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舅妈的拙劣演技。
130.那个产妇,疯了。
131.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前情回顾:
“诶,你别着急拒绝我,我想这个主题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冷声道:“只是画展?”
“当然了,我最近资助了很多有理想的小孩子,他们的画真的很有想象力呢。”
我家到霖州江走路只需要15分钟,出门看看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1
霖州江边有一大群5~7岁的孩子在江边作画,看穿着都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用的画具却是高档货。
旁边还有画好用来展出的画作,笔触很稚嫩,一看就是孩子手法。
“陈总还真是大慈善家。”
陈序笑了笑,不置可否道:“是啊,我每年给这个基金会投1,000万,用来资助有梦想的孩子画画,是不是很有意义?”
一眼望过去,这孩子几乎都是同一个主题。
母亲。
在他们的笔下,每一个母亲的形象都差不多,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为什么这些画看起来都差不多?”
陈序双手抱在胸前,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因为他们都是孤儿。”
人不可能画出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所以在他们的笔下,每一个母亲的形象都来自于孤儿院照顾他们的老师。
陈序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场景,他很容易被苦难取悦。
看这些孩子抓耳挠腮,冥思苦想,最终落笔只靠着自己贫瘠的想象画下那个人物,他眼中的兴奋是藏不住的。
2
“有意思吗?”
“怎么没意思?我每年花出去的这1,000万可不是打水漂的,至少他们拿到手的是真金白银。”
不远处还有记者在拍照,一看就是他为了这个慈善活动,大肆宣扬做的广告。
所以画上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笔钱花出去了,必须要达到该有的效果。
陈序看向我隆起的小腹:“你看你...也是快要当母亲的人了,你应该也不希望你的孩子将来以后画不出你的模样吧?”
“你少威胁我。”
他面上带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没有一点温度。
这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骆景舟,我在昨天之前还是一个丁克主义,可是今天我忽然改了主意,要是哪一天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缺一个父亲的角色,我相信我会很乐意代替傅辞成为他的父亲。”
“少痴心妄想,你没这个资格。”
这时候记者的镜头移向了这边,我下意识背过了身,陈序抬手示意不要拍这边,转头对我轻声道:“警告一次,因为我对你这句话很不满意。”
他的语气是轻飘飘的,没有一个重音,也没有一句重词。
但却让我浑身一颤,因为我太明白他的手段了。
我咬牙切齿:“陈序,我不管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你如果敢伤害我身边的人,大不了同归于尽。”
3
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又刹那间温柔下来。
“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会心疼。”
他的变脸程度比翻书还快。
说完又拍了拍手:“好啦,各位小朋友,放下你们手里的画笔,我们一起拍个大合照吧。”
所有的孩子都聚到了一起,拘谨又乖巧地按照身高排成两列。
陈序站在最中间,倒真像个儒雅商人。
霖州江边的风呼呼的吹着,吹向未夹好的画纸,发出轻轻的颤声。
分明是个大晴天,阳光也很暖,但几十张画板上似是而非的身影,笔触稚嫩又写实的画风,却让我瞬间毛骨悚然。
这个社会,底层人永远都是上流阶级取乐的玩物。
这几十个孩子就像是陈序一时兴起随手抓来玩弄的小棋子。
他们被动地被选择了命运,又不知道未来在何方。
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忽然,肩膀上多了一条披肩,转头看是傅辞。
他神情严肃,目光紧紧锁定不远处的陈序。
4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径自走向陈序,然后毫无预兆地给了对方一拳。
不远处还有记者在,我慌忙上前拉住他。
“疯了吗?”
陈序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边的血迹,示意记者不要拍照。
“一点点私人恩怨而已,这就不用记录了。”
记者担忧道:“陈先生,需要帮你报警吗?”
陈序笑了笑:“不用,傅检是我的朋友,只是他今天和我打招呼的方式有点特别。”
傅辞比陈序高半个头,仗着身高优势,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领带。
“我之前警告过你了,不要去骚扰我的妻子,否则我一定会动手。”
陈序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但眼底的恨意也是藏不住的。
“傅检,我和景舟是朋友,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你也要干涉吗?你这个做人家丈夫的工作这么忙,顾不上妻子也就算了,连这都要管?”
我紧紧拉住傅辞的手,生怕他冲动再打人。
霖州江边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身上那套检.cha官制服太过晃眼,稍稍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对于眼下这种局势更是雪上加霜了。
傅辞一改往日温和态度,出言警告道:“陈序,下次再让我碰到这种情况,我照打不误!”
陈序拍了拍手,气定神闲道:“好啊,我等着傅大检 cha官教训我。”
傅辞还想说话,被我冷声叫住:“好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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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紧紧拽着我的手,力度之大让我觉得有些痛。
“傅辞,你为什么忽然回来?”
他耐着性子,缓了很久才道:“赵宁企图自杀,医院给我打的电话我赶回来看看,回到家发现你不在,汤阿姨说你来江边了,所以我找过来。”
“景舟,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和他见面,陈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就是个疯子,他会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激怒我。”
傅辞一再克制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是从他的语速中我能听出来,他现在很生气。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为哪一件事情发火,每一次都是我们之间的信任出现危机的时候。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他的眼神立马就软了下来。
“对不起,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我害怕我哪一件事情没有做好,害怕你会忽然离开我。”
他的患得患失和小心翼翼,他的情绪易变和崩溃边缘。
其实都是我造成的。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很心疼。
我爱上他的时候,他是意气风发的大检.cha官,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从来不会计较得失,在感情中也永远都是热烈而主动的。
可是现在,他变得敏感脆弱,甚至在揣摩我心思的时候也是那么卑微。
我伸出手轻轻抱住他。
傅辞高过我一个头,但此刻他靠在我的肩膀上,更像一个无助的孩童。
一个人在意什么,这件在意的东西就会成为束缚他的藤蔓,一点一点将他变得束手束脚。
我不要他在爱情中变成一个弱者,我希望他还是从前那个傅辞。
“你听我说,我很爱你,这一点你也同样可以向我无数次确认。”
“所以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怀疑你。”
“你也不用把陈序当做假想敌,因为他根本不配。”
6
十月的阳光洒在江面上,无数的波光粼粼随着微风跳跃。
不远处的渔船鸣笛声传来,江边的码头上有人正在吹哨子,一声响亮又遥远的哨声穿破天际。
天空无数的归雁不知疲倦地往南飞,季节更替,四季轮换,一切就像是机械是重复的一天又一天。
我能够清晰地知道,日子从来不是重复的一天又一天。
而是和爱人的每一天。
傅辞的手轻轻颤抖,然后放在我的肩胛骨上。
他现在是一个正在淋雨的小孩,所以我不能对他说要懂事。
我只能告诉他,不必因为爱情束缚。
而我爱他,毋庸置疑。
良久,他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抱歉,我今天...真的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还有一堆糟心事。”
这不是他的问题,任何人都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包括我也不例外。
“景舟,我也很爱你。”
“我知道。”
他无数次脱口而出的爱意,都是我这辈子求之不得的宝物。
“好了,你还有工作要去忙的话就赶紧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傅辞疲惫道:“好,我先走了,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
7
赵宁自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最后一定会知道孩子死去的消息,所以面对这个现实沉重的打击,她的人生必然要经受一次摧毁。
以她的信念,是撑不住的。
好在是在医院,自杀后很快就被抢救过来。
检.cha院和公 an的人现在24小时值班看守,她要是真的死在这帮人眼皮子底下,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傅辞七点多回来,还带了一份糖炒栗子。
“医院门口买的,不知道好不好吃。”
他剥了一颗送到我嘴边:“你尝尝。”
“很甜。”
他笑了笑:“卖糖炒栗子那个小姑娘本来是要多给我二两的,但一听说我结婚了,就没给。”
我故意道:“那你下次去买,记得把婚戒摘了。”
傅辞顿了顿,道:“不行,我是爸爸了。”
他现在身上无论是人夫感还是人父感都很重,从前那种无拘无束潇洒的少年感渐渐退去,变成了更加成熟稳重的责任感。
这大概是每个男人都会经历蜕变的重要一关。
(本章完)
⭐️酒儿想说⭐️
晚安了,亲爱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