?”沈光勋一听这话，立即把脸沉了下来，“‘血光’计划事关党国大业，岂能如同儿戏!我们找吴君，是想把他培养成党国安插在中共内部的一颗钉子。如果他野心很大，将来翅膀硬了，一定会甩开我们，那我们岂不是养虎遗患，白费一番苦心了吗?”
“处座高见!我以前没有想这么多。”李东林毕恭毕敬地说。
沈光勋缓和了一下口气：“你和凤娇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以后办事还要多动脑筋。”
“是!”
沈光勋沉思片刻，又道：“这样吧，你们俩再去大陆走一趟，想办法把这个吴君给我弄到台湾来。”
李东林心领神会，刷地来个立正：“我们马上去办，请处座放心!”
3.金钱美色引路，叛逆者走向深渊
李东林和陈凤娇不愧是军情局干将，没过多久，俩人几经展转，真的把吴君给弄到了台湾岛。
台北，一个新建的四星级大酒店。
沈光勋作东亲自宴请吴君，李东林和陈凤娇作陪。当然，为防万一，他们都隐去了军情局特工的身份，自称是台湾的“民主中国阵线”。
酒过三巡之后，沈光勋见吴君喝得兴起，便趁机把话题转到他关心的问题上来。
“吴先生，我听说贵组织的座右铭是韬光养晦，铸龙泉宝剑；踽踽凉凉，求民主自由。我不明白，你们为何用踽踽凉凉，而不用轰轰烈烈四个字?你不觉得这几个字格调太低了吗?”
吴君微微一笑道：“这很好理解。自从大陆的民运活动受到限制后，我们的组织不得不转入地下活动。用踽踽凉凉这四个字，表明我们的活动正处于低潮。同时，对组织的所有成员来说，这也是无声的号令，唤起大家努力奋斗，去实现我们的志向、抱负。”
“有道理!”沈光勋一边点头，一边称赞。
“你们组织的定名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沈光勋又问。
“这是借鉴了国外一些人的提法。我不赞同共产主义，也不欢迎资本主义，我主张的是实现社会民主主义。”吴君表明了自己的政治主张。
“你为什么要与我们合作呢?”
“我前面说过，我们的组织现在处于低潮，需要外部的支持。我的原则是，只要目标一致，可以求同存异。”
“说得好!”沈光勋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散席后，喝得红光满面的吴君回到了沈光勋为他安排的高级别墅，沈光勋则把李东林和陈凤娇叫到自己的住宅。
“处座，你看这个人怎么样?”李东林问。
沈光勋阴沉着脸说道：“这是个极危险的人物，将来羽毛一丰，一定很难驾驭。”
“那下一步怎么办?”李东林着急地问。
沈光勋老谋深算地说：“现在实施‘血光’计划的时间已经很紧了，只好先拉住他。如果将来他要背叛我们，就除掉他!”
沈光勋沉思了一会儿，又道：“你们俩分分工，在他回大陆前，东林对他进行一些爆破训练，其他时间由凤娇陪着吧。”说完，冲陈凤娇露出一丝奸笑。
“如果对他进行爆破训练，他会不会怀疑我们的身份?”李东林担心地问。
“这你就放心吧，他既然来了台湾，也就无所谓什么怀疑不怀疑的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吧。”
“是，我们马上按您的吩咐行事。”李东林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佩服
沈光勋老奸巨猾。
的确，吴君已察觉出对方的身份可疑，但他现在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管不了那么多了，来者不拒。
接下来的半个月，吴君除接受了一些简单的爆破训练外，大部分时间在风情万种的陈凤娇的陪同下，游遍了宝岛上的名胜古迹。陈凤娇对这个大陆“奇才”也是一见倾心，使出浑身解数，施展自己的魅力，使吴君完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20天后，吴君怀揣5万元活动经费秘密潜回大陆。此时，他已经成为国民党国防部军情局实施“血光”计划的马前卒了。
4.天网恢恢，众卫士智擒妖魔。机关算尽，
“血光”计划终成泡影
自从把吴君收至帐下后，台湾国民党“国防部军事情报局”开始紧锣密鼓地实施“血光”计划，并自认为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然而他们哪里料到，他们所干的幕后交易并没有瞒过我安全机关雪亮的眼睛。
夜已经很深了，喧闹了一天的N市终于沉寂了下来。
多数市民已经进入甜蜜的梦乡，但N市国家安全局会议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在一张椭圆形会议桌的四周，围坐着一二十个人。会场的气氛严肃而紧张，这多少显出会议内容的重要性。
N市国家安全局李局长主持会议，此刻，他正在传达上级的紧急通报。
“同志们，国家安全部从有关方面获悉，海外敌对势力加紧了对我国的颠覆活动。最近，台湾‘国防部军事情报局’抛出了一个代号为‘血光’的破坏计划，准备策反我市的‘民运’组织，在亚运会期间进行恐怖活动。”
李局长神态严峻，再配上铿锵有力的男中音，使与会者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点燃一支烟，继续说道：“现在离亚运会召开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的任务非常紧迫。从现在开始，各部门立即全面展开工作，力争尽早破案，确保亚运会胜利召开。”
说到这里，李局长将目光转向侦察处杨明处长：“侦察处要尽快了解掌握案情，尤其是要密切注意‘中国人民阵线’的活动，决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是!坚决完成任务!”杨明处长满怀信心地回答道。
国家安全机关悄然布下罗网，台湾“军情局”和吴君自然是一无所知。
自打从台湾返回大陆后，吴君自恃找到了后台老板，活动更加猖獗。
他组织手下干将秘密集会，要求他们到制造事端。会后，吴君立即将情况报告给了台湾。
沈光勋接到吴君的密信后，大惊失色。要是在过去，沈光勋恨不得大陆乱成一锅粥。可眼下情况不同了，“血光”计划的核心是破坏亚运会，这样对中共的打击更大。特别是现在中共已经加强了对“民运”组织的控制，吴君鼓动闹事不仅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弄不好还会引火烧身。如果吴君有什么闪失，那“血光”计划也就泡汤了。
沈光勋看罢密信，又急又气。他立即复信吴君，让他停止一切过激行动。
吴君接到复信后，心中老大不高兴，但又不想得罪这个后台老板，只好忍气取消了行动计划。
时间不知不觉进入了盛夏。
一天，吴君收到一封密信，让他到厦门鼓浪屿与人接头。吴君知道台湾的后台老板又有新的指令，便迫不及待地连夜登上了南去的列车。
到了鼓浪屿，与接头的人一见面，吴君又惊又喜。原来，这个接头人就是让他朝思暮想的陈凤娇。
吴君从心里涌起一股冲动，他上前一把抓住陈凤娇白嫩的小手，亲切地说：“陈小姐，就你一人来大陆?”
本来吴君与李兰已相恋多年，但自从与陈凤娇相识后，被她那妖冶的气质完全给迷住了。
对于受过特殊训练的陈凤娇来说，降服一个男人，可说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这一次，她也被这个大陆“奇才”给吸引住了，竟违反禁令，动了真情。
一阵温存过后，俩人又回到现实中。
“你这次来，带来什么新的高招?”吴君问。
陈凤娇收起媚笑，说：“这次要组织一次大的行动，爆破亚运村，破坏亚运会。只要炸弹一响，可就有共产党的好看了!”吴君一听，狞笑了几声：“好，我们就闹它个天翻地覆!”
陈凤娇从随身携带的首饰盒夹层中取出一张图纸，然后说道：“这是亚运村平面图，上面的小点是保卫人员的驻地和岗哨位置。”
“炸弹带来了吗?”
“没有。现在离亚运会召开还有一段时间，炸弹先不急。你现在的任务是尽快弄清亚运村的情况，为以后的爆破作准备。过一段时间我们还会派人来指导你们进行爆破。”陈凤娇回答。
“到时你还会来吗?”
“可能来，也可能来不了。”
“那我们还能见面吗?”吴君面露依恋之情。
陈凤娇眼圈湿润，含情脉脉地望着吴君说道：“亲爱的君，等你爆破亚运村成功后，我们一起去美国吧?”
吴君也不由得为之动容，他把陈凤娇紧紧地搂在怀中柔声说道：“好
吧，我们就去美国。”
第二天，陈凤娇依依不舍地与吴君分手返回台湾，而吴君则立即打点
行装北上，去亚运村进行实地勘察。
两个月后，亚运会召开在即，李东林和陈凤娇受沈光勋派遣再次潜入
大陆。
在一个四星级宾馆的豪华套间里，李东林、陈凤娇、吴君、李兰又鬼
鬼祟祟地进行最后的密谋。
“吴先生，亚运村的情况都摸清了吧?”李东林问。
“都搞清楚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炸弹一到，我们马上就
可以行动。”吴君胸有成竹地回答。
“很好。”李东林从公文包中拿出伪装成电子表的定时器交给吴君，说“这是三个定时器和引爆装置。我们预计的爆炸目标是亚运村的新闻中心、天安门和北京火车站。爆炸最好定在一个时间，这样效果最好，让中共顾此失彼。”
吴君嘴上挺硬，可一想到爆破后的惨景，拿着定时器的手也不由自主
地抖动起来。搞爆炸破坏，毕竟他还是第一次。
“炸药在什么地方?”吴君问。
“带炸药无法登机，”李东林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吴君：“炸药由船运到惠安，到时你按这个地址去取，接头暗语也在上面。”
吴君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放进内衣隐蔽处，问“你们一直等亚运会召开吗?”
“不行，我和陈小姐还有其他任务，我们明天就离开大陆。”干特工十几年的李东林知道在大陆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翌日，李东林和陈凤娇一身轻松地来到机场，等候飞往香港的班机。
“先生，小姐，请出示您们的证件!”一名威严的警官突然出现在李东林和陈凤娇面前。
李东林心里一惊，但马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掏出护照
警官翻开护照看了看，然后以不容违抗的语气说道：“先生，小姐，
请您跟我走一趟。”
“怎么?我的护照有问题吗?”陈风娇用挑衅的口气问。
“小姐，你还是跟我走一趟。”
李东林和陈凤娇预感到情况不妙，但还是控制住自己，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跟着警官进了边防检查站办公室。
N市国家安全局的杨明处长和几个侦察员已在此等候多时。李东林一见这情形，故作镇静地问：“先生们找我俩有何贵干?”
杨明用严峻的目光看了他们几秒钟，然后用戏谑的口气说道：“幸会啊，李先生、陈小姐。不，应该叫李少校、陈少校。”
李东林装出一脸大惑不解的样子问：“先生，我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错人了吧?我是新加坡华兴公司总经理。”说着递上一张名片。
杨明瞥了名片一眼，然后冷笑道：“名片上的头衔还应该加上国民党‘军情局’少校吧。李东林，别演戏了。你们在大陆策划破坏活动，已经触犯了大陆的法律，现在我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安全部宣布，你们被逮捕了!”
杨明随手亮出逮捕证：“请你们签字吧!”
“我们是正派的商人，你们这是诬陷!”李东林和陈凤娇声嘶力竭地叫道。
杨明又是一声冷笑：“是不是诬陷?很快就会弄清的。”
在当天晚上的审讯中，预审员将一盘录音带放入录音机里，然后按下按键，里面立即传出清晰的对话：
“这次要组织一次大的行动，爆破亚运村，破坏亚运会。只要炸弹一响，可就有共产党的好看了!”这是陈凤娇的声
“我们预计的爆炸目标是亚运村新闻中心、天安门和北京火车站。”这
是李东林的声音。
李东林和陈凤娇一听自己的“精彩”对白，彻底绝望了。
充当“血光”计划先锋官的吴君也未能逃脱厄运。在与李东林和陈凤娇分手的第三天，他和李兰急匆匆地赶到惠安，准备取回炸弹，结果被我安全机关的侦察人员抓了个人赃俱获。至此，国民党“军事情报局”精心策划的“血光”计划以失败而告终。
1990年金色的十月，盛况空前的亚运会在一派热烈的气氛中举行。望着中华体育健儿在赛场上夺金拿银，那些为粉碎“血光”计划历经艰辛的反间谍勇士们终于开心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