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第二部最动人的是它的内核
创业
2025-01-30 21:18
海南
因为我妈是费翔粉丝,我爸钓鱼的时候老说自己是浦口姜子牙。所以大年初一,先带父母来看封神。两年前《封神第一部:朝歌风云》,其实就已经是独一无二的中式神话作品了。“创造一个前所未见的世界,观众不可能在现实中经历,但要在精神上神往”。而两年后的《封神第二部:战火西岐》,则是在极致的基础上愈发精进。要看大场面,有两军对垒,万箭齐发。仙魔的法术幻化成一片炫目的流光溢彩。要看风格化,朝歌的建筑肃穆华贵如同不容侵犯的王权,把人压得喘不过气。而西岐的农家在平原上一字铺开,黄土地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平和安宁。要看动作戏,有邓婵玉和姬发双人在悬崖边的对战,每一秒都让人屏息凝神。毫不夸张地说,两个半小时的片长,几乎每一分钟都是美学效果拉满,直到结尾密密麻麻的工匠名单出来,才让人如梦初醒。看到片尾,还在意犹未尽的时候,又穿插了三个风格不同的彩蛋,有的充满温情,有的又暗藏玄机。
电影的视觉效果极其震撼,属于真正国际第一梯队的大片质感。你会沉浸其中,感觉到这真的是一个世界,而不只是一部电影。是要做无条件服从大王命令的傀儡,还是做听从自己内心的真正的人。如果说第一部这还是一条暗线的话,那第二部电影通过邓婵玉,把它放到明面上来了。这是我认为塑造极好极立体的一个角色。她世代从军,没有家乡,没有家人,唯一知道的就是服从命令,唯一想挣的就是军功。所以当大王说西岐叛乱时,她主动请缨,要替王分忧,踏平西岐,展现自己的绝对忠诚。那时候的邓婵玉,是一个活脱脱的战争机器,是纣王最锋利的刀刃。她忠于纣王,忠于上级,忠于自己死去的父亲,忠于“忠诚”这个概念。她在征讨西岐的途中,听到民间歌谣,看到百姓西岐百姓的快乐生活,这种生活和她在殷商看到的完全不同。她被迫脱去黄金战甲,打开心扉,加入到老百姓的行列里,和普通人一起开怀大笑,一起尽情舞蹈。当她发现自己接到的命令是屠城时,她本能地为那些老百姓求情。后来的邓婵玉,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一个心怀慈悲,为人道而战的真正战士。逐渐从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变暖变软,变成为了内心的人道,为了天下苍生而战。有的人为了活人而战,为了让自己所处的一方土地上的每一个人生活得更幸福,更安宁。有的人找不到这种守护的意义,就只能把自己当作无知无觉的傀儡,泯灭人性的同时,也断绝了自己得到救赎的可能。质子团也曾经唯纣王的命是从,后来质子团里一些人开始转变,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情感和意志,开始反思自己活着的意义。从把自己仅仅当作“谁的儿子”,到幡然醒悟,“我是谁”才重要。最后,继续做战争机器的人彻底变成了没有思想不知疼痛的傀儡。而选择反抗的人则获得了自由。但作为“人”本身,人性里的同情,正义,对自由选择——哪怕是“枪口抬高一厘米的自由”的向往和追逐,也是刻在血肉中,无法剥离的本能。我们是要做一个唯命是从的执行者,还是要遵从自己的内心,获得自由。这也是电影让我觉得很动人的部分,它讲的是神话,但真正的立足点是“人”。但始终没有只讲一个神仙大战的故事,故事的核心,还是人。同时电影里还有一个打动我的点,就是关于“家”的认知。对姬发来说,家曾经是父亲和兄长,所以当父兄都尸骨无存,只剩他一人时,他一度因为愧疚,也想要放弃。 他才意识到,原来西岐也是他的家,而且,西岐是更多人的家。他应战不是因为嗜血好杀,而正是他需要守护西岐的百姓,避免他们落入残暴的纣王手中。对殷郊来说,家则是破灭的一地废墟,是他深藏于心的创痛。 他无法再守卫自己的家,只能怀着深深的仇恨,去夺回自己的家。而对邓婵玉来说,家本是虚幻的概念,是回不去的沙场,和走不到的西岐,是穿上就不敢卸下的铠甲,和亲手摘下的鬓边簪花。这是何其质朴的心愿,这也是每个中国人根深蒂固的情怀。细数下来,我们几千年来的华夏文明,自始至终都围绕着这个内核。我们文明的每一次发展,我们的农耕文明,安土重迁,让家园的概念深入人心,我们有宗族,有家谱,有家训,让家庭从有形的具象变成精神上的图腾。甚至,我们历史长河上,所有的流血牺牲,漫长的战争和苦难,都离不开对“家”的守护和留恋。近百年来中国的近代史,其实就是面对侵略,以血肉之躯誓要寸土不让的抗争史。本质上,就是因为每一寸土地,可能都建筑着一个人的家。是的,整部电影为何而战的意义也就在于此,大家唱着朴素的歌谣,跳着奔放的舞蹈,在一片乐土上安居乐业,家和万事兴。电影里有一句话,叫“啥天下大事啊,老百姓快乐就是天下大事”电影结束,灯光亮起来,我们看到影院里的人,看到街上的人,都是阖家团圆,其乐融融,似乎好像这几千年来,一切都没变。荧幕里的人,和荧幕外的人,共享着同一个穿越了千年时空的心愿。所以我觉得,作为春节这样一个历史悠久,《封神第二部》真的非常适合全家一起去看。直到遥远的,仿佛从《诗经》里飘出的歌谣,回荡在今人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