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院中文本科21-2班吴耀鹏作品
《歌诗合为事而作》(评论)
——读张尚锋(三锋)诗集《尘土之上》
荣登《都市时报》
歌诗合为事而作
——读张尚锋(三锋)诗集《尘土之上》
吴耀鹏
《尘土之上》是玉溪诗人张尚锋(三锋)的一部诗集,共分为“去哀牢山”“凭栏湘江”“多年以后”三辑。十五年的从军经历,使张尚锋的诗充盈着浓郁的英雄主义气概,又呈现出一种平和的叙事风格,隐含着诗人的悲悯情怀。作为退伍从文的诗人,张尚锋秉持歌诗合为事而作的品格,借助缪斯的神祇“重拾自己的身份”,找到“可以容纳灵魂的故乡”。
张尚锋的诗沉着而内省,在缜密淡然的语言之下,跳跃着同情弱者、心系苍生、悲悯天下的情怀。诗人最熟悉的写作莫过于个人的人生履历,无论是扶贫、旅程、亲人还是生命节点的沉思,都汇聚着诗人诗意构造的独到见解。《来与回》讲述了扶贫生活的矛盾:“刨根问底,揭他们陈旧的伤疤/嘘寒问暖,找他们最新的痛楚/我只有深入现实生活,方能做贴心的人……”在丰富的人生体验和社会凝视的土壤之上,诗人别开生面,将人的悲与痛从记忆中挤压出来。同时,“破旧的福特车在山路上摇晃/吱呀的声音,像抽泣/我貌似坚强,却已泪眼婆娑……”当叙述角度与情感瞬息万变,追问别人的不幸,也必然会共情到不幸。诗人坚定地上前追问,柔软着回去抽泣,其诗歌总是在思维跳跃之间将隐藏的情感和盘托出。而《徐照全和他的101只羊》一诗,则是以淡漠的诗句讲述一个悲惨却向阳的生命:“割下自己大腿上的一块肉/补在左手小臂上,用最好的麻药止痛/也无法恢复他曾经自如的模样……”在诗中,生命的罹难是一块块血肉筑起的高墙。只有“把汗迹斑斑的钥匙插进生活的锁孔”,才能打开藏匿其中的门,看见生命新的转折:“那金灿灿的一小片幸福/在平田村的山坡上承接阳光。”张尚锋的诗从传统文化中汲取着养分,语言和诗歌构造中古典成分很突出,“往与生,唢呐哀怨”“写字吟诗者是反观俗世的僧”……无不是生命往复在其精神里的展现与审视。诗人还偏爱民风、山河、《楚辞》、佛寺、辞赋……这些都融注于诗人所营造的诗意之中,从而“远比诗人敏感”,有着足够的悲悯,能够在生命的宴会上辨清哪一壶属于虚妄,哪一盏被称作宿命。但诗人能够随心而用,随着诗意的圆转而舍取,借此产生一种不至于突兀的语感和语境。
诗集中的《洱海观雨》一诗,在对历史的凝视中,将现实与历史结合,缓缓叩响穿梭的时钟:“暂不想成佛,人间那么多/风花雪月的事/但我知道/一个王朝现在就在我的脚下/一个朝圣者的情诗/泡在我频频举起的酒杯中。”这不仅是诗人跳脱思维的展现,也是超脱于世俗免于依附的自我。而在“孩子,你一定要善良和安稳/我不愿在你身上看到,颠沛流离”(《给孩子》)中,诗人的想象与现实同样有重影。当想象照射现实,诗境的塑造自然映衬出诗人的自我观照。诗歌以诗人自我的情感和思考为基点,独语中显露出悲悯与赤诚,这是张尚锋诗歌的特质,诗歌将个人人生经验和周遭事景引发的思考不断灌注诗中。
收录于《尘土之上》的最后一首诗,名为《我爱人间的回光返照》。纵观本首诗,它似乎是对整部诗集的总结,也是诗人自我审视的答案。我们始终叩问生命的意义,追寻“因何来到人间和如何归于虚无”的答案,诗人张尚锋则由此出发,借助诗歌观察纷繁而喧哗的人间里忙碌奔波的众生,观巡幽深而莫测的心灵中生灭不定的想法,最终在诗歌中找到了生命的回答与呼唤:“爱这个人间。”从而,带着自己的悯爱与赤诚,做俗世情怀的观照者……
——原载《都市时报》2024年10月18日(原刊编辑:闫钰)
【作者简介】吴耀鹏,云南昭通人,生于2002年,现居玉溪,曾有作品发表于《春城晚报》《玉溪师范学院报》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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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以化人 学以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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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吴耀鹏
排版|吕思怡
一审|李有荣
二审|杨飞龙
三审|付红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