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想,难受的事情总会过去。我在营区待了16年,珍藏了16年的秋叶,你看,这里的秋天一直很美。”列兵走后,老兵私下找分队长、班长报告了列兵的情况。
接下来的日子里,列兵经常在训练期间被班长拽着一起跑,跑完还鼓励他大吼几声。列兵打扫卫生时,分队长不时过来搭把手,告诉他自己第一次扫厕所、刷便池的窘态。
列兵间或向他们打听老兵,这才了解到老兵当时外出,是想给女友买个生日礼物,但老兵受伤难愈后,女友最终跟他分了手。
又一场秋风吹过,地上的银杏叶黄得越发彻底。再次跟老兵一起值班,列兵抢着干所有活。老兵和列兵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多,距离也越来越近。
想到这是老兵在营区的最后一个秋天,列兵每次扫完树叶,都会寻摸出最好看的那一片,仔细夹在自己的士兵笔记里,准备在冬天老兵退伍时送给他。
这天早晨,列兵刚到收发室,就看见老兵抱着一个蛋糕,笑得阳光灿烂。老兵炫耀,这是去年退伍的一个义务兵给他快递过来的。
说罢,老兵又暗自嘀咕,自己从没在战友面前说起生日具体时间,他一个义务兵怎么知道的。中午,老兵接到电话,这才解开谜题:床头卡上的信息,被那个有心的义务兵记在心里,一直没忘。
列兵听人说过这个义务兵,他刚来部队时性格古怪,只有老兵能“降”得住;他娇生惯养,拖把都不会用,只有老兵耐着性子教;他喜欢吹笛子弹吉他,水平却一言难尽,老兵一直是他忠实的听众。
列兵听老兵在电话里跟他说:“你别感谢我,应该是我感谢你,你让我觉得,带兵真的很幸福。”
看到老兵的笑容,列兵也情不自禁咧开了嘴。晚上熄灯后,列兵躺在床上回味老兵分享的蛋糕,老兵在打电话时脱口而出的幸福,还有老兵送的银杏树叶。他觉得,军营的一年四季,特别是秋天,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