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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街的路口只有大柱一个人卖菜了，街上没什么人，有一个清洁工还在扫街。大壮摆的摊子，西边有一条小河从旁边流经过，河里的水清清，缓缓地流，没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听见从小河边传来捣衣声。
大柱刚要收摊，民政办已退休的黄主任从河上的小桥走过来，他走到大柱的摊前，说：“我买一两棵白菜，给我称称吧。”
大柱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以前他去民政办申请低保的事情。那时他老婆得了中风，出院后行动不方便，小孩子又上学，他就到乡民政办申请低保，那时是黄主任接待他。在看了他申请材料后，发现他刚性支出不大，而且还有一部面包车，黄主任就没让审核通过。大柱总以为他故意不给通过，因为他知道庄里有人比他生活还好反而得了低保，为此他对这事让大柱记忆犹新，老在心里抹不去。
大柱听到黄主任的话，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以前办低保的事，所以他一想起，肚子里就有点气，他故意佯装着听不到，但在心底里就琢磨着要为难一下黄主任，让他也尝一下那种滋味。
黄主任没见大柱回应，以为他没听到自己的话，把声音提高了一点：“给我称一下白菜，要一两棵就行。”
大柱说：“这点菜不卖了，我拿回去喂猪。”
黄主任说：“这么好的菜也不卖？”
他不知道大柱心里在想什么，或许他忘记了以前不给大柱办低保的事了，他走近前，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一棵白菜说：“这么好的白菜喂猪真可惜，卖给我少一点吧，我就买一棵就行了。”本来已是吃晚饭时间，可他那老太婆见没有白菜，就不想吃了。他知道在这个小小街上，只有几个卖菜的小摊子，没有什么超市的，去买菜晚一点，根本买不到菜。他见老太婆执意要吃白菜，只好赶快上街看看是否还有人在卖菜。
大柱边收集摊子，边应道：“这些菜真不是什么好菜，不能卖的。”他口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不安起来，毕竟他是第一次做违心的事，平时他都是凭着良心卖菜的。
天已开始黑下来，黄主任那张瘦瘦的脸象是被风抽干了似的，显得很瘦，象是刚得了一场大病。他以前可是额头饱满的。
大柱看着他那张瘦了的脸，差点忍不住给他白菜了，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下来没吱声。他知道这个时候小小街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菜摊子了。
黄主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大柱看到他在街上慢慢走了好久才踏上那座小桥上。
大柱心脏抽搐了一下，心里有一种难受的滋味流过，他以为他这样做之后，心里会好受一些，没想到，做过之后，心里反而难受起来。
（纯属虚构）
编辑丨金彩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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