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亚的“血镍”风险不容忽视
本月早些时候，美国政府对印尼镍矿使用强迫劳动敲响了警钟。（参见文章“美国或因强迫劳动问题封杀印尼镍矿”。
这一发现对能源转型具有重大影响，因为生产电动汽车（EV）电池和其他低碳能源技术需要大量的镍。
印尼拥有全球近四分之一的镍储量，因此确实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数万区域周围的本地工人得到工作岗位，同时雇用了约6000名外国农民工，根据多年的事实汇总，很多工人的工作条件往往是剥削性的：工资低、工作时间长、受到监视和隔离。甚至很多工人把每天工作时间超过10个小时视为正常的，而印尼的劳动法规定，印尼各公司是要严格实行8小时工作制的。
这一新的列名突显了印尼镍矿业问题的众所周知之处，也彰显了印尼推进关键矿产供应链的决心——不计人类或环境代价，这是得到了印尼最高当权者的支持。
印尼的镍产业正受到越来越严格的审查，不仅因为其侵犯劳工权利，还因为其对环境造成的严重破坏。
巴斯夫（BASF）最近从印尼韦达湾耗资26亿美元的镍精炼厂撤资，反映了全球日益增长的担忧。虽然巴斯夫将其决定归因于市场动态，但环境和人权团体反对该项目的呼声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巴斯夫的退出和美国劳工部的强迫劳动调查结果应该为清洁能源和汽车行业敲响警钟。
印尼的镍产业由数十亿美元的外国投资驱动——主要的国家众所周知。这有可能玷污清洁能源转型，尤其是对电动汽车电池中使用镍的公司而言。
彭博新闻社的一份调查报告描绘了印尼镍矿发展带来的环境方面的严峻形势。报道称，印尼群岛的河流被矿山废料染红，而当地的生态系统正在遭到破坏。报道称，工人死亡和冲突已成为令人不安的普遍现象。
大国深入参与印尼的镍矿产业，为开采和加工注入了约300亿美元的资金，这使得印尼的镍矿产业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扩张。而对这一过程出现的问题进行批评的声音是很难发挥作用的，或者很难发出。
根据美国地质调查局（USGS）的数据，在过去十年中，印尼开采的镍产量从2013年的44万吨增至2023年的180万吨。预计到2030年，印尼将开采和提炼全球一半以上的镍，成为全球领先的镍矿生产国，但这将给印尼人民和环境带来重大损失。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美国做很多事情，首要出发点是为了其自身的利益，只是所列因素如果是事实，那么无论其动因是什么，都是会引起广泛影响的，也必然引起印尼当局的重视。
印尼镍矿的经济效益令人信服，包括给当地带去大量的就业和促进当地经济腾飞，但真正的成本却被掩盖了。相比之下，澳大利亚、加拿大和美国等市场的生产商在遵守更严格的环境和劳工标准的同时，也面临着更高的生产成本。
市场尚未将森林砍伐、尾矿污染、工作场所暴力、强制劳动或二氧化碳排放的成本计算在内。但澳大利亚矿业大亨安德鲁·福雷斯特（Andrew Forrest）等人呼吁根据二氧化碳排放量来区分镍的来源，Fastmarkets等公司已经接受了这一呼吁。
然而，如果没有明确的碳核算，例如希望向欧盟销售镍的公司就没有资格获得欧盟电池护照。此外，根据美国财政部的外国关注实体指导方针，购买印尼镍矿的公司将没有资格获得美国通货膨胀削减法案（IRA）的税收抵免。
西方制造商和投资者应权衡从印尼采购“血镍”的风险。除了眼前的成本节约，长期的声誉和运营风险也迫在眉睫。
公众的反弹可能会导致重大的品牌损害，尤其是对那些标榜可持续发展承诺的公司而言。随着美国监管机构开始严格审查企业的“洗绿”行为，制造商可能会因采购与其所宣称的价值观相悖的材料而面临处罚。
另一方面，美国出于地缘政治的考量，对于印尼镍矿的关注只会持续深入和严苛。
美国劳工部副部长西娅·李（Thea Lee）在9月5日关于全球童工和强迫劳动状况的简报会上说：“我们犹豫得越久，就会有越多的儿童被迫进入危险的矿井，就会有越多的工人遭受剥削，就会有越多的虐待劳工现象在关键的矿产供应链中根深蒂固。”
李说：“我们必须把新的清洁能源投资放在那些承诺尊重工人基本权利的国家。”
汽车企业高管和供应链经理必须认识到表面之下的风险。印尼镍矿带来的短期成本节约可能成为长期负债。
无论是美国国防部依赖镍制造军事硬件，还是汽车买家寻求符合道德标准的电动汽车，印尼镍的风险都不容忽视。而印尼其实是非常希望获得美国的关税豁免优惠，因为这对印尼相关产业的发展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对印尼的国际声誉有重要影响。印尼需要获得更多国际资本的进入，不可能在关键领域和美国长时间唱对台戏，所以深入的改革是必然趋势。
舞者编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