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一些最近表达模糊的审美日记,做一些备注和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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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加热烈,一出场,便拥有满堂喝彩。绚烂与短暂,似乎是命运的必然。年年岁岁中,这树也从受宠若惊,修成了宠辱不惊。
郑波 细草穿沙,公众号:我看见朝看花开满树红,花与人间事一同
这棵枫树,最近成了网红。但我想,她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太久,早已看尽了世间冷暖,不屑于用浓艳妩媚,讨好世人。
构图上,并不刻意彰显扑面而来的红。以平常的比例姿态,端庄大方的站立在水边,把树的妩媚融进黄昏的暖凋里,透出低调的华丽感。
我喜欢那种低调的华丽,不逢迎讨好的树。
对愿景,年轻的王勃写出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中年的苏轼写出的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郑波 细草穿沙,公众号:我看见世事大梦一场,人生几度枯黄。
同样是写异地思念之情,王勃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明显更乐观。苏轼的“但愿”,带了些许悲观。
年轻时,没留意过着微妙的情感。中年后,才能恍然明白过味来。
年轻人对未来有无限的憧憬,所以乐观。中年人,已经历过无常的离别,对未来总抱有淡淡的悲观,只能说出“但愿”。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年龄与经历,是重要的因素。不同年龄的人,看见的月亮,并不相同
从事四十年教育工作的徽州人许老师说:“高墙深院,锁住的是数百年,徽州女性的美好人生。” 然,生命需要活力与轻盈。 人,是文明的目的,而不是工具。
郑波 细草穿沙,公众号:我看见人,是文明的目的,而不是工具
这段感慨,源于读关于徽州书籍时的思考。传统文化,有值得看见的美好,也有需要审视的视角。
年逾七十五岁的徽州许老师,长期在一线从事教学,比游客视角更能看见传统带来的包袱。
高大的祠堂里,既有美好的传承,也有沉重的桎梏。
徽州古民居,承载了太多人文象征的修饰,而少了一些重视人生活的现实功能。
游客喜欢古色古香的马头墙,许老师在马头墙后,重新改造了通风采光好的窗。
宋代审美,主修素朴文静。冰裂纹的出现,又给这素朴生出了几分个性,文静增添了一丝灵动。
审美的生长,在讨好与自我中,扭扭捏捏出一棵参天大树。
郑波 细草穿沙,公众号:我看见不知,乘月几人归
扭扭捏捏,不是贬义词。 多数人在现实生活中,都是扭扭捏捏的状态,是自我与适应的挣扎,讨好与独立的妥协。
能流传下来的美好,大都是曾经的流行。 没有流行的,大都早已消逝。
但人总是矛盾的,需要流行,又不能忘却自我。
扭扭捏捏,是小心翼翼的,雕琢自我与现实的平衡美,是不随波逐流的倔强。
雕塑,到了唐代,南北朝的秀骨清相,开始消退,朴实的大耳方面,开始显现。菩萨的姿态,没有了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妙与超脱,变得敦厚、祥和,关心世间。
这种审美的变化,暗示着儒家思想,进入了佛堂。
郑波 细草穿沙,公众号:我看见身旁那么多人,可世界不声、不响
我一直不喜欢用“最美”的评价,加载在任何时期的物件上。
每个人的审美,都受到时代潮流的影响,没人能证明自己的评价是否公允。
北齐雕塑的高妙与超脱,唐代雕像的敦厚朴质,都是那个时代里的人所期待的。
审美样貌,是由用户需求决定的。
菩萨千变,是为了让不同用户群体心安。样子不是目的,心安才是。
文艺复兴时期很多名画,都是当时出资人的定制作品。
原创:@细草穿沙 《摄影美学六讲》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