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茶的“越陈越香”,是由独特的制作工艺、茶叶原料以及仓储共同决定的。“越陈越香”既是普洱茶的核心价值体现,也是其与众不同之处。
相比其他茶树品种,用于制作普洱茶的云南大叶种内含物质更为丰富,同时,普洱茶属于后发酵茶,这就为后期存储预留了较大的转化空间。
可以从两个层面入手:第一是普洱茶越陈越香的观念是怎么形成的?其二是普洱茶越陈越香的物质条件有哪些?
首先,我们从观念层面入手,“普洱茶越陈越香”观念并非古已有之,这个观念的形成,是口感、历史、经济以及文化之间的互动的结果。
云南普洱茶“越陈越香”被讲述最多的出处,是收录在《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九辑以及第四十二辑里的两篇茶商回忆文章,其中一篇文章中有如下表述:
“江城一带产茶,但以易武所产较好,这一带的茶做好后,存放几年味道更浓更香,甚至有存放到十年以上的。出口行销香港、越南的,大多是这种陈茶。因为一方面经泡,泡过数开仍然有色有香;另一方面又极易解渴,且有散热作用;所以香港一般工人和中产阶级很喜欢喝这种茶。”(马泽如口述,杨润苍笔录,原信昌商号经营泰国、缅甸、老挝边境商业始末,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四十二辑。)
从上面这段材料中我们了解到,存放后味道更浓更香的普洱茶在销区受到了欢迎。长期以来,普洱茶的产销是分离的,普洱茶的话语权主要由销区人民掌握,产区的工艺在很大程度上都会受到了销区的反馈影响。历史上普洱茶的销区比较有限,而“越陈越香”观念也主要在销区流行。
其实我们可以查到的最早记录茶叶越陈越香的文献正好出现在云南,(1497-1580)明代著名学者李元阳(白族)在《大理府志》中的记载:“点苍茶树、高二丈、性味不减阳羡,藏之年久,味愈胜也。”
1986年10月29日的《云南科技报》,以及1984年出版的《云南旅游产品工艺美术荟萃》,都强调普洱茶有越陈越香的特点,可以长久保存。
随着最近20年普洱茶产业的发展,普洱茶相关标准的出台以及品饮人群的扩大,普洱茶越陈越香的相关讨论也越来越多,这些讨论中,有共识,也有分歧。在共识与分歧并存发展的道路中,普洱茶越陈越香的特点得到了更多人的接受,也有很多人开始去体验“越陈越香”带来的品饮感受。
从茶的物质属性来看,普洱茶的越陈越香,是云南大叶种的内涵物质和普洱茶的加工工艺决定的,这也可以回答为何“藏之年久,味愈胜也”云南大叶种丰富的内涵物质再加上普洱茶在加工过程中保存酶的活性,于是就诞生了品饮层面的越陈越香。因此普洱茶的越陈越香需要适制的品种、正确的工艺,适宜的仓储。
普洱茶“越陈越香”的“香”,不是茶叶的香气越来越香,而是越陈的茶口感越醇厚、喉韵越深,越“吃香”,通常而言,普洱茶经过一定时间、特定条件的存放后,品质会有明显提升,所以就变得更受欢迎、更受重视,价值也会有所提升。但需要注意的是,饮品都是有其品饮峰值,绝对不是年份越久越好,这一点在红酒、威士忌中都有体现、在普洱茶中也不例外。现在科学家给出的建议是,陈年普洱茶最佳品饮期是15年到20年。当然有更老的、仓储也良好的,相信大家就不听科学家的建议了。
“我个人也是老茶爱好者和研究者,相同原料和仓储条件下我都更偏爱年份久的,当然几百年的那些就不在探讨范围内,一是无法对照,二是我们这代人或者下一二代人都不会有二三百年的茶可以用来品饮研究。”
——书剑古茶创始人之一 吕斌
综上所述,普洱茶的越陈越香不是绝对的,是有条件的越陈越香。是普洱茶在制作、运输、仓储过程中茶叶与环境因子相互作用使得其内含成分及其组成发生变化,从而导致普洱茶的感官、风味、活性及功能发生变化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