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徐岙底过年,久违的年味里有朴素的真情

旅行   生活   2023-01-09 21:01   陕西  

快要过年了,在我的老家,每到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就开始陆陆续续蒸糯米饭了,那是做红粬酒用的,但总会留出一小部分现吃。每到那天,父亲就会把能装一个成人的大木蒸笼拿到溪里洗刷一通。夜晚,当锅中的大木蒸笼里开始飘出熟糯米的香味时,母亲总会让我去左邻右舍喊乡亲们来吃糯米饭。屋外是漆黑的寒冷,一屋子的人聚在一起,用手捂着热气腾腾的糯米饭团,一边吃,一边互相说说今年的收成,家里的情况,偶尔嬉笑逗骂一番。

白糯米饭团什么都没加,但在嘴里越嚼越香甜,那样的原香原味胜过如今所有的零食,我对过年的期盼,便在这朴素的味道里,在这相聚的朴素真情里。

后来我离了家到城里工作,仅有的七天假期,让我总也赶不上老家蒸糯米饭的日子,但回老家过年的热情不减。每到回乡的日子,父亲总会在村口接我,母亲也总在门口迎我,早晨在熟悉的饭香中醒来,听到厨房里父母亲一边备着年味一边唠着家常,一年的辛酸疲惫尽扫,安心又熨帖。无论那一年过得如何,回乡过年都是一种期盼与慰藉。

后来母亲走了,父亲也老了,我们都在城里栖身,老家也渐渐越来越少人做糯米酒蒸糯米饭了。什么都可以买得到,过年只是一次集体大 shopping,年货琳琅满目,千滋百味,却独独少了年味。

再后来,我们也似乎都渐渐习惯了,没有爆竹的欢庆,没有手作的温暖,没有年俗的仪式感,没有年味的年。疫情这几年,甚至连亲友相聚都不能了。我们在一次次的失去中成长,故乡的事,故乡的人,都如同那山上的云,随风飘散了。而过年,越来越成为对往昔的追忆与怀想,那些琐屑记忆,都一一珍重细数。

青色还诸小碧梧,玫瑰色还诸玫瑰。」

又要过年了,我只希望新的一年能把昔日平凡的日子还给生活。一个又一个封控的日子,让我们对平常日子的渴望胜过了一切。萝卜土豆青菜,这些素朴的味道成为生活的救赎;自然的山青水绿,鸟语花香亦是格外动人;围炉煮茶,促膝而谈成为冬日的美好模样,因为我们终于知道,朴素的事物里有着持久的力量;家人围坐,灯火可亲,便是可贵的幸福。

好在,这一年,人们终于能相聚了。当历经疫情放开后的阵痛,重新恢复生机时,即将到来的新年,我希望我们都能回到那些平常的生活里去,回到那些朴素的爱里去。

回到朴素的乡村,在收割后的田地里走一走,无论我们今年有没有成绩,土地总给予我们滋养、成长与收获;在夯土墙木作梁的老房子里住上几天,搬个小板凳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与家人朋友说说心里话;跟着长辈们一起动手做年糕,带着小孩子一起写福字,贴春联,看大戏…… 这些昔日寻常朴素的年味我们遗失了太久,但它们一直都在。

在徐岙底,在800年的古村里,我们关于年味的记忆都在。还有蒸糯米饭、打年糕、逛市集、村里舞龙从鞭炮声中穿出、宗祠戏台上演木偶戏酬神…… 这些一代代人传承下来的年俗文化,不止是为了热闹与欢庆,更是一种纪念与提醒,纪念我们的祖先辛勤开垦,建立了家园与制度,提醒我们敬天地、爱物命、孝父母,和乡邻。而过年,是一种回归,让我们回到自然的怀抱中取暖,回到朴素的爱里互相滋养。

腊月初八起,村里的年味就一天天浓起来。写春联、贴年红、挂灯笼,村子到处缀着点点喜庆,准备迎接春节的到来。

除夕夜,乡民将干柴脑埋于火塘生火,泰顺俗称「年猪」,用意为藏火种,以利隔天点灯焚香迎财神。「烧年猪」即是祈愿来年家猪长膘,六畜兴旺。寒夜中燃起的柴火照亮了家人的脸庞,在旧年的最后一天,团圆一起。

正月初一,由非遗传承人林长就带领的碇步龙团队随着爆竹的白烟缓缓出现,舞龙者在鼓乐声中,腾挪跳跃,以六十多个套路,包含搭龙坪、龙戏珠、龙咬尾、龙洗段、四角交井等,为乡民祈福献瑞。

泰顺木偶戏始于宋,多用方言传唱。每逢春节,乡民都会聚集于宗祠内观看木偶戏演出,一幕幕的表演诉说在地的历史典故与风土人情,一幕幕都将我们与先民再次联系起来,诉说不尽的中国故事。

青绿丘壑中、婆娑老树下、幽长古道边的徐岙底村的老房子们,其实会变身,变成博物馆、美术馆、动物园、植物园、故事会、神仙会、藏宝箱、探秘营、游乐场…… 不过,这是个秘密,知道的人很少,因为老房子只告诉那些能和它一起玩的人。」

留德平面设计师与《中国房子》绘本作者许鉴仔细观察着徐岙底的老房子,为了将中国传统营造蕴含的精神变成给孩子们的课程,徐岙底则化身为一所没有围墙的学校,代代传承着古老的智慧。

泰顺米塑,是温州独有的民间传统工艺,以煮熟的米粉团为原料,通过揉、捏、掐、刻等多种手法,传统上制成历史人物、花鸟、走兽。癸卯兔年,非遗传承人包能桃师傅将手把手带着孩子们,将白米揉捏成白兔,做一只祈求新年吉祥的兔子。

筱村镇因竹而生,在春节期间和镇上的能工巧匠翁士松师傅一起学做竹编灯笼,竹子枝弯而不折,孩子亲近竹而不俗。

在徐岙底,孩子们跟着阿姨学美食已是常态:炒米糖、烤桃酥、包饺子、蒸红粬馒头、制冰糖葫芦样样得学,既然掌握了古法美食制作的秘诀,索性上年货市集摆个摊。

正月初五,儿童年货市集的底层逻辑是儿童财商工作坊,从投资分配到生产制作,从摆摊销售到收益分配,让孩子懂得团队协作与分享,认识到收获需要决策与付出。


赵记、钱记、孙记、李记...... 这是属于孩子们自己的市集,大展身手,以懂财理财迎财神。

岁末的南方,寒冷与热腾融汇,晾晒在竹筐中的笋干与悬挂屋檐的腊肉愈显抚慰人心。

早起的豆浆,只能由更早起的人推着石磨磨制,豆浆顺着沟槽缓缓流出。想吃柴米饭,就搬柴生火;想吃年糕,就动手来打。古法制作美食,是乡村里必不可少的年味。

徐岙底的大厨龚王金将养了一年的鸡鸭,煲成冬日的暖汤。最朴质的食材,以最家常的烹饪技巧转译为诚意的味道,迎接到来的宾客。

徐岙底迎客,最值得一提的还是红粬酒,酿冬酒之于徐岙底,犹如炒春茶之于龙井,挑水、泡米、沥米、烧火、蒸米、晾饭、发酵、过滤、装坛、酿造,每一道工法都代代相传。

红地起乌衣,红粬制作在徐岙底有近千年的历史,当地的红烧肉亦是用红粬的酒糟做成,鲜嫩多汁,入口即化,红粬从不喧宾夺主,是本地宴请必上的佳肴。

夜幕降临,煮一份红粬酒酿蛋,红粬酒的红,像晚霞,像鸡冠花,像,又都不一样。这个红,又叫做「徐岙底红」。

徐岙底位于群山凹处,村子深处有石梯可拾级上山,踏着晨露,路过农田,周围因簇拥的竹林而青绿。这是一座座适合徒步的山,与家人或三五好友,新年第一天登高远望。连绵的群山在视野中铺开,苍翠的山被晨光打上一层薄薄的金粉。张开双臂,开阔心胸,迎接新的一年。

小时候的正月初一,都会跟着母亲上寺庙祈福纳新。泰顺宝林寺始建于宋绍兴二年(1132),近千年的历史,寺庙周围绿意蓊郁,溪谷迭生,寺庙内大雄宝殿、罗汉殿、天王殿、观音阁,重檐翘角,气势庄严。

新年走进神灵的殿堂,诚心祈祷的总是家人朋友的平安与健康。

徐岙底乡舍民宿遵循古村原始风貌,保留木结构、夯土墙面和瓦屋面,室内多为柔和的土色,空间上确保与自然的流通。在设计上则聘请了专业设计师团队依照现代生活的需要进行改造,以乡舍为载体,邀请人们回到乡村。

桂,由留德建筑团队设计建造,结合被动技术,在老房子里做到了自然采光、保温气密、新风系统、温度湿度独立控制等,从而实现恒温恒湿的室内环境,降低 80% 能源消耗,是一座尊重自然环境的房子。

竹,徐岙底的第一栋民宿,由国内知名设计师贾莲娜操刀设计,持续她在物质上退位和在精神上探索的状态。临窗而坐,窗外是看得见的理想生活。

杏、桃、枫、兰四栋乡舍均出自设计师姚量之手,他认为建筑应与自然一同呼吸。杏既靠山、又临水,透过一楼客厅的大落地窗望去,树繁叶茂、翠竹掩映。桃推开一楼落地的房间的门,可以躺在床上看门外的风景,静享宁静的时光。

杏、桃、枫、兰(请向右滑动图片浏览)

柿,延续一贯的温馨,和茶、梅都是知名设计师张健的作品。顺势而为的手法让空间充满流动感。茶好比是在喧器的世界里拥有了一寸净土,带来恬静淡然。

柿、茶、梅(请向右滑动图片浏览)

而在独栋 LOFT 梅里,则可以静下来,捧一本书细读,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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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有效期 2023/1/21-1/27

撰文|吴碧华、連捷

图片|墟里・徐岙底、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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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从三间房的乡舍,到多元的乡村社区,做中国乡村美与价值的再发现者,便是墟里的乡村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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