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听潮
翁堂明
01羊群从土岗上渡过来
这一天的阳光均匀散落在水面
包括我的背影
被几枝柔软的柳枝轻拂着
好像被一双纤巧的手描摹在繁实的画板上
我走动一下，柳枝会摇晃几下
而水面会留下转眼即逝的褶皱
这时的夕阳有不一样的温柔，笼在我身上，笼在柳枝上
也笼在河面上，仿佛留下一个美丽的破绽
黄昏已预定
有一群羊从土岗上渡过来
穿过河堤
其中那只黑色的头羊向我打招呼
它们不仅仅添加到我宁静短暂的画面
又引领我走向一个老旧的村庄
02北架山
山坡上，我看到一朵
野花
那朵野花也看着我
是一朵火红的鸡冠花
它或许不知道我将要
衰老的脚步
而我也想知道它还能开多久
在北架山上
有许多野花和野孩子
他们在风中奔跑
03泥瓦匠
趁着夕阳还未走到坳口
他拎着瓦刀上了山
就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
一辈子搬了多少砖
来不及算，一辈子建了多少房
也来不及数
手上的茧花知道
晚风过来的时候
一群白头的蒲公英还在流浪
其中的一朵落在山坡上
落在那棵金黄的山菊花上
好像一朵流浪的寂静安放在幽谧的角落
他才不管什么先来还是后到
哪怕和它们挤在一起也无所谓
他赶紧在山菊上做个标记
就想在下面修个大房子
够他一个人生活
够他安稳下一辈子
04三儿
跳跃，不只是阳光
我们从河堤上跳进水里
每跳进一次，就溅起一簇白色的浪花
就像村口的狗
每一次吠叫
我们是陌生而熟悉的人
不只是我
还有石头，都打听三儿有没有漂起来
05打水漂
一个孩子在水边，打出一枚瓦片
连同他的兴奋和荣耀
可惜的是
瓦片在池塘中央沉入水底
没有甘心的
几个孩子都想自己的瓦片漂向对岸
沉下去只是不可负重的水面
有一个男人在土路上拉着石头
杨寡妇在暴雨中抢收着稻子……
06落日
如果，我说的如果
秋风镶嵌的第一片树叶
就好似病榻上的母亲不甘耷拉的手臂
请原谅，我承受季节的重量
对于母亲的唇边如此轻盈
恕我相信山还是北架山
所有的草木都在感受愈来愈浅的黄昏
此刻，白粥，窝窝头加咸菜
才是最厚重的表述
我们都一起看过落日
仿佛它最容易消失
却一直存在
我和我的村子宁静地座在山坳间
07河岸
这一天的阳光均匀散落在水面
柔软的柳枝轻拂着
被一双纤巧的手描摹在繁实的画板上
我走动一下，柳枝会摇晃几下
而水面会留下转眼即逝的褶皱
这时的夕阳有不一样的温柔
笼在我身上，笼在柳枝上
也笼在河面上，仿佛留下一个美丽的定义
黄昏已预定
我的母亲出现了
她被我搀扶着
或者，我被她搀扶着
我们刚刚巡视过田野里的庄稼
又看到牛背上几只黑老鸹飞向河岸
08族长
那条牛放进田里，松动着板结的土壤
扬起的鞭子像是赶醒炕头沉睡的孩子
无数次经过田间，彼此打着招呼
一个冬天没有相见，还是那么亲切
父亲从瓦缸里舀出半盆稻种
均匀地抛洒着，种子在空中旋转
落在稀松的泥里，留下一个个神奇的窝
每个窝就像是一户人家
方方的水田被田埂围着
仿佛一个村庄
而我的父亲就是这个村庄的族长
没事的时候，他可以叨着烟袋
拎着酒壶在田埂上转悠
偶尔，数一数天空漂忽的白云
更多的是可以看到这个族群爆发出的生机
09秋天爬过武圣关
我们总能按时接住
季节
让海棠花香布满鼻孔的旧址
花香滴在窗户上
就有了远山的味道
过了鸡公山，就是武圣关
鹭鸶崖的秋天还在挺拔
在庭院里，我们品尝红色的果实
就像品尝这安静的傍晚
我听到阳光嘶哑的声音
也感受到蛐蛐软弱地琴键
10中秋夜
一个酒杯，一个碗，一张圆桌
凑在一起就不寂寞
桌子上摆了几盘小菜
吃的喝的都是圆满
不用想念西埔小酒馆以外的事
还好外面下着雨，也是一些圆球
和那些人事间的眼泪有得一比
感觉还是少了一些气氛
他又叫了一打杯子，一摞碗
被日光灯灌得满满的
比外面的月光好看
他端起酒杯一个个的碰
好像每个酒杯
每个碗里都坐着一个人
每个人都顶着一轮明月
作者简介
翁堂明，河南光山人，现居珠海，在多家报刊杂志发表过诗作和小说。
今朝尽开颜个人原创诗词订制
“今朝尽开颜”创意来自毛泽东诗词《沁园春·雪》诗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和《七律·长征》诗句“三军过后尽开颜”两句诗意组成！“今朝”，歌颂人民幸福生活，寓意我们是建设美好家园的参与者。今朝尽开颜系列，是贵州卓牌酒业集团有限公司为感怀毛主席和红军四渡赤水之壮举，感慨毛泽东诗词之胸怀天下的精神，而定制的红色基因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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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南郑樵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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