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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花欲燃吖
1639年,穷才子侯方域突然阔绰起来,当夜梳拢了15岁的名妓李香君,没多久就在媚香楼订了婚事。洞房之夜,李香君意外得知他的生财之道,竟拔下头上的定情发簪,脱下自己的衫裙大骂:“还回去!”
李香君出生于苏州阊门枫桥,她的父亲是东林党人,曾做武官,受魏忠贤等阉党迫害,家道中落,8岁的李香君不得不跟随养母四处漂泊,后来学了些技能,又弹得一手好琵琶,丝竹音律也都精通,渐渐在秦淮河畔有了名气,吸引了许多才子慕名而来,当然也不乏一些附庸风雅的人。
李香君所住的媚香楼就成了远近闻名的风雅之地。
李香君受父辈气节所感,媚香楼平日接待的也不少耿直正义之士。这一天,复社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就经人介绍来到了媚香楼,他想看看李香君究竟多有才华。
谁知15岁的李香君出水芙蓉一般,一露面又展示了不俗的文学修养和音乐才能,才子佳人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侯方域彻底沦陷在李香君的罗裙之下,想和她共度一生。
李香君也觉得自己和侯方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有意结为连理。
两个人一拍即合,但终身大事却不能只靠他们二人一厢情愿。侯方域想要换春宵一度,必须出得起大价钱。可侯方域出来赶考没带多少银子,并不富裕,他又不甘心错过佳人,干脆心一横跟好朋友开口借钱,承诺自己高中,或者日后有钱一定归还。
这时候有个叫阮大铖的人出现了。《桃花扇》里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反面角色,但在历史上,阮大铖这个人物也比较令人唏嘘。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可惜没能靠才华青史留名,却位列奸臣之流。
他起初是东林党,也是复社人,但他对东林和魏忠贤都不满意,认为这两伙人都有问题,准备了两个弹劾的折子上奏,希望朝廷将这两个团体都解散清算。不过上折子的过程出了一点纰漏,他弹劾不成,反将自己折了进去。
东林党人从此恨阮大铖,与之势不两立。
阮大铖也因此被罢官。
此为阮大铖狗狗祟祟来结交侯方域的前因。阮大铖想和东林重修旧好,试图通过侯方域的关系再打入复社,以求将来仕途上有所裨益。于是,阮大铖听说侯方域缺钱后,主动拿钱通过杨友龙给了侯方域。
侯方域这才顺利梳拢了李香君,还给了她一把价值连城的镂花象牙骨白绢面宫扇,上面是侯方域的传家宝扇坠。没多久,侯方域就在媚香楼和李香君定了婚事。
结果,李香君得知郎君迎娶自己的钱是来自不齿之徒阮大铖,极为愤怒,她拔掉头上的钗,脱了自己的裙子交给侯方域去典当卖掉,又从姐妹那借了一些钱统统都给了侯方域,并说道:“脱裙衫,穷不妨;布荆人,名自香。”
从这几句话就能看出李香君的风骨和气节,如果她知道侯方域后来做了什么,恐怕会恨自己所托非人吧。毕竟《桃花扇》里也只呈现了美好的一面。
崇祯皇帝吊死之后,在南京一帮旧臣建立了弘光朝,阮大铖在这个契机下重新被启用,成了大权在握的人。阮大铖便趁机报复侯方域。侯方域被挤兑走,去投奔了史可法,李香君则洗尽铅华,在媚香楼静静地等待重逢之日。
阮大铖怂恿田仰迎娶李香君做小妾,还极为殷勤地给田仰送聘礼,打点媚香楼各处。媚香楼里都是女人,对待这群权势小人也没有法子,拦又拦不住,挡又挡不了,眼看着花轿都要强行把人抬走了,李香君为侯方域守节,不惜头撞柱子。
鲜血溅到扇子上,触目惊心。
娶亲娶到弄出人命,眼下这关头也不是什么好事,田仰也不敢再逼迫,纳妾的风波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阮大铖不甘心,又撺掇皇帝将李香君收到宫中做歌姬,总之,只要这小两口过得不快活,阮大铖就快活。
皇帝旨意,李香君不敢反抗,悲悲戚戚地进了宫。不久后,金陵城破,李香君趁乱逃了出来,可是秦淮河畔的媚香楼却消失在一片火光之中。无家可归的李香君去投奔好姐妹,暂住苏州。
后来,侯方域辗转找到了李香君,将她带回家中。本来相安无事的几年,妻妾和睦,却不承想李香君的身份还是被人透露给了侯方域的父亲。
老头绝不甘心书香门第受青楼所染,哪怕李香君怀了侯方域的骨肉,也坚持将她赶出家门。
后来,李香君郁郁而终,大约30岁。
至于侯方域的结局可不像《桃花扇》里那样美好,能够出家隐居。历史上的侯方域投降清朝,并给清朝统帅张存仁献计,掘开荆隆口黄河大堤,以水代兵之计解决了清朝初期的很多问题,但将直隶、山东、河南许多地区化为无人区,杀人以百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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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友书闲读,热爱可抵岁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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