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关系，长期处于这1种状态，说明感情会很长久
文摘
2024-11-10 18:43
浙江
两位老人认识了快五十年了，也吵了五十年，每天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以拌嘴好一阵，拌嘴过程中常常出现一些无法过审的字词，如同两个孩子打闹出火气般口无遮拦。对此我们都是好言相劝将两位拉开进行安抚，但一般都没啥用处，好在最后总是以一方的暂时离开而草草收尾，等相隔几天后争吵时再次提出来火上浇油。这便是我自小到大对两位祖辈最深的印象，有时会有错觉感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还在屋檐之上盘旋，我便觉得，两位祖辈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好，而这种感觉基本只有在每年的春节前后才会有所缓解。今年的冬天不太安宁，当街道上才刚响起置办年货时的那几首老歌时，久病未愈的外公扛不住了，开始出现呼吸不畅的症状，在我们强烈要求下才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哪知道这一去便在医院住下了。“还好来得及时，再晚两天（治疗）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看完一系列检查结果后的医生一席话令陪同的长辈甚至忘了做出表情。“身体里多处栓塞，之前呼吸不畅就是血栓进了肺（即肺栓塞），还好及时去做了检查立马做了治疗，不然拖下去再进去一个，那就更麻烦了。”这是我得知外公住院匆匆赶回家后得知的情况，在和家人们接力陪护了一天一夜后，这位印象中永远直着腰的老人还是躺不住了。趁着我们陪护熟睡的时候一个人偷溜进了卫生间。无视了医嘱不能独自行动，不能随意走动和不能使劲的要求，在洗手间想将身体里因为药物导致便秘所积攒的赃物排出来。最终，这位可称之为叛逆到底的老小孩做到了他想做的事。结果便是身体里又多了一颗肺栓塞，情况立马严重了，长辈们在经过紧急的商讨后，当天晚上披着夜色转院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市医院进一步治疗。好在老爷子虽病但身子骨不弱，经过长达一个星期的治疗后终于在年末第一场冻雨封路前出院，只是回家时大病初愈的样子跟孩童一般没有气色。今年外公在早上的团年饭桌上头一次没有喝酒，毕竟转院后的医生从住院到出院就一直在提醒烟酒不能碰了，再继续嗜烟酗酒很难保证他会不会突然就躺下了。看得出来舅舅和小弟举杯对饮时外公很想加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样子有点像失去了玩具的孩子般闷闷不乐。而出乎意料的是，往年一直在劝外公少喝点的外婆，却是罕见的温声细语在劝说大家，“就让他喝一点吧，就一小口也行，解解馋”。哪怕外公自己也说不喝了，要多活几年，还没看到重孙，不想留遗憾。这跟守在病床前义正言辞劝外公戒酒戒烟的外婆完全不一样，仿佛那些记忆是我的错觉。最终，在外婆的劝说下，外公在晚上的年夜饭桌上喝到了一小杯低度数的米酒，虽然这米酒和平时喝的白酒完全不一样，不过饭桌上却是再次出现了外公标志性的微醺笑容，就像一个小孩子得到了自己心仪的玩具般开心。两位老人病倒的过程几乎是一模一样，觉得自己是感冒了，身体的种种不适是感冒加上老年病相互影响的结果，于是自己随便抓一把药吃了便硬扛着，想像孩子一样忍一忍睡一觉病就好了。今年的气候比较反常，算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寒春，立春后的地面结冰路滑到一种恐怖的程度，新年的第一天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我便领教到了这点。而母亲便是在这种天气状况下步行到医院陪同外婆输液治疗。因为外公大病初愈腿脚不便就让他在家待着不要随意走动以免摔倒。而“乖巧”了没几天的外公还是没能忍住，次日大早上就嚷嚷着和母亲一起去医院陪护。“路上结冰，滑得没法抬脚，这要是摔一跤了那该怎么办？”这是母亲无可奈何的劝说。“能怎么办？吃了抗凝血摔一跤，icu一天一万住到明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抱重孙了”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接的茬。（吃抗凝血药是治疗血栓的常见治疗方案，因为减少了凝血效果，能减缓血栓形成，但也会让出血伤口很难愈合）老妈白了我一眼，但也是接过了话头，她知道外公舍不得孩子们，也不愿浪费钱，想把钱都留给孩子们，说些狠话应该有效。 “摔出内伤，医生也难救，那就直接抬上山（埋了）吧”母亲有点像教育孩子一样在诠释着后果。
外公宛如一位硬汉直面这些“狠话”，那置若罔闻的模样如同之前的“贪生怕死”是我的错觉一样。“我能走路的，不要紧的......”外公像个犯错了却梗着脖子不愿意承认错误的固执孩子，“你们照顾不好她的，而且我去了她才安心......”外公在市里住院时，外婆在家像个固执且坚定的小孩一样也念叨着，“你们照顾不好他的，我去了他才安心”。现在外公外婆仍一如既往的在时不时争吵，但是我们没有再劝过。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终于明白了，两位争吵了一辈子的老人家，聚在一起才是老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