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段忠奇,爷爷是一名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志愿军,父亲是一名驻守边疆16年的战士。在我印象里,老一辈的模样就是军装在身、手握钢枪、英姿飒爽、保家卫国。耳濡目染下,我从小就下定决心投笔从戎、续写家族荣光。2023年,我追随长辈脚步应征入伍,踏入武警山东总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武警战士。
初入军营的我,满怀激情、奋勇拼搏,第一次3000米考核就跑出11分50秒的佳绩。下连时,各课目成绩都已是优秀水平。“当兵就要当最好的那一个,不能松劲儿!”于是,我又盯上了“特三”。
正当我信心满怀准备大干一场时,命运却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一次木马训练中,我如往常一样助跑、踏板、起跳、手推离马,但因姿势出了些许偏差,左脚接地的瞬间,随着“嘎嘣”一声脆响,我应声倒地,钻心的疼痛霎时如电流般窜过全身。被战友背回宿舍后,望着自己迅速肿胀的踝关节,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经过医院检查,左脚踝骨裂、韧带撕裂、软骨断裂……医生说最少也要休养半年以上,而且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还是未知。看着被石膏、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左脚,想着一直以来的努力和付出,如坠冰窖的心充满了自责、难过、失落、迷茫的愁绪。“梦想到此为止了吗?”
此后的日子,中队官兵一如既往地坚守在哨位上、拼搏在训练场,而困在班内的我很想靠忙碌忘记伤病,却又因行动不便而不得不经常求助战友。那些天,我反复问自己:我该怎么办?恢复还要多久?训练还能不能达到优秀?“特三”还有希望吗?
渐渐地,我变得敏感,害怕与人交流,总觉得自己给单位拖了后腿、给别人添了麻烦。身边的战友看出了我的窘迫,主动找我聊天,帮我树立信心。领导的关怀、班长的安慰、战友的付出,我知道这都是为我好,但每次看到受伤的左脚,稍有波澜的心又会瞬间跌入谷底。我想这就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儿”。
离家在外报喜不报忧,受伤的事之前我一直没有告诉父母,可一个周末在和家人视频通话时,父亲的一句问候击溃了我的伪装。他说:“最近在部队怎么样?没遇到什么难事吧?好长时间没通话了,怪想你的。”长久的沉默之后,我再也忍不住汹涌的情绪,一股脑儿将受伤的事实和内心的无助告诉了他。
挂掉电话后,父亲给我发了一段话:“儿子,听闻你受伤倍感心疼,但没有任何成功是唾手可得的,也没有任何人是永远一帆风顺的。当年,边疆的高寒和风沙没有打败我,我相信我的儿子面对眼前的困难一定也没有问题,加油!”
父亲的话犹如一针强心剂,让我再次鼓起了前行的勇气。于是,我主动找到指导员汇报思想。针对我的内耗心态,指导员一边帮我分析利害关系,一边给我加油鼓劲。他掷地有声地告诉我:“把时间浪费在焦虑上,只会越来越糟糕,何不把战胜伤病当作一种挑战,调整心态、找回状态、拿出姿态,用无畏无惧走好军旅人生,直达梦想彼岸!”
在家人、战友的关怀帮助下,我幡然醒悟:没有人生而坚强,没有人能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就成功。遇到这点挫折就自怨自艾、止步不前,怎么对得起一直以来都坚定支持和信任我的人?怎么对得起自己最初的梦想?于是,我暗暗发誓要振作起来。
“说到”和“做到”虽只有一字之差,中间却夹杂着崎岖的山路。那些日子,我脚受伤就练腰腹、练上肢;跑不了就拉器械、举杠铃;技能课目分解开,下肢动作用心体会,上身动作反复比划......每次训练完,浑身的肌肉都像针扎一样疼,左脚也常因长时间站立肿成个大“馒头”。但每当看到战友们鼓励和关怀的眼神,我就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从打石膏,到康复训练,再到跟队训练;从不及格,到及格、良好,再到优秀,成绩的一次次进步给我鼓足了干劲儿。
年终考核前,又一次武装五公里训练,我披好行装走向起点。随着口令的下达,我起跑加速、咬牙坚持、奋力冲线,成绩优秀!再次踏上训练场的感觉真好!风雨过后见彩虹的感觉真好!梦想可期的感觉真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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