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如今我依旧爱他,却使我疲惫不堪。
前情回顾:
“你知道我舅舅是做什么起家的吗?”
“不是建材吗?”
“那是后来了。”
他最一开始是倒爷,后来挣了点小钱之后就开始干运输,80年代遍地都是黄金,他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可后来让他真正赚钱的,是运输和帮人偷.渡。
那时候我国的法律还没有这么严格,加上信息差和经济差,所以很多人都会借助偷.渡的形式出国打工,所以就兴起了灰色地带,帮人偷.渡出国并找到资源生存。
我舅舅,就是靠这个发家的。
1
直到现在,舅舅手里还有不少偷.渡去各种国家的人脉和资源。
所以我坚定的相信,如果他有心要帮一个人偷.渡离开中国,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
只是我思来想去都不能理解的一件事,为什么舅舅要帮周岩。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先不说两人之间的交集寥寥无几,就算有交集,舅舅也知道这是个不可深交的人,为什么还会帮他。
傅辞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他心中隐隐约约有推断,只是顾及我,所以不愿意深入探究。
但终究纸包不住火,这条线就算他不提,也迟早要查到这里。
“先别多想了,我送你回家,或许等舅舅想通了会打电话给你的。”
我轻轻抚摸小腹,刚刚情绪太激动了,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感受到了母体的不安,所以一直在动。
忽然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孩子,好像自从怀孕以来就风波不断,我很想给他一个安稳的生长环境,但始终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突然有点想哭。
大概是受孕激素的影响。
2
傅辞送我回到家之后又匆匆赶往省院上班,怕我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让小寒来陪我。
小寒带着儿子风风火火上门,倒是分散了我一些注意力。
她的儿子已经六岁了,马上就要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一个乖巧懂事的漂亮男孩,到哪儿都很招人喜欢。
“景舟阿姨,我妈妈说了,你肚子里的小孩将来是要给我做老婆的。”
我哭笑不得:“宝贝,真是抱歉,忘记跟你说了,阿姨肚子里的这个也是个男孩。”
沈小寒比傅辞还失望:“那完蛋了,只能等你们的二胎了。”
她见我不开心,凑过来道:“怎么又皱眉了?你平时处事不惊的作风哪儿去了?”
还是那句话,鞭子不打到自己身上是不会觉得疼的。
从前看那些案犯的家属在法院外哭得撕心裂肺,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才觉得如坐针毡。
舅舅是我的亲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只怕比死更难受。
沈小寒缓声道:“景舟,我当律师这么多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当事人,只想说一句话,人从来不分绝对的好人和坏人,更多的是好坏参半的矛盾人,你要接受人性的劣根,哪怕这个人是你的亲人。”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我要做好舅舅触犯法律的准备。
“路都是自己选的,你想再多也没用。”
“我明白。”
可是明白和接受是两回事,我不希望舅舅犯法,也不希望傅辞因为这件事情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3
傅辞加班到很晚才回来,我睡眠本就浅,一听到动静就醒来了。
他有些抱歉:“弄醒你了,我下次进门再小声一点。”
“不怪你,是我睡眠质量太差。”
他将外套和裤子都脱在外面,大概是因为身上沾染了烟味,洗了很久的澡才进房间。
我闻到一股薄荷的气味,诧异道:“怎么换沐浴露了?”
“是须后水,陆逾白从国外给我带的。”
“他们回来了?”
“嗯,案子变复杂了,所以他提前结束了蜜月回来了。”
傅辞一边拍拍我的肩膀,一边哄道:“赶紧睡觉吧,很晚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休息。”
孩子很乖,怀孕期间没有让我操过太多的心,妊娠反应不严重,产检也是一路绿灯。
怀孕初期我身体不太好,他也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折腾,只是我觉得对不起他。
傅辞轻轻抚摸过我的肚子,感慨道:“预产期应该在明年三月里,希望那时候一切顺利,孩子能够平安降生。”
“爷爷在国外买了很大一本字典,每天都翻,说是要给孩子取名字。”
傅明义挂在嘴边总是那句话,当初给孙子起的名字不好。
辞,有离别的意思。
所以傅辞年幼时候才会落得个双亲辞世,重孙的名字一定要取得响亮又好听,这样一辈子才会顺遂。
4
我心思不在这里,压根就没有想过孩子名字的事情。
“傅辞。”
“我在。”
我靠在他怀里,轻声道:“万一...我是说万一舅舅真的犯法了,我们结束婚姻关系对你来说会不会更好一些。”
能明显感受到我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生气了。
只是因为顾及到我怀孕,不想对我说重话。
可这件事真的是我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提议,傅辞现在在省 院工作,经侦科和省.直的人都盯着周岩的案子。
他作为案子的检.察官之一,按理说不能和涉案人员有亲属关系,哪怕不是直系,来往密切也很有可能影响到他的仕途。
那么接下来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他退出案子主检,一种是我和他离婚,撇清关系。
退出案子主检对他来说不仅会影响仕途,很有可能会让他在省 院边缘化。
傅辞现在在检.察院的位置本就尴尬,他不像陆逾白那样有整个陆家撑腰,也没有足够广的人脉关系,能够在省 院如鱼得水。
哪怕他接下来不出意外能晋升科 长,但终究是没有真正的实权。
不然我们结婚那天他也不会被反.贪局随随便便一个传唤就带走了。
5
这种时候,我才真真切切意识到一个家族能为个人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傅家,当年在傅明义手里也曾辉煌过一段时间,可伴随着傅辞父母被报复车祸出事,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的天灾人祸,整个家族早已不复从前了。
沉默良久,傅辞无奈叹了口气:“你为什么总要想到这么极端的结局呢?”
因为我太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舅舅,迟早要出事。
傅辞将我搂在怀中,开玩笑道:“要是真走到那一步,我干脆辞职去霖大教书好了,哪怕就只当个小小的讲师也行。”
“你别忘了我还有个当舅舅的院长,他老人家在学校帮我安排一个工作总没问题的。”
“可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这从来不是他的人生规划,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6
后半夜窗外开始下起雨,滴滴嗒嗒的雨声穿透静谧的夜色,白噪音使我稍稍平静了些。
“景舟,我的婚姻从来不会因为任何外力而动摇,哪怕是不可抗力。”
婚姻是违背本性的一场关系缔结,人性的自私造就了人永远不可能无条件爱另外一个人。
所以在宣读婚姻誓词的时候,我们都应该直视自己的内心,庄严宣誓自己将违背人类最初的本性,永远将爱人的利益置于自己身前。
他见我不说话,又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明白你心里在怕什么,但是如果我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的话,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丈夫呢?”
“景舟,我从爱上你的那一刻就跟你说过,你可以向我反复确认我的真心。”
“可是这么多年,你永远被理性牵制,没有真正正视过自己的内心。”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想要他万事顺遂,这是我爱他的方式。
窗外雨声滴答,我沉默着在他怀里哭了一场。
傅辞忽然笑了笑,欣慰道:“你看,你懂得示弱,我都很开心了。”
这是他作为丈夫想给予我的保护。
7
第二天一早,舅妈忽然登门,手里还提着两大盒补品,进门就道:“景舟,你舅舅特地让我来看看你,昨天闹得不愉快是他不好,你也知道你舅舅脾气倔,平日里也不会说句软乎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开门让她进来:“没事的舅妈,进来坐。”
她有些局促道:“我就是来看看你,可千万别动了胎气。”
“那个...傅检呢?”
“上班去了。”
听到这话,她明显松了口气:“舅妈平时对你关心也不够,你别往心里去。”
“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景舟啊,你舅舅...和周岩那档子事儿你就别追究了,说到底就是我俩鬼迷心窍,相信了他的鬼话投资了一大笔钱进去,没想到亏的血本无归。”
“真的没别的事儿,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我的心凉了半截,因为舅妈的演技比舅舅更加拙劣,她单刀直入的叙述方式,只会让我觉得可笑且荒唐。
这些说词我已经听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再听见只觉得厌恶。
8
“舅妈,如果你来找我只是说这些,那我不送了。”
忽然,她“扑通”一声朝我跪下了。
“景舟,你舅舅这些年待你不薄吧,家里有什么资源都是紧着你先用,你结婚你舅舅又出了一大笔钱给你做嫁妆,他待你如亲生女儿,甚至比你爸对你还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他呢?”
“你当年刚毕业工作那会儿,考进司 鉴中心,你舅舅怕你呆不惯,背地里托了多少关系,打点了多少人,那些人都是冲着谁的面子对你好言好语好脸色,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你舅舅从来不求你回报,我俩膝下无子,也愿意把你当做亲生女儿,说到底活该我命里福气薄没生个一儿半女,否则今天也有肯为我们撑腰的人,不会像你这样没良心。”
女人天生就自带一种情绪渲染的技能。
哪怕我这样铁石心肠的人,此刻也觉得她说的话句句都在心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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