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 There’s A Light:绕月飞行

体娱   音乐   2024-07-30 22:01   四川  

E 君按:这是一篇投稿专访。There's a light 今年中国巡演成都开场,Dylan 联系到乐队做了一个线下访谈,这是一个记录。全文作者 Dylan。

来自德国黑森林地区的后摇乐队 There's a light 起初只是一个两人项目。吉他手 David 和键盘 Jonas 周末总在宿舍捣鼓音乐,用好听的旋律加上完美的采样做出了《We Choose To Go To The Moon》, 由此开始被人们注意到。

随后不久贝斯 Andreas、吉他 Markus 和鼓 Jan 相继加入,形成稳定的五人团体。虽已成立十余年,但他们在德国国内人气并不高,至少不像在中国这样受欢迎。2018 年他们带着第一张全长专辑《A Long Lost Silence》来华,开启生涯首次巡演,其中不少场次售罄。

时隔六年,他们以全新姿态带着 2021 年发布的专辑《For What May I Hope? For What Must We Hope?》再次造访中国。在巡演第一场成都站开场前,我和乐队聊了聊。

他们坦承,乐队成员中没有航天迷,“我们很自然地就遇见了这些关于航天故事。”经过过去几年的整合和提升,他们想要弥补上一轮巡演由于准备不足造成的缺憾,以全新面貌和中国听众见面。


Q1:欢迎你们带着新专辑在六年后再次来到中国巡演。能分享一些 18 年巡演的难忘时刻吗?

Markus: 18 年的巡演是一段难忘的旅程,因为对我们来说一切都很新奇,那是我们第一次巡演,而且还是在中国,真的很特别。

Andy: 对我而言最难忘的是在北京的第一场。当时我们在后台,Jonas 从舞台准备完 Intro 后回来对我们说,台下挤满了听众。当时我们的反应就是,天啊,这太疯狂了。我们事前预料可能只会有几十个人来看我们演出。

Markus: 对,我们完全没预料到。当时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记得我们在深圳那场是目前为止我们所有 live 中人数最多的一场,偌大的场地几乎被塞满了。他们为了看我们而来,那是一个疯狂的瞬间。


There’s A Light 在广州(2018) | E 君摄


Q2:给我们介绍一下 Noir Reva 吧, 你们是怎样结识的?

Markus: 五年前我们在德国的 Gloomaar 音乐节上相识,当时 Robby(Noir Reva 吉他手)是音乐节摄像师。后面他也为我们拍一些演出视频,由此变得更为熟悉,后来乐队其他人加入进来。我们在 2021 年第一次一起演出。今年我们在德国一起演了五场。我们总是在一起玩,一起演出。

Andy: 而且我们的音乐风格也很类似

Dylan:听说 Markus 今晚将客串 Noir Reva 吉他手?

Markus:是的,我准备好了


Q3:和上次巡演相比,TIAL 有什么新的变化?

Jonas: 是的,我想说我们有较大的改变,在技术上也有进步。我们在上次巡演时新专辑还没发布,所以这次大家会听到一些新东西。

Andy:我想说在准备巡演这件事上我们比以前更有条理。我们从上次在深圳的糟糕回忆中汲取了教训:管理好自己的行李和装备,认真做好旅行规划,做好预案。


Q4:你们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在中国有大量的粉丝?

Andy: 《Khartoum》发布是在 2012 年,我还在苏格兰上学。记得是那年秋天,有中国网友在 facebook 上联系我说中国有很多人喜欢我们。我后来转达给David和Jonas,他们都感到很惊奇。你可以告诉我现在有多少人在听我们的歌吗?

Dylan:你们在网易云上有大约 25000 关注(记错了数据,实际约 29000)。

Markus: 昨天有朋友和我们分享了那个音乐平台,它的名字是?

Dylan:Netease Cloud Music.

Markus: 红色的 logo?

Dylan:对。

Markus: 仍然很难相信我们在这里这么受欢迎,坦白讲之前我们一点也不了解中国。

Jan: 在德国知道我们的人并不多。


Q5:你们对中国后摇有多少了解?考虑过下次和中国乐队一起演出吗?

Andy: 当然,会考虑和中国乐队一起交流。我知道惘闻,他们在德国演出过,本来我们有机会一起演出,但后面由于时间冲突没能合作。我记得他们去了 SCHLACHTHOF。

Jan: 我对中国后摇场景没有太多了解。


Q6:每人给我们推荐一个德国器乐团吧。

Markus: 刚加入乐队时我不怎么听后摇,后面 David 时不时给我推荐一些后摇内容。我在看音乐视频时发现了 Collapse Under The Empire,我记住了他们,但是现在不听了。

Andy: Long Distance Calling

David: Jeffk

Jonas: Noorvik

Jan: Omega Massif


Q7:满分十分现在你们会给《khartoum》打多少分?

Andy: 我们会在周末 jam 并尝试创作一些音乐。我们通常在周末录制了它,只是为了好玩。

我们实际上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Markus: 我觉得我们都会打十分,这种这张专辑对我们的意义重大。

Jonas: 整张 EP 几乎都是周末在宿舍完成的,更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结果,我没想太多。


Q8:疫情期间你们怎样去完成创作的?

Markus: 2020 因为疫情对我们来说是很困难的一段时间。我们刚开始都在 Lahr, 后来我们住在了不同的地方,我和 Jan、David 离得比较近,Jonas 在法兰克福,Andy 住在 450km 外的杜伊斯堡。写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疫情前一切还好,我们会聚集在一个小木屋里面写一些东西,寻找动机,搭建框架。但是疫情期间就很难了,我们没办法聚在一起。我们需要单独录制,当时也遇到了一些问题,好在我们努力做到了。

Jan: 我首先在法兰克福录好了鼓,然后陆续录制吉他、vocal、贝斯,我们通过云端共享文件,最后 David 和 Jonas 在家里把它们合在一起,记得一共花了三天还是四天时间。现在想来那是很粗暴狂野的做法,但我们感到很自豪。


Q9:在新专辑的《Apearance of Earth》中,再次出现了关于航天的人声采样,和 EP 里面的一样精彩。为什么航天如此特别?

Jonas: 一开始我们没有想太多。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不太能完全记起来。David 在吉他上弹出了一段旋律,听起来很棒。然后我们想着与人声采样结合起来。我们开始寻找能完美匹配这段旋律的情绪和氛围的东西。《We Choose To Go To The Moon》就是这样得来的,其实也算是自然发生的。

Jan:《Appearance of Earth》的采样是我做的。我看了关于美国宇航员迈克尔柯林斯的纪录片,他曾经驾驶飞船绕月飞行。大多数人们只认识登上月球的那两位宇航员,却忽视了他。这是我的灵感来源,我想让人们听见科林斯和地面控制中心的对话。

Andy: 你也说过最赋予你灵感的是他一个人驾驶飞船到月球背面,成为离地球最远的人。

Jan: 在我看来那一刻他是最孤独的人。

Dylan: 其实在后摇音乐里面,探索太空和大海的主题并不少见。

Andy: 也许是因为人们对广阔的空间、视觉和所有这些东西都有难以抗拒的感情。


迈克尔柯林斯的太空照片


Q10:新专辑呈现的内容仿佛是属于每个人的一段旅程。可以告诉我们专辑里希望这个主题的由来吗?

Andy: 这个想法来自于康德,我觉得可以把它放进专辑或者歌曲里。康德对社会、人生观念和希望有很多思考。我认为专辑名直接来自于他的道德哲学。如果你读过他,如果你了解他对生活和希望的看法,你会收到鼓舞。他写了一本关于它的书。他的观点是,每个人都必须有希望,否则我们作为一个社会,作为一个人类,就会迷失。除了未来什么也没有。如果面前什么都没有,我们为什么要继续生活或至少过上幸福的生活?所以是的,这深深影响了我。每个人都知道危机。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危机。如果你没有希望,如果你放弃了,这最可悲的事情。还有很多人思考希望,比如当时的希腊哲学家。但是没有人像他那样有这种观点,他认为希望不是独属于自己的东西,它属于整个人类。


Q11
:有在准备新专辑吗?

Markus: 本来这是个惊喜。

Jonas::本次巡演我们会首次表演两首新歌。

*采访照片拍摄者为:刘禹培。其余图片如无特殊说明均为乐队提供。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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