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在全世界分别都住了几天,上海北海道伦敦慕尼黑,然后最后还是想回到自己巴黎30平米的小屋子,这种变化我愿意称之为中年人心态。
太想自己家了,那个我蜡烛就买了8种香氛,每天拖地一尘不染,长得过于茂盛的虎皮兰,冰箱里永远有自己爱喝的葡萄酒,洗澡时候可以放声唱歌的浴缸,有各种自己的comfort food。可以在家发呆瘫倒,宁静无比的空间。
(中年人实锤:每天渴望回到自己的家)而且非常难为情的是,目前巴黎租的这个房子,算是当下最符合我对家定义的空间:因为男友家毕竟是男友家;十多年前就离开父母家,从此每年顶多回来一次,也更称不上我的家。来慕尼黑是为了出差,这个出差说来的缘分非常巧,是我之前在上海共事过的同事卡女士邀请我前来做媒体活动,但我已经好几年没见到她。疫情前看到她发重庆直飞新加坡的机场图片,那次之后大家各自的生活都像是上了高速公路一样疾驰,直到这次出差重逢。到了欧洲第一件事情,她去了机场的麦当劳打工顺便等我到。她还是我记忆中的卡女士,喝了一杯啤酒就会满脸绯红,酒精上身,话变得更多,挺可爱的。在慕尼黑工作比较空闲的一天,我诚邀她一起去MO的露台看日落,她端着电脑来了。那晚也是我们聊天最多的一次,也得益于MO回酒店的路程比较漫长,我们说了一路的话。疫情前后她的生活,在坡县留学,在约会app找了local恋爱,找房的高租金,找赞助外国人签证的工作有多难。在异国他乡,两个分别逃窜到不同地方的老中,走到了南洋,走到了欧洲,做着在国外极其难找工的纯文科工作,当然也依旧忧心未来、忧心赡养父母、忧心下一步怎么走会更好,但我们依旧勃勃生机,在出差结束的夜里促膝长谈。她最后说我觉得橘子真的很爱你,你也很爱他。因为我看着你一步步从一周约会八个男的到现在,竟然还会突击飞十多个小时回上海就为了给男友一个惊喜。Feels like a different era of our life。那几天的catchup反正真的很好哭,我们不再那么年轻,我们去了世界不同角落生活,我们依旧为生活不懈折腾挣扎。出差是做自己的老本行,美其名曰品牌公关,但是带媒体出差基本就是服侍媒体们,一切工作大体算是顺利。主要对接东南亚媒体,现已练就能够快速按照不同国家的分区理出30张房卡的本领;和媒体主编一起喝醉;穿7cm高跟鞋在慕尼黑机场狂奔找媒体;辨别不同口音的亚洲英语;多年后再次下载line为了能和他们沟通;自己琢磨怎么从德国18线小镇倒腾回慕尼黑;被啤酒节的巴伐利亚容光所眩晕;告诉媒体们我去过的东南亚小岛,东南亚人表示自己都没去过这么偏门的地方(我要如何给他们解释我找了一个邪门军训男友?)也是在那天恍然想起,其实大部分上海认识的朋友和同事都是7年打底的交情。My pleasure of spending my youngest and most relentless days with you 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