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是个农民工,扎堆在钢筋水泥里十几年的他,在这危急时刻展现出了钢铁般的坚毅。“是咱们对不起婷婷,无论如何不能耽误她的治疗,我可以等,但婷婷等不及了!”。我看着丈夫焦黄的脸,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也许越是平头百姓越是爱子如命,也正因为这种平凡,丈夫才做了拒绝治疗的决定,因为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我叫秦家美,我不明白是不是老天故意捉弄我,让我叫了这么一个带着期盼的名字,却又给了我这么残酷的生活。我和丈夫刚刚结婚那段时间,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我们很快也要上了属于我们的孩子。在孕期里我没有错过一次重要的产检,前前后后去了县城十几次,每次都是顺顺利利畅通无阻,直到二零一三年年初。
一天早晨醒来刚吃过早饭,我忽然听见身下嘭的一声,不一会裤子就湿了,我知道我亲爱的宝宝今天要和我们见面了。丈夫赶紧去叫车,带着一堆东西匆忙地踏上去医院的路。不一会车子停在了路边,丈夫急得在原地打着转转,平时每次都畅通无阻的马路,那天被挖开了一道壕沟,情况紧急没办法丈夫只能把我又拉回村里,等待接生婆。
路上颠簸耽误了时间,接生婆也不是专业的产科医生,生了好久都没办法将婷婷分娩出来,我那会儿满头大汗,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似乎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又过了一个下午,婷婷终于出生。“你可累死妈妈了”接生婆抱着婷婷挨了挨我的脸,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女儿,就累得睡着了。
出了月子后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婷婷还是不会翻身,到了该爬的时候也不会爬,因为我的奶水也不是很好,起初我认为是婷婷缺乏营养,等稍微大一点就会好了。可直到婷婷一岁了还是不怎么爱动,我和丈夫心里没了底,一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们去了医院检查,检查结果让我和丈夫难以接受,“脑瘫”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耳边,我万万没想到得这种怪病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当时县里的医院都没有留我们,直接告诉我们去大医院治疗,我们赶紧去了省里的大医院,只是有脑瘫的科室却没有对应的治疗方案。后来我和丈夫带着婷婷去了很多地方情况都差不多,要么是告诉我们再观察观察,要么就是开一些无足轻重的药品回家养着。
那段时间,我们把云南、北京、上海、广州都跑了个遍,花了十几万还是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我心急如焚开始病急乱投医,甚至把希望寄托在村里的赤脚大夫身上。山路崎岖,我背着婷婷走了好久,最后也就是开了几副中药回家,却一点效果没有。
我急得每天都睡不着,体重迅速减轻,看着不会说话不能动弹的婷婷,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有方向地煎熬着。后来丈夫打听到有专职的康复机构,很少打针吃药,单独靠物理刺激和康复锻炼来达到治愈的目的。我和丈夫开始时将信将疑,直到我们观察到有些和婷婷一样的脑瘫孩子通过康复还上了特殊学校,我和丈夫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陪着婷婷去做康复。
我们开始挨家挨户地借钱,亲戚朋友,银行和信用社,能借出来的地方丈夫挨个去借了个遍。可是我们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康复机构都是按照课时收费,像极了一对一的家教,费用每个月最少都要一万多,我们带来的钱只几个月,最后只能被迫出院。
治疗费一直不够花,丈夫开始一天打两份工希望能多挣一些,就这样我们又把婷婷送进了医院,可这也苦了体格不是很好的丈夫,几年时间丈夫一天也不敢休息,身体也越来越不如从前,好在婷婷通过康复已经可以坐着,也能扶着楼梯短暂地站一小会儿。
我还没在女儿的进步中缓过神来,一个更大的坏消息让我们这个小家彻底地陷入深渊。丈夫长年累月的劳累积劳成疾,肝脏上长了一个肿瘤,连睡觉时肚子都能疼醒,彻底失去了劳动能力。医院的建议是立即手术治疗,可我们哪还有一分闲钱,丈夫直接拔掉了止疼泵拉着我的手就走出了医院。
我哭着求丈夫住院,哪怕暂时不做手术,只要人在医院里就感觉到心安,可丈夫果断拒绝了。“婷婷马上就能站起来了,我不能和女儿抢医药费,我再等等。”爱子心切的丈夫此时是最优秀的一名爸爸,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如果我们有钱,丈夫还用挺着吗?我越发感到无力,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每天哭哭啼啼,害怕丈夫哪天会遭遇不测。
我还是每天带着婷婷在康复中心做着康复,婷婷进步很快,虽然双腿已经弯曲,但靠着助行器已经可以简单地迈开步子,下一步需要几年的巩固治疗,婷婷就可以步入小学校园。丈夫在家依然不肯闲着种着几亩地,照顾着家里的老人和精神病的哥哥,他似乎已经对手术的事不再抱有希望,倒是一遍遍和我打听婷婷的康复情况。
每次回家路过那条马路时,我都会不自主地想起那条水沟,如果那天没有修路,或者是提前去看看路况,是不是一家人的命运会不一样?可这就是命,半点由不得自己。可能丈夫知道,如果自己病情严重了,他不想留给我一个残疾的娃娃再来受苦,可我也是妈妈是妻子啊!孩子和老公是我的全部,我做梦都想要一个完整的女儿和一个健康的丈夫,除了医好他们,我同样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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