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美国政坛出现了一件极不体面的事——即将退位的拜登动用总统特权,赦免了自己的小儿子亨特·拜登,使其免去了最高42年的牢狱之灾。可问题是,半年前拜登明明承诺过不会赦免亨特,还发帖说“没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结果现在却被直接打脸,让美国民主法治的光环碎了一地,也让叱咤政坛大半辈子的拜登落了个晚节不保。
到底是什么理由,使得拜登不顾颜面扫地,也要死保自己这个胡作非为的小儿子?背后的原因说来话长。
拜登自己的解释是:首先,希望公众理解他作为父亲的苦衷,毕竟自己年纪这么大了,长子又英年早逝,只剩下这么一个小儿子,如果看着他锒铛入狱,无法面对亡妻的在天之灵;
其次,拜登认为这件事错不在自己,因为他的儿子已经和检方达成了认罪协议,按照美国法律的潜规则,检方应该放弃对亨特的起诉,或者只给个轻罪判决。但没想到的是,法院居然因为漏税140万美元、吸毒和非法持枪这点“小事”,要判亨特总计42年监禁。那么在拜登看来,这无疑是政治迫害,是共和党在故意整自己的儿子。
在获得赦免后的一份声明中,亨特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他强调,自己并不认为宽大处理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上,他本人已经承认错误,并且为此承担了代价(家族名誉被毁)。但这些错误不应被用于羞辱拜登家族,更不能被用来阻挠拜登参选。
从拜登父子的表态中,可以推断出一个事实,那就是在签署特赦令之前,拜登应该是与共和党方面进行过沟通,希望对方能够放自己儿子一马。为此,拜登做出了包括退选在内的一系列让步。但最终的结果是,共和党并没有接受拜登的请求。于是万般无奈之下,拜登只能不顾体面,亲自赦免了亨特。
需要注意的是,特朗普一开始并不反对特赦亨特。他在大选前接受采访时曾说过,如果自己胜选,将不排除特赦亨特的可能性。特朗普还说,虽然拜登曾经非常恶毒地整过他,亨特也确实是个坏胚子,但他不会像拜登整自己那样报复拜登家族,因为对国家而言,“冤冤相报”并不是一件好事。
特朗普此前暗示可能会特赦亨特,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当时大选尚未尘埃落定,特朗普需要用这种方式安抚拜登家族和民主党高层,确保自己顺利当选,实现权力和平交接;二是滥用特赦权,特朗普同样有份。比如在担任总统期间,特朗普就曾赦免过女婿库什纳的父亲查尔斯·库什纳的逃税罪名,还赦免了在“通俄门”调查中被定罪的多位政治盟友。对于特朗普来说,只要能够重返白宫,没有什么是不能够交易的,就算自己不赦免亨特,拜登也会赦免,那干嘛不做个顺水人情,换取一些自己急需的政治资源呢?
毕竟动用赦免权这种事,历届美国总统都做过,而且几乎成了美国政坛的惯例,每到总统换届时,赦免人数多则数千人,少则数百人,其中有多少是涉及权钱交易、徇私舞弊的,谁也说不清,因为总统有权不公开赦免记录,也不需要解释赦免原因。
但一般来说,总统在任期内出于爱护羽毛的需要,很少会动用赦免权,只有当快要卸任或是确定无法连任了,才会大批量签发特赦令。像奥巴马卸任前,就突击赦免了330人,特朗普在离任前,也赦免了200多人。这些人当中,大奸大恶者不在少数,但就是凭借着和总统的特殊关系,就轻易逃脱了法律的惩罚。
从这个角度来说,如果特朗普下令赦免亨特,其实根本就不算个事,甚至还能赢得宽大为怀,“以德报怨”的美名。那为什么特朗普最终还是拒绝了拜登的请求,甚至对此强烈反对呢?
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背景,那就是乌克兰问题。翻看拜登签发的特赦令,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无条件赦免亨特·拜登在 2014 年 1 月 1 日至 2024 年 12 月 1 日期间的所有罪行”。然而,目前亨特身上背的几起官司,却并没有任何一起发生在2014年。那么,拜登为何要把时间追溯到2014年呢?是不是亨特在这一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在2020年大选中,拜登“通乌门”事件一度传的沸沸扬扬。有人指控说,亨特·拜登曾于2014年加入乌克兰能源巨头布里斯马并担任董事一职。但在此之前,亨特从未去过乌克兰,也不会说乌克兰语,更没有从事过能源行业。在担任董事前,亨特甚至刚刚因为涉毒被海军陆战队除名。这种情况下,布里斯马邀请亨特加入公司,显然是看中了他副总统之子的身份,想通过他来向拜登本人,甚至是整个民主党高层输送利益。这也能够解释,2014年乌克兰为什么会发生政变,新政府又为何会得到民主党的鼎力支持。
如果以上指控属实的话,我们就不难理解特朗普的用意了,他试图通过追究亨特·拜登一案,来向美国人民传达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2020年胜选的是特朗普,而不是拜登的话,那么俄乌战争很可能就不会爆发了。
正是因为拜登和民主党篡改了选举结果,才使得乌克兰方面有恃无恐,最终酿成了战争,令美国深陷泥潭,白白耗费了大量财政资金。如今特朗普重返白宫,首要目的之一就是终结俄乌冲突。
而要终结俄乌冲突,就必须说服美国政客和民众接受美国花费数千亿美元,却没能帮助乌克兰收复失地的事实。这一点是非常不容易做到的,毕竟美国已经投入了巨额的沉没成本,在舆论上也进行了大量的反俄宣传,要想在短时间内转过弯来,并不现实。对此,特朗普必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目前来看,最好的解释恐怕就是把责任推卸到拜登家族,特别是亨特·拜登身上。这样既可以洗清特朗普在国会山暴乱事件中的污点,又可以为结束俄乌战争提供足够的正当性。所以接下来,即使是拜登已经特赦了其儿子亨特,未来也不排除特朗普上台后,找其他理由和罪行对其“秋后算账”的可能。
不过,拜登也并非没有应对之策,其手中其实还有一记“杀招”,可以让特朗普陷入两难,即使是成为美国总统后都没办法再对亨特下手。近日,澳大利亚广播公司分析称,赦免亨特·拜登可能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拜登可能会进一步搅浑水,直接赦免特朗普的罪行,这样特朗普就没办法再用“政治迫害”做文章。拜登可能还会大面积赦免那些调查和起诉过特朗普的司法人员,让特朗普上任后无法进行报复。
总而言之,亨特·拜登一案既牵扯到俄乌冲突,又关系到国会山暴乱和美国两党斗争,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拜登的赦免令既是为了保护儿子,也是为避免事态扩大化,导致更多人被拖下水。而上任之后,特朗普究竟是会一笔带过,还是会像他承诺的那样,把拜登政府的罪行放进博物馆展览,还有待进一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