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之上，她们创造诸多第一，留下最美航迹

情感 2024-11-11 13:36 北京

中国空军建军75周年

2024年11月11日是人民空军成立75周年纪念日。75年来，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人民空军巡航守卫祖国蓝天，用航迹丈量祖国的大好河山。其中，女飞行员们伴随中国空军的发展壮大而成长，在共和国的蓝天上创造了诸多“第一”，留下了最美航迹、珍贵瞬间、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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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于《中国妇女》杂志

中国是世界上拥有女飞行员数量最多的国家之一。截至目前，中国空军累计招收了13批共约700名女飞行学员，毕业360余人。

《中国妇女》记录见证了一代代女飞行员顽强拼搏、奋勇突破、翱翔蓝天的闪光航迹。

1952年3月8日清晨，北京西郊机场红旗飘扬，一派节日景象。7000多名身穿盛装的首都各界妇女向机场涌来，代表新中国妇女参加“庆祝第一批女空地勤人员起飞典礼”，见证这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历史瞬间。

同年，《中国妇女》4月刊浓墨重彩地记录了这一盛况。时任全国妇联副主席邓颖超在起飞典礼上发表讲话，她说，“今年纪念‘三八’国际妇女节的时候，我们有女飞行员、女领航员、女通讯员、女机械员所驾驶和维护的飞机，在我们祖国的首都——北京的天空，举行飞行表演。这是过去旧中国所不可能有的事。只有在新中国，才能出现这样的新人物，新事情……这些事实，也证明了只要我们妇女打破自卑感，有信心、有勇气，自强不息、努力学习、坚韧奋斗，我们妇女是同男子一样，一切工作都可以做，而且能够做得好的……”

新中国培养女飞行员的倡议最早就是由邓颖超提出的。1949年，在开国大典上，当人民空军的战鹰飞越天安门广场上空时，正在观礼的邓颖超对时任全国妇联主席蔡畅说，“希望有一天，有女飞行员驾机飞越天安门，新中国应培养女飞行员”。

邓颖超找到空军第一任司令员刘亚楼征求意见，提出：新中国已经先后拥有了第一个女拖拉机手、第一个女电车司机、第一个女火车司机，女性已经在各个领域有了一席之地，是时候也该有我们自己的女航空员了。

后来，这一提议得到了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的支持。1951年春，人民空军招收首批女飞行员。1952年“三八”节，新中国第一批女飞行员驾驶6架飞机，列队飞越天安门广场上空，接受党和人民的检阅……

4月刊《中国妇女》以《艰苦的学习，卓越的成就——记新中国第一批女航空人员的成长》《她们以生动的实践为妇女开辟了新的一页——记全国民主妇联邀请女航空人员、女拖拉机手、女电车司机座谈会》《她们是新中国妇女的光荣！——记第一批女空地勤人员起飞典礼》三篇特写，全程记录下这一重要历史时刻，还从多角度报道了女飞行员的成长故事。

比如，女飞行员黄碧云以第一人称生动地现身说法《我怎样学会了飞行》，作为新中国首批14名女飞行员之一，她在文中称，“我父亲是个有着浓厚封建思想的人。在他心目中，女的比男的是低一等的。上完小学后，他便不准许我继续读书了。”后来，做了四年家务，父亲才勉强答应她去上海读初中。

上海解放后，黄碧云带着“狂热与兴奋”走进了华东军政大学。1951年春，学校选调一批女学生去学习航空技术，她便是其中之一。

黄碧云回忆，“因为我文化水平不高，教员讲课我不能完全理解，问我的问题，我老是答不上来。困难重重，怎么办？我心中万分焦急……”但她不向困难低头，克服万难，终于迎头赶上，在1958年成为新中国第一位执飞中央首长专机任务的女飞行员。

新中国首批女飞行员中的伍竹迪和秦桂芳

1952 年 8 月，作为新中国首批女飞行员，伍竹迪和秦桂芳英姿飒爽的形象登上《中国妇女》封面。

朝鲜战争爆发时，广州执信中学学生伍竹迪还有半年就要高考，她没和父母商量，先斩后奏报名参军，和她一起穿上军装的还有同班同学秦桂芳。

2019年，《中国妇女》回访了86岁的伍竹迪

2019年10月，新中国成立70周年，《中国妇女》回访了86岁高龄的伍竹迪。在《伍竹迪：“首飞”人生的蓝天传奇》一文中，她告诉记者，1951年3月底，她们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才到了远在黑龙江省的第七航校。她们比先期学员晚到近两个月，好在她们是高中毕业生。阴天上理论课，晴天教官直接教学开飞机。就这样边学边追赶课程，到航校不足两周，她们就“上天”了。

1951年末，命令来了——1952年“三八”节将举行新中国第一批女飞行员首飞表演。可是，她们的飞行经历还不到12个月，飞行不满80个小时，能行吗？……伍竹迪说，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首飞一定成功，为新中国争光，为新中国妇女增光！

1953年，伍竹迪的照片被制作成宣传画在全国邮局发行

1953年，伍竹迪身穿飞行服站在飞机旁的一幅照片，被制作成宣传画在全国邮局发行。她回忆说：“当时通讯不方便，航校有保密纪律，父母不知道我当了飞行员。他们通过报刊才得知我是飞行员，参加了首飞表演，受到了毛主席的接见。我父亲买回用我照片制作的宣传画挂在家里，一挂就是几十年。父亲去世后，这幅画原版挂在我的小儿子家里。”

后来，伍竹迪创造了女飞行员生育后首次执行任务连续飞行10几个小时的纪录，还成为中国第一位载客飞行的女飞行员……伍竹迪说，我们首飞的女飞行员个个都很棒，其中一位队友武秀梅一直飞到53岁，伍竹迪自己总共飞了4000个小时，而秦桂芳是当年14位女飞行员中年纪最小的，也是第一个飞赴抗美援朝前线执行任务的女飞行员。

当伍竹迪们驾驶6架里-2运输机成功飞过天安门广场上空时，15岁的苗晓红心中从此有了蓝天梦。后来，她也成为女飞行员并飞上了天空，伍竹迪还为她签署了结婚申请书。

中国第二代女飞行员中的苗晓红

2019年，已82岁的苗晓红重返蓝天，创中国女性驾机飞行的最高年龄纪录，被网友们盛赞“硬核奶奶”。那年正值《中国妇女》创刊80周年，苗晓红受邀参加了主题活动并接受本刊记者专访，登上当年《中国妇女》12月刊封面，《不忘初心凌云志，永做蓝天好女儿》一文生动讲述了她和蓝天的深情故事，打动了无数读者的心。

当年，苗晓红和伍竹迪一样，也是瞒着家里报名参军的，父亲闻讯勃然大怒，甚至以断绝父女关系相逼，但苗晓红始终心系蓝天。然而，她的第一次飞行并不顺利，由于着陆滑行时刹车太猛，打坏了一叶螺旋桨。“我一下子就傻眼了，不敢出舱。”此后，背负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苗晓红始终放不开手脚，直到第一批女飞行员陈大姐鼓励她说，“你再不飞就当不了飞行员了。”1958年，当她带着三等功从航校毕业后，已经两年多不和她说话的父亲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女飞行员起飞之前

历任飞行员、机长、教员、师训练科参谋、飞行大队副大队长等职，苗晓红一飞就是30年。1964年，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后半小时，第二批女飞行员中的于富兰和战友们两次驾驶飞机勇敢穿过蘑菇云，圆满完成空中取样任务，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穿过蘑菇云的机组。

按照军队规定，女飞行员50岁停飞。1988年，苗晓红退休，但她觉得退休只是战斗岗位的变换。“我不能手握驾驶杆在天上为人民服务了，但我可以拿起笔杆子继续战斗。我的笔杆子也离不开蓝天，我要将新中国女飞行员的事迹作为精神财富保存下来，传承下去！”

在爱人何孝明的支持下，苗晓红以《一个女领航员的笔记》为“蓝本”，以她的飞行经历为主线，写了一本书《我是蓝天的女儿》。2019年，苗晓红又和爱人合作，完成了第六本书——《一代天娇：中外早期女飞行员史话》，填补了我国缺乏这方面书籍的空白。

苗晓红还发现，国外有好几位高龄女飞行员80多岁还在天上飞。她们能飞，我不能飞吗？2019年5月，在北京平谷石佛寺机场，82岁的苗晓红驾驶泰克南P2010型飞机重返蓝天。

落地后，苗晓红异常激动地对欢迎人群高声道：“我82岁也飞了，证明中国女飞行员不比外国女飞行员差。我老太婆能飞，年轻的中国女同胞们只要有志拥抱蓝天，都能飞，肯定比我飞得更好！”

不止伍竹迪、苗晓红，《中国妇女》记录了新中国一代代女飞行员的成长。1996年8月，《中国妇女》以女飞行员郭丽曼为封面，刊发图文并茂的通讯《长空行——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第六批女飞行员剪影》。文章称，“年轻、秀美、刚柔并济的她们，是我国第一批有大学学历的女飞行员，其中，郭丽曼和马晓明是用英语完成的毕业论文答辩。”

文章开头回忆了1952年的一幕：“她们都成器了吗？”毛主席在接见第一批女航空员时问当时的空军司令员刘亚楼。答曰：都成器了。毛主席十分高兴，语重心长地说：“要训练成人民的飞行员，不要训练成表演员。”毛主席这一教诲被代代女飞行员铭记。

中国首批 16 名歼击机女飞行员中的贠璐

2009年8月，《中国妇女》封面人物是中国首批16名歼击机女飞行员中的贠璐，《雷霆玫瑰，我心飞翔》一文报道了我国首批歼击机女飞行员。她们是新中国第八批女飞行员，中国历史上也第一次出现了战斗机女飞行员的身影。2009年，在新中国成立60周年国庆大阅兵中，她们接受了祖国和人民的检阅，赢得了国内外的广泛赞誉。

2018年8月，《中国妇女》采访了中国首批歼击机女飞行员中的张潇。《战机卫长空潇洒胜千里》一文称，现代战争形态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只是体力的对抗，早已迭代成脑力、智力、专业技能的对抗，军事科技的发展使女性更多具备了直接参加作战的条件。张潇说，“强军需要能打仗的女军人，顶得住压力，平得了心态，解得了特情，这是强军路上女军人必备的特质。”

2019年6月，《中国妇女》创刊80周年特刊推出了《C位女军人：豪迈强军路，木兰英姿铸长城》专题，文中提到：新中国成立70年来，我国共培养出了十批女飞行员，每批只招几十人。每批女飞行员都留下了她们闪光的航迹。

作为中国第一位女飞行员将军，“功勋飞行员”岳喜翠曾展翅蓝天36年，安全飞行6000多个小时，是中国飞行年龄最长、飞行时间最多的女飞行员；2000年，靳文雅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空军指挥学院作战指挥专业硕士研究生，成为中国第一位攻读硕士学位的女飞行员；中国第二批女飞行员董锁箴53岁时，女儿刘宇环走进了中国第六批女飞行员的行列，她们是中国唯一的一对母女飞行员……

时任北部战区空军航空兵某部飞行一大队副大队长高溥宇

2022年8月，《中国妇女》封面人物为北部战区空军航空兵某部飞行一大队副大队长高溥宇，她是首个两次“亮剑”空军实战化品牌训练并取得优异成绩的女飞行员。

杂志专访文章《搏击长空心向党飞行万里不迷航》一文中提到：近年来，空军实战化训练向纵深推进，“高溥宇们”的备战英姿，让我们拥有了一个特别的角度，去触摸中国空军乃至中国军队强劲的时代脉动。

72年来，从第一批女飞行员飞上蓝天起，从飞单一机种到飞多种机型，从简单动作到高难课目，从天空到太空，中国女飞行员们的“领空”越变越广阔，但不变的是“敢为人先，挑战自我”的女飞精神。

她们不仅在蓝天上留下了奋飞向上的壮美航迹，也在大地上激励无数女性勇敢追求梦想、建功伟大时代。

编辑：李煜

审校：杨学娟陈昊晴

审签：刘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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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妇女

《中国妇女》杂志1939年6月在延安创办。毛泽东主席亲自题写刊名，并赋诗祝贺。《中国妇女》杂志是全国妇联机关刊物。屡获国家期刊奖，并被评为“百强”社科期刊。她伴随了几代中国女性的成长，是中国女性“励志的范本、成长的蓝本、快乐的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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