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展厅丨张友宪“淮安的形状”之金湖形状及佘朝洁《张友宪在金湖》!

学术   2024-11-13 19:08   江苏  

淮安市美术馆名家系列工程
淮安的形状

张友宪淮安写生作品展

2024年11月1日——11月30日


主办丨SPONSOR

中共淮安市委宣传部

淮安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

淮安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承办丨ORGANIZER

淮安市美术馆(书画院)

协办丨CO-SPONSOR

北京国图文化发展有限责任公司

展览地点丨VENUE

淮安市美术馆 1、2 号展厅


总策划:李德会
艺术总监:徐为零
策展人:郝士伯、刘锐、张俞
学术支持:王洪柏、耿中蓓、张宗兰
媒体宣传:李婷婷、刘妍、葛研
展览协调:王玮、李守卫、王雪
视觉设计:胡小舟、李强、田晰蕊


从4月25日至6月24日,在长达两个月的时光里,张老师深入淮安,足迹遍及淮安各个县区,创作出了100幅写生精品。我们将按照县区的板块逐一呈现这些作品,推送内容包含张老师的写生作品、写生日记、现场照片以及参与本次展览的书画家所撰写的陪伴张老师的随笔,内容涵盖他们的写生心得、艺术见解以及人生感悟等,这些共同构成了“淮安的形状”,也是各个县区自己的形状。
本期,我们将聚焦金湖县,感受金湖县在张老师笔下的形状。以及佘朝洁陪张老师在金湖的写生日记。


写生日志

金湖县塔集镇有高邮抗日民主政府旧址

5月13日

◎上午

金湖塔集镇有昔日高邮抗日民主政府旧址,上世纪七十年代用为小学,灰瓦青砖,净静之美,今为纪念地。



十里果园帐篷中写此

5月13日

◎下午

坐十里果林帐篷中,浓液焦茶关乎耐性,笔势缓缓照见命体深处。



淮河入江水道滩涂上的“磕头机” 

5月14日

◎上午

9:30在淮河入江水道滩涂,画白鹅亲碧,油机叩首至中午13:07。



金湖县寻常街景

5月14日

◎下午

1215房窗前写楼下街景。



84消毒液生产厂家在金湖县陈桥镇人民路

5月15日

◎上午

84消毒液生产厂家在金湖县陈桥镇人民路上。



后大圩的格桑花

5月15日

◎下午

乘车观后大玗十里格桑花,随缘而停,即写之。



荷花荡

5月16日

◎上午

荷花荡。



尧帝古城

5月16日

◎下午

尧帝古城。

完成41cm×32cm10页。

金湖城南干道与船塘路交叉口往北200米处有尧帝古城,《史记索隐》载尧帝初生时,其母去三阿之南寄伊长儒之家,故从母所居为姓也。

古三阿即今江苏省金湖县塔集镇,尧帝在三阿度过他的幼年和少年时期,为纪念先古伟人,2011年开建2015年建成的尧帝古城占地千亩,虽新建然则因之可使来者思接千秋耳。



五岔河口

6月9日 今天梁宁六六大顺

◎上午

画五岔河口。


张友宪在金湖

文/佘朝洁

一、高邮抗日民主政府旧址是小学校

张老师画完,题跋。我退后观赏,这幅画的画感很新,用笔和颜色都很新。他笔下的这个“旧址”,是从心里长出来的“新”。

是的,他给粮仓上色的时候说:我这个颜色比它(指粮仓)新。

张老师有时候会说“洋气”,洋气和新,在张老师的话意中有很大的交叉部分。他画很多老房子,画的每一笔都是从老房子当中来,却是心里长出来的“新”。这是他要的新,他将一些很多人都在画和被很多人画得只要出笔就很显陈旧的地方,画出他要的新。画到无路可走时,他在无路可走的地方描绘出心动。

我从技法层面理解张老师的“新”,他用一根短短的金属杆做笔,整张画的大部分他都是用这支笔画的。一个始终教导学生要中锋用笔的老教授,自己居然用一根棍子画画。我简直遭受了严重的背叛。可是他说:这还是中锋用笔,是许多年中锋用笔的领悟。

我理解老师的意思,他想告诉我的是,如果没有对中锋用笔真正的领悟,那么中锋用笔对我而言就始终仅是一个物理现象。

张老师作画的位置正对走廊,所见之景面临高难度透视,再接一截扶手和一段阶梯,他均如实将之反映在画面之中,画得扎扎实实很有质感。左侧是一小段照壁,照壁掩映之下的一排房子以硬朗笔触画,但又稍带虚化。外部的两个粮仓画得实且殷实,一点绿树,它们是画面主体的外部环境,所以整体略淡一点以示距离稍远,同时又被刻画得很靓丽,因为两个粮仓是张老师面对这一命题作业场景时最先打动他的点。

我亲眼目睹张老师如何耐心地一点一点用“笔”排列地面的砖,这是用竖排砖法排列的地面,砖是青砖。张老师画出的肌理质感,硬的笔触、水墨的相互浸润,水乡的润,与原物其实有出入,但偏又“就是这种感觉”的感觉。右下端的砖,一点一点地打动我,看到最后,我的眼角居然有些湿润。

画面上下两段非空白式留白,之所以叫非空白式留白,是因为虽未有一笔,却是有空间的。在上段留白处用古老的篆字题跋,用古字合新画,使时间空间在哲学上达成平衡。

张老师画的高邮抗日民主政府旧址位于金湖县塔集镇。据金湖史志公众号推文记,1940年,县政府在塔集街西南“一户人家”开始办公。

这个“一户人家”,也曾是塔集中心小学。

1979年9月,我转学到塔集中心小学。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能有这么漂亮的小学啊。入口处是一个照壁,让人在门口看不见里边,走进了才看得见:一高一低面对面的两栋房屋,高的一栋有两处小小的台阶。房屋的廊檐与房屋的关系就像孩子和母亲一般的紧密,窗户小小巧巧地镶嵌在墙里,走廊上有廊灯,绿色的灯罩好像剖开的青苹果。

一切围成小小的院子,一切都在小小的院子里。因为小,而尤其温暖。

我在这里读了两年的书。之后搬入新建的小学,新学校的教室比旧学校的高和大,并且有了操场。小学毕业照是在新学校拍摄,我没有一张关于我漂亮的小学校的照片。

只要想到我的小学校,便闻到温暖的味道,那是笨重厚棉袄被阳光晒足了的味道,小孩子挤在一起的味道,慈祥的女教师微笑的味道。

张老师画的是高邮抗日民主政府旧址,是我的小学,其实又都不是,他画的是他的新。我的小学早已不是我的小学,也不是张老师笔下的美作。我只在画面右下端的砖那里感受到心灵被触碰到,只一点触碰,我的眼角居然有些湿润。


二、十里果林“搭”帐篷

十里果林是三河湾风景区中的一景,很新,很洋气。让我在脑海里勾勒去那里的路线的话,是要从塔集镇的小船闸那里开始,走上后大圩。后大圩就是防洪堤,或者叫拦河堤,但是说防洪堤拦河堤感觉就不那么生动。后大圩是高高长长的道路,站在道路上俯瞰一侧,是水色如碧玉般的大河。大圩两边的坡地,格桑花正在盛开,杨花正在漫舞。在这梦幻般的花道一直走一直走反正在美景中走路是不会累的,直到看见另一个花果园林的梦境——谁在梦境里扎起了一个个的帐篷,阳光下等待满天星斗?

进入这个梦境需要从大圩上下一个坡,到达一片平地。会看见一个门,门上写着“十里果林”。入门,走过绿地、花园、儿童游乐场、集装箱模样的几组房子、帐篷。就在帐篷这里放下画具,一张长方形裹金边的卡纸放在里边的桌上。张老师在与桌子配套的椅子上坐下说,这是在户外写生比较舒服的一次,不必弓着腰,弓着腰时间一长,很累。

我曾问张老师,命题创作的意义何在?

他答:其实我可以不画画,没有人能要求我画,只不过有时候还是要寻找或者证明一下活着的意义,画画就是意义。

又说:命题创作是一种约束,有一些约束,就不至于过得那么懒散。

坐在帐篷里,不必弓着腰,寻找和证明意义的过程可以舒服一些。虽然证明意义是必要,但劳其筋骨终究不是好主意。张老师已经是张老了。

画纸边放了两只用以调墨调色的方形花边白瓷碟,与画纸并列。两只盛水塑料罐,张老师也调整了一下位置。颜料等材料放在工具箱里,摆在地上。张老师画画时桌面总是漂漂亮亮,这是他的仪式感,艺术家对待艺术创作的仪式感。

他安静地看向远方,几秒钟之后,左侧、右侧望了望目光缓缓转向画纸,安静地用“棍子”蘸墨水,在纸上经营置位,摆好“大势”。我这才发现“棍子”是一根一头如小刀般扁平一头如笔杆般细圆的木棒,并非金属。他握着的细圆一端,还漆了一圈金色。

画的是从帐篷里望出去的景,帐篷的弓形“门”表现得犹如拍照时候略有变形的近景。远方放得很远,远到后大圩的位置,在那里格桑花开得热烈。其实在他的位置看不见高处的后大圩。

早一些的时候,车行在后大圩,他就说这里很好。因为没有地方能放置画具,才选择坡下的景区。当时我就说,那里(十里果林)看不见后大圩。他说:可是我已经看见过了呀。

他点出红花,勾出杨树,我才明白“看见过了”的意思。

画面中景的三个人,其实是在张老师右侧劳作的园林工人。我以为老师会画出米勒《拾穗者》的感觉,“我喝的第一口奶是洋奶”,张老师经常用“洋奶”做比方米勒便是“洋奶”的组成部分。但是,老师的三个小人,颜料勾点,鲜艳,明亮,一点都不米勒。

近景的椅子,他画了又画,颜料堆了又堆。

这些都是张老师新近的玩法,津津有味地投入,像孩子专注于一只蚂蚁。

两顶帐篷更加重画面的构成感和现代感。甚至于假如说,两顶帐篷是从天而降的粉色章鱼,这是科幻世界的场景,也能够成立。

我十二三岁时,这里的大圩与坡地就是我的宇宙,那时候没有建设好的景点与完善的设施,但是,在这里我可以盛放任意的春天与生物。四十年后他们来与我相遇,并走进张老师的画里。


三、滩涂上的变形金刚

2024年5月12日傍晚,我终于见到张友宪老师。他第一次来金湖采风,还没有开始踩点,但已经念叨上一处好地方。原来汽车进城时经过被金湖人称作金湖二桥的桥,桥的一侧是油田。

张老师说:“有好多磕头机,非常好玩。

磕头机是抽油机的俗称。根据网上查阅的资料获知,金湖因为凹陷等特殊的地质构造,地下蕴藏了丰富的石油资源。金湖油田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开始开采,现已建有卞杨、崔庄两个油田。

张老师被磕头机打动了!

5月14日上午,由金湖文旅局来人带我们去寻找张老师最想描绘的“磕头机阵”。汽车驶上金湖二桥,所见风景与在横跨长江的桥梁上类似。但是很快,不一样之处就显现了。

是油田,广阔的黄绿一片当中,无数的磕头机,在缓缓地“磕头”。它们像一群有生命的机器,像一群变形金刚。假如此刻它们一个个变形成机甲战士,我不会感到惊讶。

汽车绕行上大圩,格桑花装扮的大圩。车停在一个岔口,我们从绿草森森的坡走下去。这里真好,风声响,雏鹅啾鸣,隔岸是绿野、麦田和滩涂,成排的杨树,成群的磕头机,雏鹅们由头鹅带领,在河里排队游泳。

张老师在椅子上闭目躺了几秒钟后,缓缓坐起,呼出一口气。

他真的喜欢这里。

他真的被打动,或许是深深打动。

这种打动使他的落笔变得很慢,很慢地抹出蓝天紫色的天雾,绿野部分他以更为偏黄的色彩表现,延伸到远方的电线杆,前端的三河水,划分区域的杨树……因为笔走得慢且有力,纸起了毛。我没管住嘴,问:纸起毛了有关系吗?

张老师嗤笑:关什么事。

根本没有停下缓慢的画笔。这慢,使我多不习惯啊。

这不是我印象中的张老师,曾经他画得多么快。意气风发地几根大线,大块皴染,给围观他画画的人讲述上课时候做演示五分钟一张大写意人物画。他的快一半来自熟练,一半来自热情。热情的一半来自物我两忘一半来自单纯的对艺术的爱。我羡慕他快的时候的状态一直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他那么快。

可他竟然慢下来,在我还没能追上他的快的时候已经慢下来。耐心地一小点一小点地摆放白颜料,这是乖巧的小白鹅。白色加上更小点的红,小白鹅便游动了。耐心地一小层一小层地堆放茶色褐色胭脂色白色赭石色颜料,这是老实的磕头机。磕头机在颜料的堆积中先是有了轮廓,然后有了重量,然后有了金属的光,然后它们好像在纸上竖立起来。先是前端的一组磕头机,然后中段,和后面逐步虚化的。它们像一群有生命的机器,来自某个神秘星球,藏身于这片滩涂,以劳作获取生存的安全。它们不是擎天柱、大黄蜂这样的强者,它们是人类当中的农民,躬耕田畴。它们都扎根纸上,在平面的世界过立体的生活。

河滩上风大,吹久了有点冷。不过这只是我的感觉,对于物我两忘的张老师而言,真实的世界已经不存在,这三小时期间只有美学世界还在。他作画所用的也不是什么技法,而是肌肉记忆。多年勤奋的绘画,个人的技法的大书在脑海储存,随时调取,生成命令激活肌肉记忆,完成想要达成的画面效果。这么说来,张老师也好像是变形金刚,职业不是作战而是作画。

万事万物都能用自己的艺术语言塑造和表达,这真正的艺术自由,老师已经得到。


四、后大圩开满格桑花

在金湖县,拦河坝到处存在,说金湖县是拦河坝下的王国,一点都不夸张。我儿时生活过的下塘和塔集,都有拦河坝。塔集人称之为后大圩。如果要我用一个字概括后大圩,那么我选择用颜色:绿。

绿色的水流,绿色的风声,绿色的天空,绿色的童年,绿得甜美而不浅薄深沉而不晦涩。

后大圩经常在我的梦里出现,有时候是童年影像的重现,有时候是变体的。变体的后大圩会成为高出地面的街道,或者开满鲜花的天路,等等。

这一次来金湖,看见开满格桑花的后大圩,居然比梦里的都要美,美得铺张。

张老师最初说要画后大圩格桑花的时候,我暗自高兴。但他后来放弃后大圩,选择了也属于塔集镇域的十里果林。5月15日傍晚,忽然收到张老师发来的图片,一看就知画的后大圩,虽然画得主观,但同样是普适的后大圩。他说,下午去后大圩专为画格桑花。

他的画,从画面看,他写生的位置在一个右拐弯的转角处。这样的地方,总要面临透视难题,我不大愿意在这样的角度作画。但是这一次,我发现张老师非常喜欢表现纵深的透视,非常喜欢。这是不是他还想一直探索下去的绘画表述?一直走一直向前,去到远方和未来。去往远方的道路两旁,格桑花正盛放。

可是杨树黑白,树干肌理是颜料堆出来的(堆叠是他近年的作画游戏吧?),再用白线覆一层,歪歪扭扭,写意画的审美趣味;树叶乱展,黑白的炸裂;天空深蓝如夜,罩子一样笼罩着黑白树影。如果单纯只看画面上段,甚至有一点安塞尔姆·基弗,是稻草、煤灰,和钴蓝普蓝酞青蓝金属流淌的宇宙。往下,才有暮春的温柔,淡蓝的三河水,棚和船(岸边可有钓鱼人?),绿草花红。格桑花仿佛被速度推向远方,娇美与严肃杂糅,虽然美但是美得艰难。道路中间的“彩虹”是现今全国各地景区的时髦,名曰“彩虹路”,在现实当中可能已成俗气,但是放在画里,红黄蓝在长线多么有寓意多么合适。地面上淡墨晕染的灰色块,仿佛天上落下的大脚印,又或

者杨花漠漠暗长堤。

唯有年光堪自惜,不胜烟草日萋萋。

这不是我的后大圩。我的后大圩是绿色的大手浅浅地抱我,是少年人的欢愉,是林花谢了春红,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没有这么哀伤。是的,我在张老师的画里看见哀伤,在哀伤里看见不甘。春天有多美好,美好有多脆弱。

我问过张老师,还有没有特别想画的东西。当时他想了想之后回答我,没有特别想画的东西,在任何寻常风景当中都可以获得心动的感觉,这是闭环产生的标志,万事万物都能被塑造和表达,这是真正的艺术创作的自由。

关于画得慢,他这样说:想画画的时候去认真画,我的耐性比过去更好,更有兴趣去把所描绘的物象的逻辑,一点一点在纸上梳理清楚。

问他这样画画(一天里上下午各一张)累吗?他说平常在家经常一张都有不画,和梁宁一起看电影。前些天那部有名的《坠落的审判》,三个小时时长,影厅没有选好,看得累死了。即使画画的日子也只在白天画,晚上休息,追剧。

张老师在金湖的写生画,景色平远。一方面这是风景的自然特点,一方面是心灵风景的体现。再有一点,也许是他的视力原因,老花后的眼睛观察到的事物往往是“推远”的。

在藏语里,格桑是美好时光或者幸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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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丨葛研
● 审核丨李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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