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无头换尸案

幽默   2025-01-09 10:25   江西  

清朝乾隆年间,湖南省常德市石门县迎来了一位新任县令,曹文海。此人为官清正廉洁,心怀百姓,自上任伊始,便全身心投入到处理前任县令遗留的诸多疑案冤案之中,立志还石门县百姓一个公道。
前任县令王承租,是个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之人,在石门县主政期间,错断了不少案子,使得许多冤屈得不到伸张,百姓苦不堪言。曹文海看着堆积如山的卷宗,眉头紧锁,其中一个 “温氏兄弟杀人案” 更是疑点重重,令他满心疑惑。
“师爷,这‘温氏兄弟杀人案’,你且详细与我道来。” 曹县令望向一旁的师爷,目光中满是探寻。
师爷微微躬身,应道:“大人,此案说来复杂,容我慢慢讲起。”
时光回溯两年,石门县东关外,一座山峦将大地分隔,山南山北各自坐落着岭南村与岭北村。岭南村有户姓温的人家,命运多舛,父亲早逝,家中全靠母亲含辛茹苦拉扯着两个儿子。好在温氏兄弟手足情深,兄友弟恭,又都勤劳能干,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家中有房有地,生活也算有滋有味。
温家长子成年后,迎娶了岭北村林家的姑娘林氏,小字桂香。二人成婚之后,夫妻恩爱,和和睦睦,与家中母亲、弟弟相处融洽,一家人齐心协力,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随着时光流转,温老二也到了适婚年纪,可他眼光颇高,高不成低不就,这可急坏了温老大。
“兄弟,你都二十有一了,该成家立业啦。” 温老大时常劝道。
温老二却总是一脸淡然,笑着回应:“哥,不急,咱们眼下的日子正有奔头,让我再打拼两年,娶亲也不迟。”
温老大见弟弟心意已决,无奈点头:“好吧,随你心意便是。”
此后,兄弟俩依旧形影不离,一同下地劳作,一同外出经商,家中大小事务皆共同操持。叔嫂之间相处也极为融洽,桂香待温老二亲如姐弟,关怀备至,一家人其乐融融。
再说岭北村的林家,独生女桂香远嫁岭南村后,老两口思念心切。一日,实在按捺不住对女儿的思念,便托人给温家带信,希望桂香能回家小住几日。
岭南村与岭北村虽仅一山之隔,可往返路途却有三十里,山路崎岖,桂香回趟娘家实属不易。温老大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心想丈人想念女儿也是人之常情,便与母亲商议。老太太同样心软,当即点头同意。
当晚,温老大告知媳妇:“你把东西收拾收拾,明日我送你回娘家,多住几日,也好让丈人高兴高兴。”
桂香面露担忧之色:“我走了,家中的活计怎么办?”
“嗨,有我和娘呢,你无需操心。” 温老大宽慰道。
桂香这才展颜,当晚便将行囊收拾妥当,还特意挑出自己最喜欢的一袭红色锦衣小袄,搭配黑色百褶长裙,衬得她身姿婀娜,格外俏丽。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桂香身着新衣,满心欢喜地跟着丈夫踏上回娘家的路。温老大牵着毛驴,毛驴背上驮着他心爱的娇妻,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憧憬着娘家的温馨场景。不知不觉间,翻过了山岭,眼瞅着就要抵达岭北村。
“哥哥留步!” 后方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喊声。
温老大闻声回首,不禁一愣:“这不是老二吗?”
只见温老二气喘吁吁地跑来,额头上挂满汗珠:“可算追上你们了!”
“老二,你不在家干活,追来作甚?” 温老大满心疑惑。
“哥,别说了,快回家看看娘吧!” 温老二焦急万分。
“娘怎么了?” 温老大心中一紧,急切追问。
“今早你们前脚刚走,娘不知怎的,突然满床打滚、口吐白沫,不一会儿就昏迷不醒了。” 温老二声音颤抖,“我赶忙找了郎中来,可郎中又是扎针又是灌药,就是不见效。哥,你是一家之主,快回去瞧瞧吧!”
温老大心急如焚,又望向桂香,眼看就要到丈人家了,这可如何是好?
桂香见状,立刻从驴背上跃下:“你骑上驴赶紧回家看娘,我后面跟着。”
“眼瞅着岭北村近在咫尺,这样吧,我回家看娘,老二,你送你嫂子到丈人家。” 温老大当机立断。
“可是娘……” 桂香欲言又止,满心牵挂。
“娘心地善良,又信奉菩萨,定会有神灵庇佑,娘不会有事的!” 温老大接过牵驴的绳子,对桂香和弟弟叮嘱道,“老二,我先回去了,你务必把嫂子安全送到丈人家中。”
言罢,温老大快马加鞭,向着家中疾驰而去。一进家门,只见屋内屋外挤满了人,外面是热心的邻居,里面是忙碌的郎中。众人见温老大归来,纷纷让开一条路。
温老大径直走到床边,轻轻摇晃母亲,声声呼唤:“娘、娘,我是您大儿!”
或许是药效发作,又或许是儿子的呼唤起了作用,老太太悠悠转醒。众人见状,长舒一口气,郎中也欣慰道:“醒了就好,这关算是过去了。”
温老大赶忙安顿好母亲,又送郎中出门,一场虚惊,总算暂时平息。
到了晚间,温老二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把你嫂子送到丈人家中了?” 温老大急忙问道。
“没有……” 温老二低垂着头,声音低沉。
“不是让你送到家中吗?怎么回事?” 温老大顿时火冒三丈。
“是这么回事,” 温老二赶忙解释,“你走后,嫂子见我一路上心神不宁,便说眼看就到村口了,让我也赶紧回家看娘,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本不答应,可拗不过嫂子,就看着她进村后回来了。”
“哎,你这…… 叫我说你什么好!” 温老大气得直跺脚。
此后,兄弟俩每日忙着种地、操持家务,悉心照料生病的母亲。不知不觉,桂香回娘家已过去四日。
这天,温老大正与弟弟吃着早饭,忽见丈人火急火燎地冲进屋来。
“老大啊,我之前给你捎信,说桂香她娘实在想她,让她回家住几天,你怎么不答应呢?这不,桂香她娘急得非让我亲自来看看。” 丈人一脸焦急。
“啊?” 温氏兄弟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面面相觑。
“爹,桂香没回家吗?” 温老大惊恐地问道。
“这不可能啊,我明明看着嫂子进了村!” 温老二也急得满脸通红。
这下可好,老少三人顿时乱了分寸,心急如焚。温老大赶忙将生病的母亲托付给邻居照料,三人沿着去岭北村的路,一路寻找桂香。他们翻山越岭,来来回回找了整整一天,却一无所获。
到了第五日,有人匆匆赶到林家报信:“在岭北半山坡的树林里发现一具无头女尸,你们快去看看是不是要找的人。”
林家翁婿三人听闻,顿感五雷轰顶,带着几个邻居,跌跌撞撞地往山上跑去。一进树林,只见一具无头女尸横陈在地,再看那女尸身上穿着的锦衣小袄、黑色百褶裙,温老大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天爷啊,这不是桂香又是谁!”
待温老大缓过神来,放声大哭:“天爷啊,是谁这么凶残,杀害了你啊?”
林老头见女婿确认尸体就是女儿,一口气没上来,顿时昏死过去;温老二也吓得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关键时刻,还是邻居反应迅速:“快报官!”
就这样,这桩无头女尸案,落到了石门县令王承租手中。王县令听闻是人命大案,立即升堂问案,将涉案人员悉数传唤到堂,详细询问桂香被害前的种种缘由。
王县令听完陈述,稍作思忖,便将目光投向温氏兄弟,冷冷说道:“事情怎会如此巧合?温家老母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儿媳回娘家时发病?还有你,温老二,大老远追到岭北村,让你哥哥回家,留下你护送嫂子,如此说来,你可是死者生前最后见到的人。哼,你究竟对死者做了什么,谁又能知晓?”
“好了,这个案子本官已然审清!” 王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声断喝,“此案凶手乃温老二无疑!他年逾二十尚未娶亲,分明是觊觎嫂子的美貌,趁嫂子回娘家、兄长不在身边之际,起了歹心。嫂子桂香不从,便杀人灭口,抛尸林中!”
王县令自认为分析得丝丝入扣,不容置疑,全然不听温老二的辩解,强行令他签字画押,将其打入死囚牢。
碰着这般刚愎自用的糊涂官,百姓们叫苦不迭,只叹命运不公。好在师爷还算清醒,下堂后,他赶忙找到王县令,忧心忡忡地劝道:“大人,此案疑点颇多。杀人凶器何在?割下的头颅又藏于何处?您尚未查明,便匆匆定案,倘若有人上告至上级,您可就麻烦大了!”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王县令满脸不悦,不耐烦地问道。
“大人,下官以为,不妨暂且不定案,将此案搁置一旁,待日后有新线索出现,再行定夺也不迟。” 师爷小心翼翼地回道。
于是,温氏兄弟杀人一案,就此被尘封两年有余,直至新任县令曹文海到任,才重新浮出水面。
曹文海听完师爷讲述的案件始末,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第二日,他便升堂传唤相关人等,决心重审此案。
温老大被带上堂,望着威严的县令,他再次将两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五一十地详述一遍。
随后,温老二被押解上堂。只见他面容憔悴,身形消瘦,在狱中熬过的这两年,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曹县令仔细端详温老二,见他相貌端正,眼神清澈,心中暗自思忖:这般模样,怎像是见色起意的恶徒?
“温家老二,你如实招来,究竟有没有杀害你嫂子?” 曹县令目光如炬,声音低沉却透着威严。
“大人,我冤枉啊!” 温老二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地将两年前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倾诉出来。他听闻新任县令是位公正廉明的青天大老爷,满心期盼能借此机会洗清冤屈。
案情已然明晰,可时过境迁,相关证人、证据寻觅起来谈何容易?曹县令深知,若想查明真相,绝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日清晨,曹县令与师爷乔装改扮,化身寻常百姓,悄然踏上了微服私访之路。他们一路向着岭北村前行,走街串巷,四处打听。
一日、两日、三日,日子一天天过去,却始终一无所获。就在他们几乎要失望之时,第四日,终于迎来了转机。
那日,他们走得较远,来到了岭北村北边二十几里外的一个大山沟。山沟入口处,有一家小小的茶馆,南来北往的路人途经此处,都会进来歇脚。这里人员繁杂,消息灵通,且无人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
曹县令与师爷步入茶馆,寻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清茶,静静聆听周围人的闲聊。
“就说那温家两兄弟,我都打过交道,那可是实打实的好人啊!温老二怎么可能见色起意,去谋害他嫂子?这事儿,鬼都不信。” 一个老者摇着头,语气笃定。
“那依你看,若不是温家老二,又会是谁干的?” 旁边有人好奇地追问。
“我瞧着,有个人嫌疑最大。” 老者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谁?” 众人纷纷倾身向前,竖起耳朵。
“张家那大赖子。” 老者轻声吐出三个字。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围过来一群人,曹县令也不动声色地往前凑了凑,专注倾听。
“张大赖?怎么会是他?” 有人惊讶地问道。
“嗨,案发那会儿,也就是那女人遇害的时候,张大赖突然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有人接话道,“你们是不知道,这张大赖平日里挖坟掘墓、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还时常调戏妇女,罪行累累。早该把他抓起来了,要是没了这祸害,咱这儿也能安宁些。我就怀疑,是他干的好事,只是不知道这小子躲哪儿去了。”
“对对,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阵子他确实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他老婆也不见了,也不知去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曹县令心中一动,悄然起身,与师爷对视一眼,二人快步离开茶馆,赶回县衙。
一回县衙,曹县令立即发下通告,全力缉拿张大赖。
短短几日,便有消息传来:有人在邻县的地下赌场发现了张大赖的踪迹。
曹县令当即下令,衙役们迅速出动,将张大赖一举擒获,押回县衙。
张大赖被五花大绑地押至大堂,曹县令抬眼望去,只见此人贼眉鼠眼,满脸横肉,一脸凶相,一看便知绝非善类。
“张大赖,还不速速将杀害桂香之事如实招来!” 曹县令一声怒喝,声震大堂。
张大赖吓得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回道:“大人,人没死,我没杀人!”
“嗯?胡说!人没死,那林中的无头女尸是谁?” 曹县令目光冷峻,步步紧逼。
“那个…… 那个不是桂香。” 张大赖眼神闪躲,支支吾吾。
“那是谁?快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曹县令言辞犀利,衙役们闻声而动,将各种刑具一一摆在张大赖面前。烧红的铁链子,嗞嗞作响,火星四溅,令人胆寒。
张大赖见状,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我招,我招!”
原来,张大赖有个媳妇,姓李,人送绰号 “母夜叉”。这李氏生性泼辣,凶悍无比,比无赖还无赖,稍有不顺心,便一哭二闹三上吊,邻里乡亲无人敢惹。在家中,更是时常与张大赖大打出手,日子久了,张大赖不堪忍受,渐渐动了杀心。
两年前,桂香回娘家那日,张大赖正巧从赌场喝得酩酊大醉,晃晃悠悠地躺在半山坡上休息。老远瞧见桂香身着红袄,孤身一人往岭北村走去,他心中顿时涌起一个恶毒的念头。
“嗯!”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大胆而残忍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成型,“我把这女人弄到手,宰了家里那母夜叉,让她们互换衣服,再把母夜叉的脑袋一扔,谁还能知道死的是谁!”
说干就干,张大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几步冲下山坡,从背后一把抱住桂香,迅速将一块帕子塞进她嘴里,又用绳索捆住她的双手,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拖入半山坡的树林深处。
将桂香捆绑结实、藏匿妥当后,张大赖马不停蹄地回到家中,趁妻子熟睡之际,手起刀落,残忍地将其杀害,割下头颅,随手丢弃。接着,他又将桂香的衣服扒下,给媳妇换上,趁着夜色,将尸体拖至半山坡的树林中抛尸。
而后,张大赖将桂香挟持到一处偏僻之地,妄图据为己有。
此后一段时间,张大赖一直暗中关注此案进展。见温家老二被打入大牢,他以为万事大吉,便放心地跑到邻县赌场逍遥快活。
没想到,新任县令曹文海竟重新审理此案,当衙役们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不等用刑,便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罪行全盘托出。
至此,“温氏兄弟杀人” 一案,终于真相大白!
最终,张大赖被判处极刑,以偿其罪孽;温老二无罪释放,重获自由;桂香也被成功解救回家,温林两家喜极而泣,相拥团聚。
曹文海望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他深知,作为一方父母官,唯有秉持公正,不遗余力地追寻真相,才能不负百姓的信任与期盼。在他的治理下,石门县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百姓们安居乐业,传颂着曹县令的清廉与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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