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的湿冷寒凉凝结了雾气,也冻住了思绪。真心谣在耳边回响,在心里荡漾,也荡漾在这高深云雾中。心里有什么,世界就有什么。从书院到道观,几千里的距离,仿佛我只一脚便完成了两地的跨越。一切都恍如梦境,身心依然沉浸在书院学习时的温暖与快乐之中。头顶的灯,一闪一闪,是寒冷冻伤了它?还是空调在分流它的能量?如果此时可以讲一个故事,我是不是可以创作一个深山道观中的奇异神话?还是算了吧,虽然早已不怕那些离奇古怪的故事,也不会在深夜中恐惧,但这么好的时光,还是不要挑战自己的想象力和面对恐惧时的承受能力吧?
我从未在寺院或道观留宿过,这一次,算是最近一次感受出家人的生活,出家人的生活,是怎样的?简单的晚餐后,随着舒老师和巴师傅做第一件事情,插花。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平日就喜欢插花,这样的活儿对我来说是享受。但在这里,这事儿似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巴师傅拿出两个包裹,两大束百合花。我和舒老师从分别从两个大殿的供桌上搬下两对重重的花瓶。花瓶和花都放在大殿走廊,先从拆花开始,在我还享受在拆花时,巴师傅便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插花,大朵大朵的花头用剪刀“咔嚓”一下,头就落在地上,丝毫没有犹豫,也感受不到花儿的疼痛。舒老师不舍的说“就这么剪了,还有花瓶吗?要不放办公室吧.....”
看着大开着的百合花头,我也有点舍不得,在家里这花儿正是欣赏好时候,我肯定舍不得剪掉。但巴师傅就这么潇洒的做了“断舍离”。在她眼里,那花儿都变成了一个个该修理的少年郎。几剪刀下去,清清爽爽,花瓶里拥挤了一堆含苞待放的花头。有些还是紧紧的闭着,我很担心这些稚嫩的花头无法在水中撑开。在家中,这样的花头,几乎没有养开过。或许,这里不一样。
我还在梳理刚花枝上的叶子,四瓶花已经插好,其实,只能说它们只是被放进了瓶子,简单的调一下高低,和数量。看着这大刀阔斧的插花作品,我心里想:这也是插花。
它就像日子,人怎么活,都是一个活法。没有什么特定的方式。韩式插花叫插花;法式插花叫插花;禅意插花也是插花....不同的方法,不同的标准,插出不同的话,活出不一样的滋味而已。又何必在意那活着的方式和插花的手法呢?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活在自己概念中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