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约车的出现超十年，手机叫车方式已深入人心，但市场上的网约车长期以来只有一个名字，更多的网约车平台被定义为“中小”或“其他”。
9月29日，武汉天河机场，一个更具体的名字出现在公众视野。
机场是城市的第一站，武汉天河机场原网约车上车点为长途客运区，曾因接驳车辆无序停放、旅客随意上车而饱受诟病。为此，武汉主管部门联合各方将原有区域改造成全新的网约车综合服务区。
蓄车区、专用通道、多功能区……刷新了这个城市的出行第一站。在机场网约车上客区这个具有城市名片意义的超级流量入口，一个略感陌生的名字——风韵出行，被放在了显著位置。
杜玲方为此等了八年，她八年前在武汉创立了这家网约车公司，亲历了武汉这些年里几乎每一场出行保障。但它的名字却鲜为人知，直到今天，风韵出行得以在这个重要的交通枢纽中亮相。
和风韵出行一样，众多本土网约车平台长期没有“姓名”，在大多数人眼中，他们的存在模糊不清，甚至在互联网规模经济中被“大鱼吃小鱼”而消匿。
如今，有更多类似风韵的区域网约车企业，正在给城市的网约车冠以新名片，进入公众视野。一个高度集中的市场格局在逐步瓦解、重塑，“水大鱼大”的网约车市场加速形成。
为“中小”具名
在高度集中的网约车市场中，许多本土平台长期以来无法进入大众视野，但在十年的行业发展中展现出惊人的灵活性和适应性，默默支撑着城市的交通运行。
杜玲方至今还清晰地记得，2023年春节前夕，一场突如其来的冻雨导致武汉火车站的运力供不应求。当天晚上11点至次日凌晨4点，陆续有一万两千余人抵达火车站，如何顺利将上万旅客分流成为一项棘手问题。
当天下午，风韵出行在公司内部拉起春运出行保障群，提供高额奖励引导网约车司机前往火车站疏导旅客。同时，派驻员工值守武汉各大交通枢纽，维持车队的接送秩序。
类似的保障行动，遍布全国主要城市。这些贴着“中小”标签的网约车平台活跃在春运的场站、高考送考的队伍、盛事的保障车队中，成为城市出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它们却长期没有进入公众视野，站在巨头的阴影下，身处“无名”的时代。
网约车行业，普遍面临着搭建平台、获客的挑战，“这背后所需的资金支持，普通企业难以企及”，一位行业人士观察，要在巨头的阴影下寻找发展空间，要么沦为巨头的CP，要么寻找外援奋力一搏。
幸运的玩家，能够找到合作伙伴优势互补，在市场凭专业力量拥有一席之地。行业普遍认为，靠烧钱抢市场，这个行业里就只有巨头和中小，“没人能摆脱‘中小’的标签”。
更大的偏见来自于，“中小”是否等于“差生”？
等式可能并不成立。以杭州为例，网约车服务质量排名靠前的企业均为中小网约车平台。其中，服务质量位居第一的携华出行更愿意做一个“小而美”的网约车平台，而不愿被定义为“中小”。“‘中小’这个标签被污名化了，所有目光、资源都集中在巨头身上，好像小就是差。但其实，恰恰是因为我们不会被规模牵扯精力，才能够在这个行业以小而美、以专业的角色存在。”创始人庄志强说。
不仅如此，与许多人印象中不同的是，身为“无名之辈”的中小网约车平台在合规率方面，往往走在行业前列。
“一辆不合规的车，被抓到一次就罚两万，小平台经不起罚，反而会更重视合规。”一位行业主管部门人士发现，小平台对合规的要求更高，反而一个城市合规率排名，更容易受大平台影响。“许多城市网约车整体合规排名低，往往是因为大平台大幅拉低了合规率。”
根据网约车监管信息交互系统发布今年9月网约车行业运行基本情况，订单量前十名的平台中，合规率排名前五的平台分别为享道出行、及时用车、如祺出行、风韵出行、曹操出行。
政企协同，重塑市场
新变化，从机场网约车上客区开始。9月29日，武汉天河机场交通中心占地1万平方米的网约车综合服务区正式启用。
作为全国重要的交通枢纽城市，武汉2023年总计接待游客3.33亿。场站的出行便利与否，关乎旅客对一座城市的好感度与“复购率”。
为改变过去无序上车的混乱局面，武汉市交通运输局曾多次前往机场调研，联合武汉城发集团、武汉天河机场、高德地图及当地网约车企业多次深入现场开展踏勘，从场地、线路规划、接驳便利度等多个维度调研筹备，最终形成“蓄车池—上客区—生活服务支持”模式的网约车综合服务区。
接下来的一步，如何提升机场环境下的司乘汇合速度？在交通科技领域积累超二十年的高德领下了这一课题。
机场出行的显著特征，表现为虽整体量大，但个体低频。要降低旅客对机场打车的陌生感，高德打车将乘客上车点能力从通用化，升级为个性化、场景化。如今不论在机场跑道、停车楼，还是在场站外下单，都会有适配的指引方式，帮助旅客更快一步上车。
本地网约车平台风韵出行则凭借多年的场站保障经验，深入调研司机接驳痛点，设计了充电区、休息区、蓄车区等功能区域，让接驳流程更顺畅。
如今，在天河机场网约车综合服务中心，接单的网约车可以通过道闸快速进入服务区，乘客也可以在休息区通过显示屏实时查看进场的网约车车牌号，从而提前做好上车准备。
井然有序的新变化，佐证着政企协同共治的效果。
今年以来，和武汉一样，一场深入、广泛的政企协同共治在全国展开。
在上海，“司机小站”项目已经启动，驾驶员可以在高德地图上轻松查询周边信息。重庆则通过“线上+线下”同步监管，与聚合平台建立联动机制，促进行业健康发展。
此外，杭州、济南等全国多座城市，行业主管部门每月入企服务，听取平台意见，解决订单规划、场站秩序等问题，也监督各平台的应急预案及服务情况。
在行业主管部门的管理框架下，高德打车这样的聚合平台正日益成为推动行业发展的抓手，扮演起把关口、考核服务质量和推进行业秩序的角色——以监管政策和行业标准为基准，建立了一套“平台分”机制，通过正向激励，推动合作企业提升服务品质，对一些不符合监管要求的行为充分示警。
这种“红绿灯”策略与主管部门的行业治理相向而行：给服务优质、富有特色的企业打开发展“绿灯”；也坚决对长期表现不佳、屡错不改的企业亮起“红灯”；更以“黄灯”警示相关企业，不断改进不足之处。
在充分的竞争和博弈下，这种多方参与的政企协同共治催生出一套行业退出机制。服务质量和能力不合格的网约车平台将面临高企的经营成本，从而不得不退出市场。
而在竞争中存活下来的平台，尽管一直被外界定义为“中小”，但却能够凭借经年累月的扎实能力和丰富经验，走出“巨头阴影”，成为城市出行不可或缺的力量。
“水大鱼大”的局面加速形成
如今，不论是武汉的樱花季、郑州的春运遇极端天气，还是杭州亚运会带来的客流新高，遍布全国的本土网约车平台通过与地方主管部门、高德聚合平台的紧密协作，充分发挥快速响应能力。这对城市出行保障甚至当地就业来说，意味着更强的兜底能力以及更高上限的容错率。
在杭州，一位深谙网约车市场的观察人士曾坦言，“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平台可以‘绑架’杭州百姓的出行”。因为就算某一家巨头平台的运力一夜清零，空出来的出行需求也能够由中小网约车平台迅速承接，市场不会因此出现寡头垄断和尾大不掉的事。
多元共存的网约车供给，为城市就业提供了蓄水池，更激发了司机权益保障的竞争活力。“谁能做好司机服务，谁就能留存优质的司机”，杜玲方也在持续加码司服能力，今年9月，由武汉市网约车行业党委挂牌的“司机驿站”在风韵出行司机之家揭牌启用，成为武汉市首个五星级“司机驿站”。
长期以来，高德打车也在通过现金奖励的方式，激励合作伙伴落实司机权益保障。近年来，与高德打车合作的网约车平台已落地规模以上的司机服务中心超200座，遍布各大主要城市，为司机群体织就了一张覆盖全国的服务网络。
随着聚合出行生态的日渐发展成熟，中小网约车平台和超大型平台之间的技术、获客能力差距也在近年来被迅速拉平，市场竞争回归到出行服务质量本身——基于高德打车的“平台分”机制，各城市每月服务质量排名前三的网约车平台都会被赋予“五星平台”标签，让用户在高德打车上选择网约车平台时，拥有更多参考维度。
政企协同共治的效果，正在不断显现。大量优质中小网约车的存在，不仅丰富了市场的选择，也推动了行业整体服务水平的提升。这些长期耕耘在聚光灯之外的“无名”网约车平台，正在默默形成一个富有活力、水深鱼大的聚合生态。
在日均吞吐量32万人次的武汉天河机场，城市宣传语“楚风汉韵”的旁边，曾经的“无名者”杜玲方把“用高德打车选风韵出行”的灯箱点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种满足感是八年来的第一次。
作者 | 王博
责编 | 李宁
审核 | 连萌
