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后期,由于宋徽宗赵佶对绘画的特殊爱好,在其大力倡导下,花鸟画以院体为主流进一步向工笔写实发展,笔法工整细腻,使工笔花鸟画达到颠峰水平。此风绵延至南宋宫廷,花鸟画创作长盛不衰,并呈现多样化的局面,如工写结合、墨彩兼施、花鸟与树石山水相配合等,形成了新颖多彩的面貌。
画面呈典型的对角线式构图,岩石、梅树都偏居画面的左上部分,梅树枝条的走势更强调了此种布局的形式感,右下方的野鸭既起到了平衡画面的作用,又是全图的点睛之笔,一幅“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景象,无限生趣,跃然绢素。
残败的荷叶枯黄斑驳,半浸水中,一只团脐雌蟹挥螯伏于叶上。潺潺流水中有水生植物红蓼、蒲草、浮萍、水藻等,叶片边沿均以泛黄,显示出秋日的来临。金秋时节,正是蟹美膏肥之时,荷叶的颓势与雌蟹的鲜活形成强烈的对比。
5只文鸟集于枯棘上,姿势各异,神态如生。枯棘下的竹枝色黄叶疏,点明了瑟瑟秋意。画家将聚集4只文鸟的重心着落于画面中心偏左的位置,而将另一文鸟绘于右侧高处的棘枝上以分散重心,但它回眸向下的眼神与另外4只相呼应,如此布局使画面既错落有致而重心突出。
寂静的山林木叶泛黄,沉甸甸的果实早已熟透却无人采摘,任由虫儿噬蚀。一只小鸟蓦然飞上枝头,打破了空间的宁静。忽而,它转颈回眸,振翅欲飞,在这收获的季节里,它是否被画面外更为诱人的景色所吸引呢?
溪水岸边,泥坡碎石,红蓼吐蕊,野菊绽放。一只老龟缓缓爬上坡岸,未及出水,便被蓼花上的小蜂所吸引,驻足昂首仰望。其悠闲自在、与世无争的状态通过仍浸于池中的后足得以充分表现。
江南五月,成熟的枇杷果在夏日的光照下分外诱人。一只绣眼翘尾引颈栖于枇杷枝上正欲啄食果实,却发现其上有一只蚂蚁,便回喙定睛端详,神情十分生动有趣。枇杷枝仿佛随着绣眼的动作重心失衡而上下颤动,画面静中有动,妙趣横生。
雪后溪边,天色晦冥,老梅初放。树栖绶带鸟一双,毛羽绚烂。树下溪流湍急,水花飞溅。岸石上覆盖积雪,画家以水墨烘染阴天,以白粉表现积雪,以流畅的曲线描绘流水,最为独特的是为了表现溪岸岩石为水冲蚀形成的蜂窝之状,另创皴法,前此未见。
一只美丽的山鸟,单足立于太湖石上,神情凄楚,正在啼叫,右爪不安地刨动。细观乃知其被一细绳系于石上,失去自由。作者用心,至为深婉。宋欧阳修有句云:“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亦即此意。
乌桕叶尖微微泛红,果实挂满枝头,示意时值深秋。三只文鸟姿态各异,栖于枝头。树枝用浓墨一笔画出,用赭色构描叶脉与细枝。树叶、小果采用没骨画法。文鸟以中锋细笔丝出羽毛,身上的不同部位则分别用白粉、赭石、浓淡墨轻染,真实细腻,高度写实。构图疏朗,动静结合。
宋代院体画作为中国绘画史上一个特殊而重要的时期,对其评价一直存在着两种截然相反的声音:一方面,有人把它看做是宋儒理学的艺术产物,一提起院体文人画,人们头脑中往往泛起这类评语:富贵世俗,因循守旧,讲究形似、格法、恪守法度、缺少创造、没有个性等等。但另一方面,许多人也看到宋代诸多的花鸟画家对自然的热爱,感情丰富,对色彩和形式十分敏感,其作品富丽工巧,讲究意境气韵,实际上达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
康有为就誉之为“无体不备,无美不臻”,“为西十五世纪前大地万国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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